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沒有。他好似在北京還有事呢,興許會同大哥一道來。”文簡不知心中的焦灼,仍是一臉興奮地道,語敢里滿含熱切地期盼。
文箐是聽得這句話,心情緩了一下。剛才真是嚇死了,太措手不及了。本來以會是自打那次在武昌分道揚鏣后不會再有牽扯,哪想到當日一句戲言:咱們倆哪個先到北京,竟讓文簡與席韌在北京相遇。也不知文簡在席韌面前說漏了甚么沒有?
她此刻焦心此事,只可惜在車上當著太姨娘與關氏的面,卻是問不得。
相對于弟弟的熱切,她卻盼望著席韌能失約,最好是徑直回了岳州,日后也不要蘇州了。可是,關于席韌在北京,有否同周家人其他人說得甚么,尤其是與文筵他們有否說起以前的事……
“你與他怎生碰上了?上街時碰到的?”
文簡搖頭道不是。是五姐的緣故,韌哥哥送了她……”說到這里,他猶豫了一下,小聲道,“三嬸說這事說不得,讓我回家莫亂說,她把五姐罵了一頓,還打了幾下,幸好是二伯母拉開了……”
這下,不僅是文箐好奇,連方氏亦忍不住插口問道你五姐是不是因為私自出門,女扮男裝,上街走丟,被他送了?”
聯想到周德全說的五闖禍一事,再將文簡的話結合起來,似乎也是這么一回事了。但是,細節究竟如何呢?文筜為何冒然外出?李氏為何有可能遷怒到文箐頭上去?許多問題讓車上的們百思不解,急于尋個答案來。
可惜,這時,馬車到了周宅。除了文簡以外,所有人都心中有所擔心地下了車。
此時已是近戌時,周宅門口兩盞大燈高懸,秋風吹得燈一晃一晃的,照得門前清明一片,讓人無所遁形,只有落在地上的影子亦是一搖一擺,如眾人的心情。
文簽下了車,道四妹,時候不早了,不若先到我那邊去?”
文箐搖了搖頭,道本是該去給二伯母請安的。只現下我這廂有事,我先去給三嬸問過安,若是順利,再去瞧瞧二伯母。”
她說的有事,立時讓文簽想到了是甚么事。關切地道要不,我與姆媽說一聲,讓她……”如果李氏發難,至少有姆媽在,想來四妹不會受太多罵。
文箐生怕這么一來,就連累了彭氏,趕緊推拒道無事,三嬸也不是不講理的。我與她細細說清這事便是了。再說,該來的躲不過。二伯母舟車辛苦,定是疲乏得得很,還請二哥幫我說一聲,晚上不好擾了清靜,明晨再去請安。”
文簽點了一下頭,在這里幫不上忙。“那好罷。你這邊但凡有事要幫忙,只需遣了嘉禾與我說。現下,我同姆媽說一說,給大家備點吃食。”
文箐讓他帶了一壇青果,目送馬車往長房大門駛去,方才跨進這邊大門。
院內,在她們到達之前,還是靜悄悄地一片,只她們一下馬車,門房聽得動靜了,開了門,已跑了。文箐問他三叔歸家了嗎?”無錯不跳字。
門房點了頭,道三爺就歸家了。現下在外院呢。小的這就進去稟報一聲。”
文箐制止他,道不要驚擾了我三叔。你只需與去余娘子說一聲,瞧三奶奶可歇下沒有。”
門房道余娘子早留話了,說是四若是來了,只管讓小的馬上去通報。”
文箐點了個頭,牽了弟弟的手往里走,似乎聽到外院廚房有響動,瞧,那邊燈火未熄,顯然,周家人都還未歇下呢。她嘆口氣。
無憂無慮地文簡就算再不知情,此時也感到了一絲不安,問道姐,啦?”
文箐給弟弟一個笑,道無事。待會兒你與周管家去給三叔請安,這廂先去給三嬸請個安。”
可是,在她預想中的李氏訓罵并沒有出現,這讓她大惑不解。
李氏此時在廳中坐著,對她道難得你有心,這么晚了還請安,倒是讓三嬸我意外得很。”
文箐仔細瞧了她幾下,在燈光下真沒李氏有甚么怒火,不過很是有幾分憔悴,語氣淡淡地,透著三分疏離,雖帶了兩分責怪或是諷刺的味道,遠不象與太姨娘原先預料的盛怒,這些她當然能接受。是以,依然一副請罪的樣子客氣地道三嬸歸家,侄女兒自該趕緊來請安。只是這時候確有些晚了,擾了三嬸歇息。”
“好了,我知你這份心意便是了。你也回屋早生歇了吧。”李氏居然沒提文箐搬家半個字,也沒有問她究竟是回事,這太不象李氏的作風了。文箐心里反而沒底了。
“是,箐兒明日一早再來找五妹玩。”文箐沒見得文筜在,有些詫異,轉念一想,怕是一咱勞頓不堪,早早歇下了。于是客氣地說了這么一句話。哪料到,李氏聽了,卻不再剛才的表情。
“不必了”李氏幾乎是在文箐剛吐完最后一個字時就立時開了口,聲音變得更尖更亮,語氣更是帶了明顯的堅硬與抵觸。
文箐一愣,卻又聽她聲音又低了下來,說的話卻是文簡跑得甚快,甚么行李也沒帶就去尋你了。北京各親戚的回禮,你們那一份,我已著人搬到你那院子里去了。你也照單清點一下,且看有少哪樣沒有。若是少了一樣,下人不規矩的,我立時遣了她去。”
這話讓文箐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最后一句,是不是敲打?文箐也不敢肯定。只應了一聲三嬸勞心了。三嬸好生歇息,箐兒告退。”
李氏那邊一聽這話,已起身,卻是連問也沒問文箐這般急急趕晚飯可曾吃了,更不曾讓下人去準備這些。對文箐送的酸奶與青果,也沒看一眼,只揮手讓文箐回屋去。
文箐對此倒也沒有表現出失望情緒來,只是能輕易過了李氏這一關,實在是大大出乎文箐意料。雖沒見到文筜,亦讓她覺得有幾分古怪,加之剛才李氏那一句“不必了”更讓她提心吊膽起來,不知文筜了?一會兒又認為是多心了,文筜能有事兒?她畢竟是李氏的女兒。
納悶不已,卻不得其解。在屋里一邊收拾著文簡帶的行李,一邊與方太姨娘說著李氏的態度好生古怪時,想不明白李氏沒沖發火這事。方氏道你三嬸這光景著實令人猜不透。竟是半個字兒也未曾訓你,瞧著讓人更是費思量……”
文箐道是啊。太姨娘,您說,三嬸這是要留著等著秋后一起算總帳嗎?可這也不象她的性子啊。她向來是有氣憋不住的,難道劉太姨娘沒與她提我搬家一事?”
關氏在一旁插嘴道劉太姨娘可不會白白過這個機會的。”
那又是原因令三嬸不追究不遷怒?文箐是越發想不明白了。
幾個人正猜測著,就見甜兒道二奶奶請太姨娘、四與簡少爺還有周管家用飯。”
文箐一想,二伯母既有心安排吃食,想來不不行。正好來時走得急,未嘗買菜,現下這般晚了,只能將就著幾塊點心打發。便道太姨娘,咱們便吧。”
方氏原本不想去長房那邊叨擾,可是想了一想,又道也好。咱們不知你三嬸葫蘆里賣的甚么藥,或許你長房二伯母最知情。”
文箐點了下頭,她還有另一打算,想與二姐好好談談。
一到長房院里,才曉得文筜因著急寺“打抱不平”,竟被三嬸打了,現在躺在文箮屋里呢。文箐聽得這事,哪還有心事吃飯,趕緊瞧她。來時還怨文筜太沖動給惹來了麻煩,現下聽得這事,卻是感動不已。
文筜現下是緩些,聽得四姐來了,還強撐著要起來,被文箮阻止了。文箐掀開她的衣衫查看了一下傷,一道道血抽痕清晰可見,都有些腫起來了,一定痛很,難怪文筜一邊一邊抽著氣呼痛。“五妹,你這心意我自是領了。可是,日后再遇我的事,你可莫要這般情急。如今,你因為我,與三嬸這么一鬧,還不傷了她的心?”
文筜低下頭去,小聲道我姆媽打我時,還不知想甚么呢?若是我弟,她才舍不得下手呢。也就是我……”
文箐喝止道胡說。三嬸怎會不疼你?好了,你現下心情不好,胡思亂想……”
文箮也在一旁勸道你姆媽當時在氣頭上,誰叫你也不服軟,你當時求個饒不就好了,非一口一句‘我沒’。你睡著的時候,你姆媽來看你,還帶來了藥,在你床前哭了一番……”
文筜不吭聲,將頭扣在枕上,眾人都看不她甚么情緒來。
文箐嘆口氣道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我連累了你。唉……”
文筜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四姐,既不是程氏害你,那又是哪個?我要也挨了,罵也受了,現在倒是糊涂了。問二姐,二姐只說不知……”
文箐瞧了眼文箮,文箮一擺手道你老問我,怪我沒與你說清楚,我在北京,哪曉得。我能說甚么?四妹,現下你在這,不如你來講講,到底是一回事?”
文箐當著文筜的面,不好直言劉太姨娘的,更何況文筜為受了傷,于是輕聲道了句不過是個誤會。二姐與五妹莫再追究此事罷。”
文筜心里難過,見四姐不松口。“四姐這么說,我這打是白挨了。我真是多管閑事了……”她情緒越發低落,加上有傷,越發顯得可憐與幽怨。
文箮道五妹想,四妹你再藏著掖著,讓她如何著想?不如說出來也罷。”
“哎……”文箐嘆口氣,牽了文筜的手,道自不是程娘子所為,五妹,你還真是怪三嬸與程娘子了。事起,是因劉太姨娘身邊的韋婆婆說葉子偷了鮑婆婆的頭釵。葉子卻是撿的,我覺得冤屈,同韋氏吵了幾句,就去了自適居。就這么簡單。”
文筜聽得這個解釋,自是張口結舌。她一直以為是程氏所為,哪想到竟是韋婆子所為。“我真傻……”
文箐替她擦了淚,道下回莫這般行事了。我若在家中惹下甚么事來,你只需在看著,切莫插手,否則事情亂了套,把你自個兒亦陷進來,連累,我于心不安。”
這個時候,文笈牽著文篋端了酸奶,勸文筜道今在二伯母這處晚一晚,明日一早到姆媽面前認個吧。總不能老呆在二伯母這兒……”
文筜不吭聲。
文笈道爹為你的事,與姆媽吵了架。姆媽現在也曉得事情原委了,也來看你了。你莫要再做甚么令姆媽傷心的事來。”
文筜沒直接回話,過了好久,方才輕微地點了點頭。問道哥,爹有怪我嗎?”無錯不跳字。
“爹還不知你在北京的事呢。姆媽也替你也瞞著,總之,這事是你不對。你能對姆媽大呼小叫的,為人子女,焉能如此?”
說到周騰與李氏吵架一事,乃是當日中午時分,周騰聽得李氏歸家,聞訊趕了,沒想到第一件事卻是聽得李氏抽打文筜。
文筜好歹是他親生女兒,還是唯一的一個女兒,性子直,嘴多,可平時在他面前也會撒些嬌,跟文箐學來的一些得了機會也在他面前賣弄幾下,他并不覺得自家女兒有多差。
進屋,聽得李氏竟打了女兒,而且下手頗重,便十分惱火。“這事兒你不問清楚就打上了?她也是你生養的,你下得了手?你這,從北京一,就不是你了?”
李氏辯解道不是我不分清紅皂白,是你那寶貝女兒非得給作娘的潑臟水,不孝不敬,我還罰她不得?你讓我說清楚?只她一上來就說是程氏所為,半點兒不聽我的,愣是咬著程氏不放,這不是讓我為難?”
“你莫忘了,誰是這一家之主你要下那狠手教訓個透,也得問問我啊這事兒,明擺著,就是你先聽了旁人的話,你若好生與文筜說,她又會堅持是你手下人所為?她那性子,十成十地隨了你……”
“說半天,都是我的不是。你當日在家,怎不攔住文箐否則就不會出這檔子來”
“她要走便走,走了莫悔我做甚要攔?我攔了她,難道為她尋個公道來?你讓我去找姨娘說理?公然遣姨娘手下的人,打姨娘的耳光?”周騰一句接一句反詰。
而李氏卻是聽得面色發白,緊咬著牙姨娘,這可真是……”她手指捏緊了,半天沒放松。
“婦道人家,真個是少見識,只顧眼前這點兒事。”周騰沒想到,一個妻子,一個娘親,便讓這般為難,撂下幾句狠話,走出房門,回頭又補了一句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你若真有心管事,有有閑心,不如去瞧瞧主意很大的侄女兒在自適居那邊到底忙甚么?”
文笈在隔壁,陪著弟弟,卻是聽得心驚肉跳,見爹神色很不好地出了院門,想開門跟上去,終究沒敢動,只坐下來安慰文篋來,爹與娘不過是大聲了些。哥哥陪你一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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