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魚傳說（三）

不一會，聽到鐘聲后全村人都聚集到了這個廣場中。老人在廣場上對那些村民說了些什么。然后那些人開始了激烈的爭論。文雨從他們傳來的隱隱對話聲中了解到，這個老人是村子里的長老，雖然他并不參于管理村子中的事務，但，他的地位卻比村長還要高出一些。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他們的商議終于完成了，文雨從正往回走的老人臉中看的出來，他成功了。

回到小屋后老人交給了文雨一張由全村人所簽屬的、以世界之神名義起誓的誓言之章。

“這是誓言之章，即使在水火之中也不會壞掉，是永久有效且存在的。如果違背了誓言，所有的人，將會在一夜之間被世界之神毀滅。我想，有這個東西人魚們就會相信你了。”老人鄭重的把那張契約交給了文雨。

文雨確認了這份誓言之章的屬性后點了點頭，轉起身離開了小屋。

“對了！姑娘，我讓人去準備小船，載你到海面上！”老人在她的身后大聲的叫她。

“不必了，我可以飛到海上。”文雨笑著搖了搖頭，叫出了官官。

即使把官官的耳朵提前堵上，文雨也可以通過心靈給它下達命令。

不一會，飛到海面的礁石上方后，文雨搜尋起了人魚的蹤跡。

上正上方可以看到幾條魚一樣的東西從海的深處漸漸的向上下浮游著，那些應該就是人魚了。

文雨的一只耳朵已經提前塞上了棉布，她緊張的攥著另一塊棉布，隨時準備著也把它塞到耳朵里。

所幸的是，那些美麗的人魚雖然把頭浮出了水面，但卻沒有想要唱歌的跡象，與之前在多瑙河上遇到的惡搞人魚不同，它們中大多是女性，而且上半身都穿著類似衣服的東西，手中更沒拿著泡泡浴巾。

“我是一個路過的冒險者，我希望能和你們的頭領談一談。”文雨大聲的對著下面說道。

聽到文雨的話，人魚們潛到水中，嘰嘰喳喳的在討論著。不一會，其中一只人魚再次冒出了水面，向文雨問道：“你找我們的王有什么事？”

“我從那個島上來，知道了島上的人對你們所做的一切，我現在來這里是為了取得你們的諒解。”

“諒解？！開什么玩笑！我們的同胞死亡的時候你在哪里？那些人類又對我們做了些什么？這樣的事情讓我們怎么諒解！”人魚們憤怒了，一個個對著文雨大聲的叫了起來。

“我知道他們做過些什么，雖然他們對我說未必就是真實的一切，但是有一點我知道，你們雙方都死了很多人。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如果你們一直這樣僵持下去，這對你們雙方都好么？”

“有什么好不好的？大海是我們的家園，讓那些人類下海就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寬容了！而他們貪得無厭，為了珍珠對我們舉起了武器！這里是我們的地方，我們絕不容許他們再次進來！”

文雨拍了拍官官，讓它降到一塊平坦一些的礁石上，自己站了上去，蹲在上面。她知道，如果想和對自己抱有敵意的人說話，并且讓對方可以相信自己，那她最優先應該做到的就是把自己放在與他們平等的位置。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飛在他們的頭上，讓他們帶著怒氣仰望自己。

果然，看到文雨這種行為，那些人魚們臉上的憤怒變少了一些，在它們的心中，至少感覺到了這個人類的女孩對自己的尊重，而且文雨在之前的隱形獸任務中得到了不少動物親近度，這個親近度會讓善良的生物更愿意接近她。

“我明白你們的心情，我之所以來到這里，并不是單單為了人類著想才來的。我希望化解你們雙方的仇恨。因為仇恨會越積越重，到最后，往往連當事人雙方都會忽視一開始的原因，因為后面發生的事情對雙方的傷害會更重。”看著身邊的人魚越聚越多，而且似乎數量也變的比之前更多了一些。文雨深呼吸了一下，整理著語言繼續說道：“我知道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越過你們雙方定下的分界線，對于這件事，我與他們已經商議好了，他們將來絕對不會再次越過那條線……”

“你怎么能確定他們會遵守這個事？”一條男性人魚問道，其它的人魚也紛紛的點頭。

“因為我帶來了這個。”說著，文雨從腰間的袋子里掏出了誓言之章，并且念了起來：“以世界之神的名義，安普魯斯群島全體居民立下此誓：出于對金錢的渴求，我們背棄了曾經鄰居。在得到以生命為代價的結果后，我們終于醒悟了自己的錯誤。從今以后，我們將嚴守以往的界線，以紅珊瑚為界，不再侵害我們尊貴鄰居的范圍，不再主動進攻、挑釁，或發生與此相關的任何行為。并希望能夠得到我們鄰居——人魚一族的諒解。世界之神在上，請為我們的誓言做證。”后面則是一長串的人名。

人魚們沉默了，這個誓言之章在游戲里是絕對公平無上的存在。過了一會，剛剛那個男性人魚又問道：“這只是他們單方面的說法，我們覺得不能這樣就放過傷害過我們同胞的人。”

“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們能幫助我解答一下，可以么？”文雨微笑著說道，人魚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說，但還是疑惑的點了點頭，“如果，有一個人魚受到了其它生物——比如人類的傷害——先不論這個爭執是哪方引起的。那么它回到海底，找到你們的同胞求助，你們是不是會馬上幫助它，去找那個傷害了它的東西報酬？”

“這是當然……”人魚們覺得這個問題似乎太過簡單而且有些白癡，紛紛對文雨抱以奇怪的眼神說道。

“那人類是不是在遇到這種情況后，也會做出相同的反應呢？”文雨又問道。

“你自己也是人類，我相信你也知道的答案，這是當然……的……啊！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個男性人魚眼睛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