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歸

正如景明關之外有百里的無人區一般，但多數的國境線之間都有這樣的地方，也許沒有百里那么寬廣，但是足夠風云商他們兩萬人通過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無人區，說到底還是擔心鄰國突然發起戰爭，反應不及便被破了關。

沿著各國的國境線走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路回到朝天國的東部邊境，遠遠的望著景明關，風云商唏噓不已。兩萬人就扣關景明無疑是找死，風云商也不打算這么做，而是帶著兩萬精銳在景明關附近潛藏了下來。

一切都被風戽提前打點好了，朝天皇帝也知道了風云商要歸來的消息，因此帶著圣旨的太監已經在路上了。直接打開景明關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皇帝的暗示之下，放過扮作商隊的風云商等人還是可以的。

其實景明關的鎮守將軍早就發現了風云商等人的蹤跡，只是風家倒臺之后，朝堂之上都忙著瓜分朝天國的東部邊境，作為風氏舊臣的他也有些心灰意冷，因此看見了也當做沒有看見。只要不扣關，他都已經無所謂了。

只是接過圣旨的那一刻，景明關鎮守將軍開始顫抖了，興奮的顫抖。自然不是因為圣旨，而是因為他大致猜到了關外那兩萬人的身份。只是他刻意扮作普通士卒去檢查的時候，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從景明關一路到芒碭山，風云商將兩萬人分成了四個小分隊，分別由胡德夫三位小元帥和他自己帶領，扮作商隊前往芒碭山。

作為云霓國有品級的官員，胡德夫一開始是拒絕與風云商一同來朝天國的，畢竟一家的妻兒老小都還在云霓國呢。只是最終風云商向兩萬人承諾，一旦安穩下來就會把他們的家人接過來。

開國的元勛與邊境的無名將軍之間，大多人都會選擇開國元勛，風云商又給他們解除了后顧之憂，甚至就連鐵門關的鎮守將軍都來暗示他們，讓他們跟著風云商走，說這是陛下的意思，胡德夫他們如何還能不跟著風云商走。

胡德水被風云商帶在身邊，因為怕他跑了，過了景明關，風云商笑道：“回來了，這次你不用跑了。”胡德水沉默不語，篝火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臉上，陰晴不定。

從溧陽州進入芒碭山之中，胡德夫一行人依照地圖與風云商匯合在一處，向東御寨趕去。老費頭依舊在風國主持著玄衣堂，不僅是他，幾位親衛副統領也不會在接下來的戰爭里出手。

朝天風氏破滅，留下的遺產和人脈被其余九脈瓜分了是正常的，即便風云商多拿了一些也是正常的，但是作為風易的親衛，他們若是都被瓜分了，顯然不太可能。若是當真這般輕易的為他人所用，還叫什么親衛？

風云商并未貿然將兩萬大軍帶到東御寨，而是由胡德夫等人約束著大軍，他自己先孤身返回了東御寨。離開了數年之久，平日里為了減少風險，也無書信往來，風云商也拿捏不準如今的東御寨時如何情況了，需得重新回去看一眼。倒是不擔心風祁陽他們生出什么別的心思，他們都是聰明人，心里清楚，想要活下去必須依賴著風云商。

東御寨表面上與風云商當年離開之時，變化不大，只是細微之處更加完善了。一路潛行上了山頂，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在桌面上摸了一下，雖然沒有灰塵，但是風云商能看的出來，屋子里有好長時間沒有住人了。一間屋子有沒有住過人，區別還是很大的。

心中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姜如雪的去向，風云商無奈一笑，只是苦了這個丫頭整日呆在大院里了。

“閣下，請出來吧。”風云商聽到聲音之后有些錯愕，自覺一路潛行上來應當沒有什么紕漏之處，怎么會被風祁陽發現？笑了一下，有如此能力總歸算是好事，詳細情形可以稍后再問。

“是我，你們進來吧。”風云商坐在椅子上，出聲說道，左手在胸膛上壓了一下，心跳有些快了。

推開門，風祁陽當先走進來，程峰等人跟在他的身后，朝著風云商跪下拜道：“恭迎大當家回歸。”言語之間，竟是有些哽咽，少將軍終于平安無事，歸來了。

“起來吧。”風云商也有些唏噓，一路潛行上來，不管是他看到的，還是風祁陽發現了他的行蹤一事，都在表明，東御寨如今比起他離開之時變的更好了。東御寨是風云商一手建立的，其中苦楚，心中豈能不知。

“從今日起，便不必再稱呼我大當家了。”風云商站起身，看著風祁陽等人，心中的萬丈豪情終于不用再壓制了，“叫我將軍吧。”

“末將恭賀將軍，愿為您牽馬扛纛，生死不計。”風祁陽等人再度跪下，恭恭敬敬地朝風云商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風云商坦然受下。他們心里都清楚，風云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只是沒有昆侖親賜的黃袍帝冠，不然此刻的稱呼便不是將軍了。

只是將軍的稱呼對于他們，終究還是更加特殊一些。風祁陽幾個年輕人還好些，那幾個上了年歲的副統領已是老淚縱橫，匍匐在地上痛苦了。

“師爺呢？怎么沒有見他？”將幾位副統領攙扶起來，好言安慰之后，風云商又出聲問道，巡視過一圈，東御寨說話算數的都到了，唯獨少了師爺楊云。

風祁陽的面色古怪，訥訥道：“師爺還在敲敲打打，還不知道您回來了。”風云商面露疑惑之色，風祁陽想著也說不清楚，便親自將風云商帶了過去。

“將軍，費統領怎么沒有一起回來？”一位副統領出聲問道，唯恐從風云商嘴里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風云商笑了一下，說道：“倒是我疏忽了，忘記說了。費叔被我留在了風國，打理一些事物。”

遲疑了些許，為了振奮人心，風云商繼續說道：“少將軍還小，不適宜帶在身邊，正好費叔可以幫忙照看著。”風祁陽等人都是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風云商已經是將軍了，少將軍自然也是換了人，又是一番恭賀。

“砰。”“砰。”還未走進，風云商便聽到了些許爆炸的聲音，不由得看向風祁陽，風祁陽訥訥說道：“都是師爺搞出來的動靜。”

風云商不由得有些詫異，聽風祁陽繼續說道：“您離開的這段時間，師爺鼓搗了不少東西出來，我們能發現你也是師爺的功勞”又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師爺的研發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擾民。”

風云商心下了然，笑道：“我會勸說的。”風祁陽等人喜笑顏開。

楊云最近迷上了炸藥，這種東西早就有了，只是一直都被當做煙火用于節日觀賞取樂，至多也就是鑿山挖礦的時候會用到。戰爭之中倒是很少用到，即便偶爾用到也不過是同歸于盡的手段。因此，雖然此物威力驚人，但很少出現在戰場上。

楊云便是打算將此物用于戰場之上，只是研究了許久，還沒有什么進展。據楊云自己透露，之所以會突然對炸藥感興趣，全都是風云商的護衛隊長段凌的主意。甚至就連研究的方向都是段凌給出來的。

風云商拿起面前細長的筒狀物，笑道：“師爺，這就是你研究出來的玩意？看著也沒有什么用處啊。”楊云白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拿過長筒，往里面加了一些炸藥，又塞了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放回到風云商的手中。點燃長筒屁股后面露出來的引線，風云商臉色大變，手中的長筒險些拿捏不住，掉落出去。

風云商眉頭緊皺，陷入了思索，炸藥的威力他是清楚的，以前也動過將此物用于戰場的心思，只是一直沒能降服炸藥，便不了了之了。他方才看的清楚，楊云填充進去的那些炸藥絕對不會有這么大的威力，以至于讓自己都險些握不住。心神被炸藥的威力吸引了過去，以至于風云商都忽視了，方才那般威力之下，還完好無損的長筒。

“你改良了炸藥的配方嗎？”風云商將長筒放在了桌子上，不著痕跡的將雙手背在身后，攤開上下煽動，實在是被燙到了。

“沒有，只是因為空間收縮住了炸藥的威力。”楊云淡然說道，風云商裝作聽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實際上心里迷糊著呢，這類現象倒是能經常見到，只是風云商也沒有刻意的去總結過，因此根本一點都沒聽明白。

“難點在于怎么把炸藥發射出去，等我研究明白了這一點，就算是成功了。不過，這長筒用的都是特質的鐵，產量有點低。”楊云說完之后，風云商才意識到長筒的特殊之處，又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會。

“這鐵能有多少？”風云商出聲問道，他的儲物仙寶里還有許多的破障丹，妖怪用的和人類用的都有，若是再配上這鐵，完全可以打造一個特種部隊出來。

“材料倒都是尋常物，就是產量有些低。”楊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道：“不過要是加大人手投入的話，完全可以提高產量，就是有些浪費人力了。”

“人手倒是無妨，我帶回來了兩萬兵馬，足夠用了。”楊云有些詫異，他還不清楚風云商的真實身份呢，只是把他當成普通的破落世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