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性質變化

王業看著滲血的左手，皺著眉頭得到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合適的結果。

因為強行轉化的靈力并不夠多，所以他選擇的是進行小范圍的、小物體移動嘗試，但即便他以相同比例的質量、靈力進行構建，也無法做到瞬移一塊石頭，反而是左手每次轉化靈力時，都會稍微受點傷，十幾次嘗試時候，整個手臂都開始了滲血。

他知道不能再試下去了。

這種奇異的能力，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許多，他目前的身體，即便不用靈力抵擋，被火車撞也不會受傷，只會略感疼痛。可這種空間傳送失敗帶來的傷害，卻能夠輕松刺穿他的身體，雖然整體傷害不大，可次數多了，終究會有問題。

靈力這種東西，雖然掛著個“靈力”的名字，但實際上卻并不能做到傳說之中仙人們能夠做到的各種事情，這其中最明顯、最無法完成的事情，就是——醫療。

王業學習過很多基礎術式，能夠加速自己自愈的術式自然學過不少，但想要瞬間完成醫療，時至今日仍舊是難以完成的事情，因此，覺醒者中那些能夠做到簡單醫療的人，其價值甚至比大部分的中堅研究人員還要重要。

目前為止，多數的醫療類術式只能提高人體的恢復能力、自愈能力、減緩精神疲勞和精神痛苦、增強白細胞等等效果，像是斷指重生、生命恢復之類的玩意兒，屬于人類尚未探索到的區域。

王業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不必要的浪費卻屬實不智，等到手臂恢復完全后完全可以再行嘗試，更何況...

“已掌握的十七種性質變化，竟然全部不能使用，難道必須要鋒利特性嗎？”

王業皺著眉頭，深感有些難辦。

靈力性質轉化對于四級以下的人來說，是一種難以觸及的，非常奇異的事情。

它本質上，是將靈力壓縮、變化，從而使量變轉化為質變的一個過程。

但可惜的是，想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單單需要靈力總量達標，不然四級煉氣士國家早就可以批量培養，而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最多只能硬灌出一個三級，還是比較弱的三級煉氣士。

想要進行性質轉化，除去總量外，還需要一個異常玄學的認知變化。

并不是將靈力變化的認知，而是對自我學識、興趣、擅長、人格的綜合認知。

一般而言，一個擅長跑步、熱愛運動、經常攀爬的人，如果某一天靈力總量達到四級基礎，且對運動這方面的知識有足夠的了解或者本能上特別擅長運動，他就可以打破自我認知的障礙，達成靈力性質轉化的第二條件。

但有一點卻很重要，那就是這種喜愛，必須是深刻地、明確的自我喜愛，而不是被別人硬逼著才學會、擅長的東西，一旦違背自己的意愿，則只能徒勞做著無用功。

當靈力總量與綜合認知達標之后，剩下的就是一種水到渠成的培養了。

即便這兩個條件同時達到，如果身體強度無法達標、精神狀況相當惡劣，仍舊無法成為四級煉氣士，目前為止，大部分的四級煉氣士，其年齡都不會太大，像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即便條件充足，經常打太極拳、鍛煉身體、游泳、打球，也必須要花上足夠的時間等待自己的身體經受靈力洗練，慢慢地足夠強壯、且沒有因為太過年老而嗜睡才可以進行靈力轉化。

通常，這種運動類型的性質轉化，只會轉化為兩種類型的性質，一者是“底力”一種是“綿長”。

像郭患友的性質則是“包含”，孔河那家伙雖然怪弱的，但卻是一種王業從來沒有見過的性質，不過王業對他的奇遇什么的不感興趣，也就沒問過。

王業甩了甩手，因為多次感到刺痛的原因，整個手臂非常不舒服，甩了兩下還是感覺很怪異，只能就這么放著不管了。

“王業。”郭患友這個時候終于算是平靜了下來，他用手擦了擦臉，燒干凈污漬和淚水后，慢慢地站起身，往王業身邊走來。

“怎么？”

郭患友看起來很虛弱，明明體內的靈力并沒有太大變化，身體上也沒有受到傷害。

精神上的痛苦可以比王業想象的還要大。

“想起了一些東西。”郭患友單手撐著腦袋，看起來狀況相當不好“你是來幫孔淵那家伙的吧？”

王業沒回話。

他沒有興趣幫孔淵，硬要說的話，反而是來救郭患友的。不過實際效果上，可能都是對孔淵的幫助，王業也就沒有興趣申辯什么。

“竟然是像俄羅斯套娃一樣的環中環計謀...”郭患友這個時候已經什么都想明白了“如果我沒有反應過來，那就給我栽贓一個殺警察的罪名，到時候再大義滅親；如果我反應了過來，就讓這個劍士過來嘗試解決我，以此消滅一切不利問題，直接定性...甚至可以轉變思路讓我變成一個最終時刻為民族獻身的英雄..”

這些玩陰謀的人可真臟啊。

王業搖了搖頭，深感這些人實在是無聊透頂。

“這些，還都只是計策的一部分，他可能無意之間，告訴了你這個劍士的事情，讓你忍不住想要過來看看...

這樣，如果我既沒有被栽贓，也沒有被一擊必殺干凈利落地死掉，你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同門學生死掉，一定會上來救我..

按照他的想法，兩個四級煉氣士一定能夠攔住、甚至擊敗這個人，有了為國效命的成績，我的罪責多少能夠通過媒體洗刷一些，再經過一些操作，完全可以讓人不得不忽視、不會在審議會上刻意提起——畢竟，連為國效命的人都要深究的話，在這種會議上一定會被群眾厭惡，到時候說什么都沒用了...再加上，你可是保衛國家、守護了幾十名警察的功臣，到時候他的聲望，又會暴漲...”

“王業，以你的才能和力量，為什么要為那種人效命？”

郭患友死死地盯著王業。

王業略微沉吟，他本來不想再多做糾纏，但這個時候，卻又額外的有了一些興趣：

“郭師兄，你搞錯了，我不是為他效命，只是單純地想要見證一下。”

見證？

“什么意思——”

“郭師兄，你覺得，為什么我們兩個會成為他的學生？”

郭患友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是理論研究、我是實體研究，他呢？”

社會發展學？郭患友好像記得是叫這個名字。

是啊，社會發展學？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東西，當初的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孔淵不在乎自己的研究類型，甚至愿意給自己一大筆研究經費，怎么可能加入他的研究室？何況，當初自己雖然拿過幾次校級獎項，但對于真正的研究人員來說，完全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子，還是完全無法證明自己的理論型研究人員，何德何能拿到這么多經費呢？

“他和我們，本質上是一種人。”

一種人？

郭患友臉上神色莫名，驚疑不定地看著王業。

“所以我很有興趣，看看他究竟能得到什么樣的...實驗結果。

況且，他已經是打擾我次數最少的一個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