小可愛的這幾句話語一出口,柳大少頓時便樂呵呵地輕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乖女兒,這軍陣操練終歸就只是軍陣操練而已,始終是比不上在沙場之上的那種真正的沖鋒陷陣的威力。
而且,將士們在操練軍陣之時,為了防止一不小心的就誤傷了袍澤兄弟們的情況發生,彼此之間在出手之時肯定會保留幾分的余力的。
可是,在真正的沙場之上那可就是兩回事了。
沙場之上兩軍交戰之時,那可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情。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將士們在出手之時別說是會保留幾分的余力了,他們恨不得連吃奶的力氣都給使出來了。
因此,將士們在操練軍陣之時展現出來的實力看起來再是如何精彩,然而比之沙場之上的生死搏殺終究還是少了幾分的殺伐之氣啊!
乖女兒你覺得將士們的身上少了一分真正的殺伐之氣,此乃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柳明志口中的話語聲才剛一落下的一瞬間,他微微側目地輕瞥了小可愛一眼后,眼底深處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精光。
小可愛聽完了自家老爹侃侃而談的回答之言,頓時就不假思索的對著柳大少嬌聲說道:“哎呀,好爹爹你誤會月兒我的意思了。
月兒剛才所說的少了一分真正的殺伐之氣的那種殺伐之氣,并非是將士們在沖鋒陷陣之時才會展露出來的那一種殺伐之氣,而是那種從骨子里面流露出來的殺伐之氣。”
小可愛嬌聲細語的言說到了這里之時,忍不住地輕蹙了一下自己精致的娥眉。
“嗯……嗯……”
“關于這一點,月兒我應該怎么跟好爹爹你說呢!
有了,有了,好爹爹,我這么跟你說吧!
月兒我剛才所說的那一種殺伐之氣,嚴格意義上的來說應該是那種煞氣和殺意。
就是那種殺人殺的多了以后,從自身的骨子里面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的那一種煞氣和殺意。
好爹爹,關于這一點月兒我給你舉一個列子。
就比如,不久之前,段定邦那家伙他帶著其麾下的數萬二路西征大軍的將士們回歸大食國王城的時候,他麾下的那數萬將士們的身上就透露著一股十分濃郁的殺伐之氣。
那數萬大龍將士們的身上所流露出了那股子殺伐之氣,就是月兒我剛才所說的那種殺伐之氣,亦或者說是一種濃濃的煞氣和殺意。”
小可愛嬌聲說著說著,忽地抬起自己修長的藕臂指了指軍中大營外面那些正在操練軍陣的三千大龍將士們。
“好爹爹,月兒我現在從大營外面的那些正在操練軍陣的三千將士們身上就看不到那種殺伐之氣了。”
柳明志隨手拿起了先前放在草地之上酒囊,慢慢地送到口中輕飲了一小口囊中的美酒之后,眉頭微挑地長吐了一口酒氣。
“乖女兒,一點的殺伐之氣都感受不到嗎?”
小可愛聽到了自家老爹語氣溫和的詢問之言,娥眉微蹙地輕轉著白嫩修長的鵝頸重新望向了二里地之外那些正在操練著軍陣的三千大龍將士們。
不一會兒,她悄悄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國色天姿的盛顏之上略帶幾分猶豫之色地對著柳大少輕輕地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嗯,好爹爹,那什么,說實話,月兒我一點的殺伐之氣都感受不到。”
柳明志瞧見了自家乖女兒俏臉之上的與猶豫之色,又聽到了她語氣肯定的回答自己的話語,神色唏噓地微瞇了一下雙眸。
“種地種的太久了啊!”
因為柳大少說話的聲音太小了,所以小可愛并沒有聽清楚自家老爹剛才說了什么話語。
于是,她瞬間便神色微怔地嬌聲反問道:“啊?好爹爹,你剛才說什么?”
柳明志聽到了自家乖女兒語氣疑惑的反問之言,面帶笑容的直接輕聲重復了一遍剛才的那句話言辭。
“乖女兒,為父我剛才說,種地種得太久了。”
“種地種得太久了?”
柳明志眉頭微挑地淡然一笑,毫不猶豫的對著小可愛輕輕地點了點頭。
“呵呵呵,沒錯,就是種地種得太久了。
月兒啊月兒,我的乖女兒,為父我都已經把話給說的如此明白了,難不成你還想不明白為父我此次趕來城西軍中大營的真正目的嗎?”
小可愛聽到自己老爹這么一問,當即便輕轉著水汪汪的玲瓏皓目,心思急轉的暗自沉吟了起來。
驀然間。
小可愛她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了,瞬間眼前一亮。
“好爹爹,月兒我明白了,你這一次趕來城西軍中大營的主要目的是想要看一看咱們大龍的將士們,是不是種地種得連打仗都不會打了。”
“哈哈哈,不愧是為父我的乖女兒,就是聰明。”
柳明志一臉笑容的樂呵呵地輕聲回答了小可愛一言后,手指微微用力地捏開一顆五香桃仁丟到口中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小可愛聽著自家臭老爹樂呵呵地回答之言,國色天姿的俏臉之上瞬間便滿是好奇之色地看著柳大少嬌聲問道:“好爹爹,怎么樣?
你看到了將士們操練軍陣的情況以后,對于將士們的表現還滿意嗎?”
柳明志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五香桃仁,臉上笑容依舊地舉起手中的酒囊輕飲了一小口囊中美酒潤了潤嗓子。
旋即,他先是將手中的酒囊放到了腿邊草地上面,繼而又拿起了橫放在雙腿之上的千里鏡朝著二里地之外那些正在操練著軍陣的三千將士們望去。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為父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最終是否能夠徹底的滿意,還得慢慢地看下去才行啊!”
“哦,好吧,月兒知道了。”
小可愛輕輕地點了兩下螓首,淺笑著嬌聲回答了柳大少一言后,一邊自顧自地默默地吃著蔥白玉手之中的桃仁和杏仁,一邊舉起手中的千里鏡再次望向了軍營外面還在繼續操練著軍陣的三千將士們。
時間無聲,悄然的流逝著。
天空之中的日頭,正在一點一點的高升著。
不知不覺間,約莫過去了半個時辰左右。
此時,龍武衛旗下無畏營的將士們已經結束了雙方之間的軍陣操練,而陷陣軍旗下疾風營和撼山營的兩部將士們卻還在繼續著雙方之間的軍陣操練。
只不過,雙方之間的軍陣操練現在已經從一開始的射擊場地之上箭靶子的操練變成了彼此之間的騎行對射了。
疾風營和撼山營的兩部將士們進行騎行對射的時候,他們所使用的箭矢也已經從最初的帶著箭頭的利箭變成了沒有箭頭,且在箭桿頂端包裹著粗布的箭矢。
箭桿頂端的粗布上面全部沾染了細膩的塵土,只要命令了對方就會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白點。
兩營之間的將士們互相騎行對射以后,他們會根據對方身上的白點數目來判定雙方之間的輸贏。
待到軍陣操練結束之后,雙方之間最終得分高的一方獲勝。
柳明志用千里鏡觀察了一下無畏營的情況后,直接移開了眼前的千里鏡,微微轉頭地朝著秦紹光看了過去。
“紹光。”
秦紹光聞聲,連忙放下了眼前的千里鏡,回頭朝著柳大少望去。
“末將在,大帥你說。”
柳明志嘴唇微張地輕吸了一口氣,直接持著手中的千里鏡指了一下無畏營的大龍將士們。
“紹光,無畏營的將士們進行軍陣對決之時,操練場地之上揚起來的煙塵有點太大了,本少爺我有點看不清楚郭振強和晉有田他們兩個人的相貌。
從千里鏡的鏡筒里面,本少爺我只能看到是左邊的那一方將士們獲勝了。
紹光你久在大營之中,你比較清楚振強和有田他們兄弟兩人現在的旗號。
你告訴本少爺,從雙方之間的旗號來看,振強和有田他們兩個人之間是誰獲勝了?”
秦紹光聽到了柳大少詢問自己的這個問題,馬上開口朗聲回道:“回大帥話,從雙方之間的旗號來看,是振強老弟他獲勝了。
當然了,前提是軍中大營外面正在指使軍陣操練的那個人乃是振強兄弟。”
秦紹光的這幾句回答之言,仍然還是特意的保留了幾分不確定的余地。
柳明志神色了然地輕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后,微微轉頭地重新朝著無畏營的方向張望而去。
“呵呵呵呵,從軍陣操練的情況來看,振強和有田他們兄弟兩人之間的軍陣對決結束了以后,振強那家伙的手里面至少還有著百余的將士們。
副將就是副將,在指揮將士們進行軍陣演變的時候,振強那家伙終究還是技高一籌啊!
至于晉有田那個狗東西,指揮軍陣演變的能力倒也不算太差。
不過,有田他在指揮軍陣演變之時的情況還是以前的老德行。
勇猛有余,卻缺少了幾分的變通。
嗨喲!
幾年的時間過去了,晉有田這個混賬東西是一丁點的長進都沒有啊!”
秦紹光聽著柳大少語氣沒好氣的輕罵之言,滿臉堆笑地低聲輕笑了幾聲,卻沒有開口回答什么。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柳明志聽到了秦紹光的輕笑聲,隨意地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別他娘的笑了,繼續可能吧。”
“是,末將遵命。”
不知不覺的大約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上下,陷陣軍旗下疾風營和撼山營這兩部兵馬之間的軍陣操練也慢慢地結束了下來。
雙方之間經過了一番仔細地核算以后,疾風營的將士們以多出了撼山營的將士們七分的數目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疾風營的營將陳陽看到了草紙之上的最終結果后,瞬間便滿臉興奮之意地高舉著手中的令旗對著身后的一千將士們用力地揮動了起來。
“兄弟們,贏了,贏了,咱們疾風營贏了。
五連勝,五連勝,真的五連勝了!
兄弟們,你們先在這里休息,本將軍我馬上趕去營中去面見鄭老將軍。
然后,本將軍我便親自趕往王城之中去面見大帥,向他請求讓兄弟們單獨休沐一日。
等到本將軍我從王城之中歸來之時,咱們就一起趕去王城之中喝它個一醉方休。”
疾風營的將士們從陳陽的口中聽到了軍陣對決之后的最終結果,一個個的頓時便滿臉興奮之色高舉著手中的強弓硬弩振臂高呼了起來。
“武!萬勝!”
“疾風營,萬勝!”
“疾風營,萬勝!”
陳陽咧著嘴深吸了一口氣,立即轉身看著臉色有些沉重的唐永明咧著嘴高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唐,五連勝,五連勝,五連勝啊!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老子我先前所說的那一番話語是不是在吹牛了吧?
老唐啊老唐,你他娘的現在給老子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
哈哈哈哈,老子我不陪你玩了。
本將軍我要先去面見鄭老將軍,然后再趕去王城之中拜見大帥了。
回見咯!回見咯!”
唐永明看著陳陽這一副滿臉得意之色的模樣,瞬間便一臉沒好氣地抬起右手對著陳陽用力的揮了揮手。
“滾滾滾,老子我不想看到你。”
唐永明一臉沒好氣地回應了好兄弟陳陽一聲后,也不等陳陽有所反應,登時就一臉笑容地轉身看向了身后此時正垂頭喪氣的一千將士們。
“兄弟們,一個個的都別垂頭喪氣的,全部都給本將軍我支棱起來。
不就是輸了一場軍陣操練的比試嗎?這有什么好喪氣的。
遙想當年,咱們兄弟們跟隨著皇帝陛下他一起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的時候,陛下他不止一次的說過,一時的勝利,并不是勝利。
最終的勝利,那才是真正的勝利。
此次軍陣操練的比試,咱們撼山營的兄弟們就只比疾風營的兄弟們少了七分而已。”
唐永明扯著嗓子大聲的說話之間,直接舉起自己的右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兄弟們,你們聽清楚了。
本將軍我剛才所說的話語是,七分,七分,就只有區區七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