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回到帥府后寢食難安,在堂屋里面走來走去,眾將領看著蘇護的模樣,皆是面面相覷,卻也知道蘇護此時心中的糾結之處,以現在的形勢看來,冀州城不能擊潰崇侯虎大軍,如果將崇侯虎大軍擊潰了,恐怕下一次來的就是給蘇護和冀州將領留下深刻印象的河渡關總兵親自前來了,到時候冀州城恐怕是真的保不住,更何況現在崇黑虎前來相助崇侯虎,冀州軍馬能否擊潰崇侯虎都是問題。
“我若將妲己獻于大王,天下之人必然以為我蘇護乃是一貪圖名利的小人,若是不將妲己獻于大王,那么冀州城破以大王的脾氣和崇侯虎的性格恐怕整個冀州百姓都會遭殃!”蘇護走得累了坐在大席之上嘆道,“這可如何是好啊,我蘇護不能將一城百姓的性命白白犧牲,也不能淪為奸佞小臣···”
“大帥,”趙丙說道,“現在看來恐怕大帥必須選擇一項了,不然恐怕···”
“唉···”蘇護聞言臉色極差。
“大帥!”就在蘇護愁苦之時,屋外走來一人,卻是一員將領,生得面如紫棗,須似金針,帶九云烈焰冠,大紅袍,金鎖甲,玉束帶,此人乃是冀州督糧官鄭倫,“大帥,糧草已經備齊了!”
“唉,糧草備齊了又有什么用?!”蘇護嘆息一聲,“現在冀州城恐怕兇多吉少!”
“末將路聞君侯反商,北伯侯崇侯虎奉旨征討,因此末將心懸兩地,星夜奔回。但不知君侯勝負如何?”鄭倫拱手問道。
“先前大戰贏了一局,奈何晚上偷襲又被崇侯虎埋伏輸了一場,現在崇黑虎前來已經將我長子蘇全忠擒拿而去,這一戰恐怕已經輸了!”蘇護頹廢道。
“君侯何必擔心,小小的崇侯虎有何難題,末將自幼相從君侯,荷蒙提挈,玉帶垂腰,末將愿效弩駘,以盡犬馬。不過區區北伯侯前來,就算天下四大諸侯八百小侯盡皆前來,末將也能為軍侯擋之!”鄭倫說道。
“你的本事我當然知曉,可是你不知的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啊,不提四大諸侯手下能人無數,單提離我們冀州最近的河渡關,那里面的軍士皆是勇猛無比,領關總兵更是氣勢逼人,我所憂的是將他惹來冀州不過兩日便會被破!”蘇護說道,“到時候冀州便是生靈涂炭了!”
“如此,軍侯又有何處置?!”鄭倫問道。
“我正愁思之間!”蘇護揉了揉穴位說道。
“大帥,大帥!”就在這時忽有人前來急報,“大帥,外面有曹州侯崇黑虎要大帥前去聽話!”
“這廝欺人太甚!”屋內眾將說道,“大帥,且讓我等前去擒殺于他!”
“大帥,末將這就為大帥將此人擒來!”鄭倫施禮道,接著便要轉身往屋外走去。
“慢著!”蘇護出手制止道,“崇侯虎與我關系甚好,是不會如此相逼的,此來定是有什么事要與我說說。鄭倫,你且前去好生將他擒來,切莫傷他性命!”
“末將聽旨!”鄭倫說道,接著便去點起三千烏鴉兵往城外走去。
且說崇黑虎擒拿了蘇全忠,歸去大營。崇侯虎聞得兄弟贏了這一局還擒拿了讓自己狼狽不堪的蘇全忠頓時大喜,親自出營相請。進得帳內,崇侯虎便令左右將蘇全忠斬首報來,卻被崇黑虎以理說之,遂放棄了誅殺蘇全忠的念頭轉而關押起來。
“兄弟果然出手不凡,竟然為為兄將此賊拿來,看來冀州城破之日不遠矣!”崇侯虎于宴席之上對著弟弟崇黑虎笑道,接著舉起酒杯,“來,干了!”
“多謝兄長!”崇黑虎聞言舉杯相撞接著一飲而盡,忽的放下酒杯說道,“兄長,現在還不是慶賀之時,征伐冀州幾日還未攻破恐怕大王憤怒了,所以大哥還是趕緊攻破城池再說!”
“兄弟之言為兄豈能不知,不過今天兄弟已經困乏且來日定讓兄弟出手將冀州眾將盡皆擒來,到時候蘇護如何不降?!”崇侯虎笑道。
“也是!”崇黑虎聞言點了點頭,遂與營內眾將相賀,觥籌交錯···
第二天,崇黑虎看了看冀州城拿起兩斧騎上火眼金睛獸領了三千飛虎兵便往冀州大城而來,早有人報知蘇護,崇黑虎便在城下等待。不多時便見冀州城門大開,里面躍出一將,九云烈焰冠,大紅袍,金鎖甲,玉束帶,騎火眼金睛獸,兩根降魔杵,正是鄭倫。
鄭倫看時,卻見來人帶九云四獸冠,大紅袍,連環鎧,玉束帶,也是金睛獸,兩柄湛金斧。二人相看多時,涌出無限戰意,一個舉起湛金斧,一個橫擺降魔杵。
“來將何人?!”崇黑虎問道。
“冀州督糧上將鄭倫也,汝莫非曹州崇黑虎?擒我主將之子,自恃強暴,可速獻出我主將之子,下馬縛。若道半字,立為齏粉!”鄭倫先來便使激將之計。
“好匹夫!蘇護違犯天條,有碎臂粉軀之禍;你皆是反賊逆黨,敢如此大膽,妄出浪言!”崇黑虎果然大怒,舞了大斧便向鄭倫攻來。鄭倫見此拿起降魔杵催動金睛獸便來廝殺。
兩人轉燈似的廝殺多時,鄭倫見崇黑虎脊背上背一紅葫蘆,自思:“此人有異人傳授秘術,想必即此是他法術。不若我先下手免遭他害!”話說這鄭倫曾拜西昆侖度厄真人為師。那度厄真人因從老師老子處得知自己的兩個弟子皆有大緣果,遂特傳鄭倫竅中二氣,專門吸人魂魄,凡與將對敵,逢之即擒。故此著他下山投冀州,
當下之時,鄭倫便把手中杵在空中一晃,后邊三千烏鴉兵一聲喊,行如長蛇之勢,人人手拿撓鉤,個個橫拖鐵索,飛云閃電而來。
崇黑虎觀之,如擒人之狀,卻不得其解。正遲疑之際,只見鄭倫鼻竅中一聲響如鐘聲,竅中兩道白光噴將出來,吸人魂魄。崇黑虎耳聽其聲,不覺眼目昏花,跌了個金冠倒躅,鎧甲離鞍,一對戰靴空中亂舞,不多時便被烏鴉兵生擒活捉,繩縛二臂。
崇黑虎半晌方蘇,定睛看時,已被綁了。崇黑虎怒道:“此賊好賺睛法!如何不明不白,將我擒獲?”只見兩邊掌得勝鼓進城。進得冀州城內,蘇護親自在帥府前相迎,見崇黑虎被縛領來,立刻喝斥軍士退下,親自為崇黑虎解縛,請坐于席上。
“護今得罪天下,乃無地可容之犯臣。鄭倫不諳事體,觸犯天威,護當死罪!”蘇護說道。
“仁兄與弟,一拜之交,未敢忘義。小弟此來,一則為兄失利,二則為仁兄解圍,不期令郎年紀幼小,自恃剛強,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后營。”崇黑虎說道,“仁兄此時還不做決定?!”
“我現在兩頭為難啊,”蘇護聞言嘆聲說道,“我若是獻上妲己恐為人怒,若是不獻則冀州不保!”
“小弟也不知什么大禮之事,只覺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乃是天定君臣之綱,今大王欲納仁兄小女為妃,小弟以為還是奉上為好,一來以完君臣之義,二來可保冀州蒼生!還望仁兄早早打算!”崇黑虎勸道。
“唉···”蘇護搖了搖頭,“算了,既然賢弟來了,我自當擺席相迎,請!”說罷便領著崇黑虎往酒席而去。
不提冀州城內的觥籌交錯,且言崇侯虎大營,早有人報曹州侯崇黑虎失手被擒,現已被擒入冀州城內,崇侯虎聞言大驚失色,正欲發兵攻打之時卻又人報西伯侯使者前來。
“西伯侯使者來此處有什么意圖?!”崇侯虎聞言說道,“難道是看著冀州城快要被破前來分一杯羹?!哼··請他進來!”
“千歲!”來人卻是書生打扮,素服角帶上帳行禮道,“西岐大夫散宜生奉大王旨意特來送信!”
“大王旨意?!”崇侯虎聞言驚道。
“不錯,大王特遣家主西伯侯寫書信一封欲招降蘇護!”散宜生說道。
“不勞大夫了,現在冀州城破在即,到時只需擒拿蘇護一門就可以了!”崇侯虎笑道。
“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散宜生聞言亦是笑道。
“你且說來聽聽?!”崇侯虎聞言奇道。
“倘若千歲現在領兵攻破冀州城恐怕千歲命不久矣!”散宜生說道。
“這是什么話?!”崇侯虎聞言怒道,“本侯奉大王旨意前來攻打冀州,攻破城池便是奉旨行事如何性命不保?!”
“不知千歲此來為何?!”散宜生問道。
“特擒蘇護一家獻于朝歌!”崇侯虎答道。
“這就是了!”散宜生笑道,“千歲攻破城池擒的蘇護一家,獻于朝歌之后這蘇妲己定然會被大王選入后院,若是蘇妲己得寵,如何能夠忘卻千歲這時破城滅家之恨?!”
“這···”崇侯虎聞言一驚,接著笑道,“既然大夫這么說,就先讓大夫前去相勸一番吧!”
“報!”冀州城帥府內宴席之間忽有人前來秉道,“城下有人稱是西伯侯使者前來相見大帥!”
“西伯侯?!”蘇護聞言一驚,接著一喜,“西伯侯此來定是有言與我,快快請進來!”
不多時便見散宜生走進屋來,蘇護親迎奉上席位,“不知使者··”
“我乃是西岐大夫散宜生,此來乃是奉大王旨意特送家主西伯侯書信!”散宜生施禮道,接著從袖內取出一封書信遞與蘇護。
“大王旨意?!”蘇護聞言一震,接著拿過書信一看。信道:“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蘇公麾下;昌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選艷妃,凡公卿士庶之家,豈得隱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選入宮,自是美事。足下竟與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題詩午門,意欲何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僅知小節,為愛一女,而失君臣大義。昌素聞公忠義,不忍坐視,特進一言,可轉禍為福,幸垂聽焉。且足下若進女王廷,實有三利:女受宮闈之寵,父享椒房之貴,官居國戚,食祿千鐘,一利也;冀州永鎮,滿宅無驚,二利也;百姓無涂炭之苦,三軍無殺戮之慘,三利也。公若執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無存,一害也;骨肉有族滅之禍,二害也;軍民遭兵燹之災,三害也。大丈夫當舍小節而全大義,豈得效區區無知之輩以自取滅亡哉。昌與足下同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瀆,幸賢侯留意也。草草奉聞,立候裁決。謹啟。”
“唉,西伯侯所言甚是啊!”蘇護看完書信嘆道。
“軍侯,我有一言不知軍侯愿聽否?”散宜生說道。
“大夫請講!”蘇護立刻說道。
“我聽聞軍侯之女生來賢惠過人,機智伶俐,軍侯無非是擔憂大王寵愛過激惹得天怒人怨以為軍侯之罪過,二來也是擔憂后院瑣事恐君女難以保全!”散宜生說道。
“大夫所言甚是啊!”蘇護聞言嘆道。
“此乃是軍侯自憂啊!”散宜生笑道,“若是大王寵愛君女,君女生來賢惠自然可使大王更加憐愛蒼生,如此一來天下不都言軍侯之功?我聞大王后院三宮后妃皆是賢惠之人,皇后姜氏乃是東伯侯之女,西宮黃妃乃是武成王之妹,馨慶宮楊妃庶民出身更是懂得謙讓,如此軍侯之慮盡皆消去,如何不奉旨送妲己呢?!”
“大夫此言讓蘇護如雷灌耳!”蘇護喜道,“如此,蘇護便親自送女前去朝歌謝罪!”
“仁兄此事已了,小弟甚安,此席罷去小弟便去放歸賢侄,勸兄長退兵!”崇黑虎笑道。
“有勞賢弟!”蘇護謝道。
幾日過后,散宜生回到西岐,蘇全忠放歸冀州,崇侯虎領兵回到治下,崇黑虎與蘇護告別便回到曹州。蘇護與城內諸將商議完了,便親自領了些人馬相送妲己前去朝歌。
吳傳道正騎著黑牛在山間亂串,忽見前方有妖氣沖天,掐指一算微微一笑,便騎牛往那處來。這一日,恩州驛站接得蘇護一眾人馬。
蘇護落下馬來說道:“驛丞,速速收拾屋堂,安置貴人!”
驛丞道:“啟老爺:此驛三年前出一妖精,以后凡有一應過往老爺,俱不在里面安歇。可請貴人權在行營安歇,庶保無虞。不知老爺尊意如何?”
蘇護大喝道:“天子貴人,豈懼甚么邪魅。況有館驛,安得停居行營之禮!快去打掃驛屋堂住室,毋得遲誤取罪!”
驛丞忙叫眾人打點屋堂內室,準備鋪陳,注香灑掃,一色收拾停當,來請貴人。蘇護將妲己安置在后面內堂里,有五十名侍兒在左右奉侍。將三千人馬俱在驛外邊圍繞;五百家將在館驛門首屯扎。
夜半,蘇護正在位上坐著,點上蠟燭,忽的暗想:“方才驛丞言此處有妖怪,此乃皇華駐節之所,人煙湊集之處,焉有此事?然亦不可不防。”將一根豹尾鞭放在案桌之旁,剔燈展玩兵書。只聽得恩州城中戍鼓初敲,已是一更時分。蘇護終是放心不下,乃手提鐵鞭,悄步后堂,于左右室內點視一番;見諸侍兒并小姐寂然安寢,方才放心;復至坐上再看兵書,不覺又是二更。不一時,將交三鼓,可煞作怪,忽然一陣風響,透人肌膚,將燈滅而復明。
蘇護見得這般陰風頓時皺了皺眉,提了虎鞭便往后院來。此時后院內堂里,九尾妖狐正欲下手消散蘇妲己的魂靈,以便自己能夠安然附身。正將妖氣灌入之時,忽見一道金光打來,接著便見九尾妖狐和蘇妲己二人現于空中。
“你這孽障竟然在此行兇?!”吳傳道騎著黑牛停在空中說道。
“你這道人不知好歹,我乃是奉女媧娘娘旨意前去禍害大商的,你識相的趕緊放了我,不然惹怒了娘娘,可不是你這道長能夠承受的!”九尾妖狐見自己掙脫不下立刻搬出女媧娘娘來。
“你這孽障,”吳傳道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就算女媧親自前來見到我也得恭敬的喊聲前輩!”
“什么?!”九尾妖狐聞言心中一驚,接著立刻跪拜在地哭訴道,“道長饒命,道長饒命···小妖只是奉娘娘旨意辦事,還請道長饒命···”
“你且起來!”吳傳道說道,“昔日上古五帝中的大禹有妻子乃是青丘九尾妖狐,相助大禹建立人族大勢,方有夏朝之始,卻不料這你妖狐竟然妖氣未脫,行兇于人世!”
“道長饒命···”九尾妖狐見面前的神秘道人竟然連九尾妖狐的底細都知曉如何不怕。
“我不殺你,”吳傳道說道,“我此來乃是有言說與你!”
“道長請講,小妖自然聽之!”九尾妖狐頓時喜道。
“你乃是妖物,此番無非是想托卻妖身修煉正道,我提醒你一言:凡妖修煉皆喜用人之精血,此乃是惡道,修不得正果,須知靜心明體悟道方才能夠證就己道。你此去朝歌莫要食人,不然定有懲罰與你!你附身與此女,妖氣卻無法遮掩,我賜你一枚玉符,攜帶身邊以掩妖氣,切記不可泄漏妖性食人,否則此符立散!這女子也是命苦之人,我便將她魂靈救下。”吳傳道說道,接著一揮手便見妲己魂靈從體內飛出,落于吳傳道之手,九尾妖狐見之大喜,“你去吧,好自為之!”吳傳道說完便消失不見。
“多謝道長!”九尾妖狐見此立刻附身妲己,接著回到內堂,臥于床上,將玉符掛在腰間,接著一番巧言騙過蘇護不提。
吳傳道于空中看著手中的蘇妲己的魂靈嘆息一聲,“你這苦命之人還是莫要轉生此世,我渡你劃破虛空轉世后生吧。”說罷吳傳道虛空一劃,便見那片天空之中現出一個詭異的隧道,吳傳道將妲己魂靈投入隧道之中,又揮手隱沒隧道,接著看向南方暗思:自己游覽洪荒多時,已然無趣,不若前去朝歌參軍,也好扮豬吃虎,甚為有趣!說罷駕牛往南方河渡關而來。
這日,河渡關內有人前來秉道:“將軍,冀州侯蘇護領了人馬護送貴人路過此關!”
“哦?!”魁梧大漢笑道,“快快開關放行!”
“是!”兵士聞言前去開關放行不提。且言高繼能坐于關內,嘆道:“不知將軍此去北海戰事如何,唉···”
“將軍!將軍!”又有兵士前來。
“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高繼能喝道,接著問道,“何事?!”
“總兵領三千人馬歸來了!”兵士說道。
“什么?!”高繼能聞言大喜,“快,點起人馬隨我親自去相迎!”說罷立刻整理儀容,往屋外走去。
不多時兵馬齊備,高繼能騎在馬上一揮手,“隨我前去迎接總兵!”說罷一拍坐騎,便見青馬撒開腿便往北方趕去。不多時便見兩路人馬前來,左邊的卻是英俊小將領著三千鐵騎,右邊的為首的提虎鞭騎在馬上,后面三千護衛,五百家將,五十侍兒,正是蘇護一行人馬。
“孔總兵別來無恙!”蘇護見得英俊小將立刻拱手施禮道。
“原來是冀州侯,冀州侯且請!”孔宣于馬上還禮,目光卻奇怪地看向氈車里面,以孔宣的修為如何不能知曉這氈車之中乃是妖孽,可是孔宣卻從妖孽身上察覺到蓬萊玉符的氣息,所以也就沒有什么舉動,只是相送蘇護。
“如此多謝!”蘇護領著人馬繼續趕向朝歌不提。高繼能領人馬接上孔宣一眾,眾軍相見大喜,然后同時歸關。
“將軍此去北海如何?!”屋內高繼能問道。
“北海戰事甚好,我此去相助太師平了七十二路諸侯,順帶還了結了一些因果!”孔宣笑道,說道最后一句時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剛才將軍為何盯著蘇護一行人馬的氈車,難道其中有什么不對勁的嗎?!”高繼能在先前曾經察覺到孔宣一開始對那氈車起了殺心,可是后來不知為何孔宣卻未有動作,所以待蘇護一行走后高繼能方才詢問。
“無他,只是覺得那氈車里面不祥!”孔宣笑道,就在這時忽聞北方玄音陣陣,異香傳來,接著孔宣便見河渡關關內地涌金蓮,天花亂墜。
“這是···”高繼能看著種種異象立刻驚道。
“快快點齊人馬,焚香設席隨我前去迎接家師!”孔宣喜道,說罷便整理儀容往屋外走去。
“將軍的老師?!”高繼能聞言一驚,接著立刻出屋安排人手準備迎接之禮。
很快眾人在關前等待,關內宴席已經設好。
“將軍,不知將軍的老師究竟如何?!”高繼能等待之時開口問向孔宣。
“家師法力無邊,修為頗為可怕,卻是性喜自由,喜歡逍遙行于世間,卻不知為何前來此關!”孔宣笑道。
不多時便見北方有一年輕道人騎著黑牛吹著橫簫而來,孔宣立刻迎接上去拜伏在地:“弟子孔宣拜見老師,愿老師萬壽無疆!”
關前眾人亦是拜伏在地:“我等拜請前輩萬安!”
“都起來吧!”吳傳道說道,接著見孔宣起身,“你此去北海如何?!”
“北海之事處理妥當,弟子已經送西方教十位道人登榜!”孔宣答道。
“且進關說話!”吳傳道笑道,接著黑牛往關內走去。
片刻之后,孔宣退出眾人與吳傳道坐于屋內。
“你此去北海做得不錯!”吳傳道笑道,“如此一來你的因果快要了去了!”
“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請老師解惑!”孔宣說道。
“且說來聽聽!”吳傳道笑道。
“弟子先前曾遇蘇護人馬,感覺氈車之中坐著的乃是妖孽,為何老師還賜她蓬萊玉符掩蓋妖氣?!”孔宣問道。
“凡事都有一線生機,老師此舉乃是借予一線生機與她,就看她能否造化出來!”吳傳道笑道。
“如此,弟子明矣!”孔宣說道,接著又問,“老師不是游蕩洪荒,今日不知為何前來此處?!”
“老師這幾日覺得洪荒游玩無趣,忽的想來商朝參軍,特來讓你這弟子推薦一番!”吳傳道笑道。
“噗···”孔宣驚得將口中之水噴出,接著立刻擦了擦,“老師您是開玩笑的吧?!”
“不是,為師很認真!”吳傳道說道。
“可是老師這般造型恐怕不適合參軍,洪荒各方雖然見過老師的人很少,可是老師的形象已經傳于洪荒各方,恐怕以這個形象出來,有些難度!”孔宣遲疑道,“而且看老師的想法定然是要去地方參軍,不想歸于朝歌,所以···”
話沒說完,孔宣便見眼前現出一人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方天畫戟,其面貌英俊勇武:身高七尺開外,細腰扎背膀,雙肩抱攏,面似傅粉,寶劍眉合入天蒼插額入鬟,一雙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懷。
“這···”孔宣大驚失色。
“怎么樣,老師化作的形象不錯吧!”吳傳道看著孔宣的驚訝表情笑道。心里在想:話說這呂布的造型卻是挺拉風的,可是總感覺缺少了什么似的···
“如此,弟子便推薦老師一番!”孔宣說道,“界牌關如何?界牌關守將黃滾現在已經年老,應該會朝歌享福,所以老師不若前去界牌關擔任總兵!”
“不,我先去擔任副總兵吧!”吳傳道笑道,“現在還不是擔任總兵的時候!”說罷吳傳道便起身走出屋外,騎上黑牛,皺了皺眉,行了幾步后,吳傳道恍然大悟:原來卻是忘卻了嘶風赤兔馬!看官看時卻見一個商朝的呂布騎著黑牛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