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瓦切夫侯爵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一下囚車就立刻抓住機會給舒瓦諾夫伯爵賣個好價錢!
自然地對舒瓦諾夫伯爵的復盤以及各種分析和檢討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腦子里想的是怎么賣隊友逃過這一劫,以及賣完隊友之后怎么離開俄國,又該去哪個國家尋求全新的生活比較好。
是的,舒瓦諾夫伯爵和他都在考慮未來,只不過雙方對未來的期待完全不同。一個是越挫越勇準備戰斗到底,而另一個則準備提桶跑路了。
顛簸的馬車上,這對曾經的好友即將迎來最后的相聚。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中間的一個將永墜深淵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隨著車夫緊緊地拉住韁繩,彼得保羅要塞終于到了,舒瓦諾夫伯爵和科瓦切夫侯爵即將迎來命運的轉折點!
“伯爵,對不住了!”
當車廂厚重的鐵門被拉開的時候,科瓦切夫侯爵輕聲對舒瓦諾夫伯爵嘟囔了一句之后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
他生怕錯過這個機會,只不過這也讓他錯過了舒瓦諾夫伯爵的回答:“侯爵,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興沖沖跑出去的科瓦切夫侯爵根本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迎面而來的憲兵永堵口塞封住了嘴巴。他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拖入了地牢。
這間地牢深入地下,沿途要經過重重崗哨,光是厚重的鐵門就足足要穿越五道。
如此森嚴的防衛一般只有那些最危險的犯人才能享受,在科瓦切夫侯爵的認知中也就是那些陰謀叛亂反對沙皇的人才會被如此對待。
對于自己也被歸于這個類別他是既無奈又緊張,如果不是嘴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他肯定要向身邊的憲兵叫屈:“我真不是什么危險的犯人啊!這都是誤會!誤會啊!我保證合作好不好!”
只不過憲兵們對他毫無興趣,就算他能說話也不會對他的話有任何反應,因為任何一個被扔進地牢最深處的犯人其實就間接等于死人。誰會跟死人浪費時間?
甚至被丟入了牢房中也沒人給他松綁,連堵口塞都一并留著,顯然這就是有人不想讓科瓦切夫侯爵說話。
誰呢?
自然是波別多諾斯采夫,實際上此時此刻他就在彼得保羅要塞監獄的特別審訊室里。
被他審訊的就是不久之前還坐在他辦公室里的舒瓦諾夫伯爵。
“你輸了,伯爵!”波別多諾斯采夫語氣很是沉重,不知道是可惜舒瓦諾夫伯爵的失敗還是埋怨他的失敗。
總之,他的臉色不好看,心情自然也是很不hAppY。
倒是舒瓦諾夫伯爵跟沒事兒的人一樣坐在審訊椅上,好像對失敗一點兒都不在乎似的。
他很坦然地承認道:“是的,這一次我輸了!不過……”
波別多諾斯采夫問道:“不過什么?”
“不過我已經找到失敗的原因了,細節問題沒有做到位,那位雜種大公恐怕早就在嚴密地監視我……不!現在想來,他應該自打入主圣彼得堡第三部開始就嚴密地監視著一切對他構成威脅的人物……這其中很有可能就包括您!”
波別多諾斯采夫靜靜地聽著舒瓦諾夫伯爵的話,對他的分析不置可否,一直到他說完了才淡淡地說道:“分析得不錯,很有道理。也許他就是這么僥幸贏的,不過么……”
舒瓦諾夫伯爵沒有傻乎乎地問不過什么。因為答案顯而易見,不過就是他輸了,輸了的人就算分析得天花亂墜又有什么用?
失敗了就是失敗了,失敗的人不配再說多余的話唄!
他很平靜地地問道:“會怎么處置我?”
舒瓦諾夫伯爵聳了聳肩:“比我想象中好了不少,那一位肯答應?”
波別多諾斯采夫苦笑道:“他當然不肯答應,只不過你懂得,只要給出足夠的代價,一切都是可以談的……更何況他如今麻煩也不少,不可能跟我糾纏。”
舒瓦諾夫伯爵嘆了口氣,真誠道:“抱歉,伯爵!給你添麻煩了!”
波別多諾斯采夫擠出了一絲笑意:“不用客氣,幫你也是幫我!我估計你會被撤職,想好了今后去哪里嗎?”
這個問題讓舒瓦諾夫伯爵陷入了沉思之中,對于未來他其實很茫然,或者說未來完全不是他能做主的。
原因很簡單,他能夠重新東山再起靠的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賞識和提拔。雖然這回闖的禍不算小,但是他知道以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能量,保護他周全其實挺簡單。
甚至如果這位伯爵愿意盡全力保他的話,撤職查辦恐怕都不會有。
可問題就在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憑什么全力保他?
他有給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創造足夠的價值?
人都是有價值的,價值高的自然能得到更多的偏愛。但舒瓦諾夫伯爵很清楚自己在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眼中絕對不算價值特別高,至少是沒有高到需要不計代價的去拯救。
但是呢,從那一位的態度看,對他還是有些期待的,因為這點事兒直接就給他放棄了,可能性也不是特別大。
反正舒瓦諾夫伯爵自己掂量了一番之后,覺得救不救自己或者說怎么救自己完全取決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心情。
只不過那位的心情就不是他能猜得透的,自然地他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前途會在哪里了。
頓時他苦笑道:“暫時還不清楚,您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波別多諾斯采夫也沒有深入的繼續問,他出現在這里其實就是給舒瓦諾夫伯爵吃定心丸以及小小地警告一番。
意思無非是你小子不要特別擔心,你的事情不會特別大,所以你丫的最好管住自己的舌頭,記住你之前的承諾,否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