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陣解散的時候,蘇卿第一時間便往寢室的方向快步走,的子融入到了漸漸混亂的人潮里,當真是一點風浪都沒掀起來。
以至于,當殷琪轉過頭,想要找蘇卿先陪自己回班級把班牌放下的時候,一時間竟是沒找著人。
“這家伙跑哪去了?”
殷琪疑惑的自言自語著,眼睛不斷的在場上巡視著——然而現在方陣剛剛解散,正是最最混亂的時候,所有人又都穿著同樣的校服,她的眼睛實在是看的有些花。
見實在找不著,無奈之下殷琪只能自己先回去放班牌。
她的項目雖然并非在運動會的開場,然而作為一個班級活躍分子,她還需要給運動員遞水寫激勵詞當啦啦隊加油等等,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耽擱。
殷琪的好人緣,可不是僅僅就靠著外貌和欺負讓來的。
蘇卿對運動會向來都是沒什么興趣的,她是個很懶散的家伙,對她來,在這個陽光明媚而又不用上課的早晨,有什么會比躺在被窩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個回籠覺更舒服的呢?
至于她的項目——不論是她的三千米還是殷琪的一千米和四百米接力跑全都是明下午的項目,蘇卿看過排表,她記得很清楚。
所以,她偷懶的很安心。
也不知是習慣還是怎么的,蘇卿在從場回寢室之前,慣例的去傳達室問詢了一遍。
這兩個星期,傳達室的老大爺對蘇卿都已經眼熟了,眼見著她過來,都不用她開口,老大爺便笑瞇瞇的問了一句:“又來問信吶?今兒怎么早上來了?”
“今運動會呢。”蘇卿指了指場的方向,那邊,喇叭里正不斷循環播放著震響的進行曲,整個學校都籠罩在了一股運動潮的氣氛之鄭
“哦對啊,運動會呢……”老大爺嘟囔了兩句,隨手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封棕色的信扔到了蘇卿面前,“諾,你的信。”
“啊,今居然有回信了嗎。”
這可著實是讓人有些驚喜了,蘇卿原本還以為今依舊又是沒有回信的一,卻不想居然真的有她的信件。
不過想想,信寄出去都已經兩個星期了,也確實是到了該回信的時候。
不過,只有一封。
蘇卿拿起來看了看,是苗雜志的回信。
“謝謝爺爺了,我下次來給您再帶點瓜子。”蘇卿笑了笑,和傳達室的大爺常的客了一番,便拿上信接著往寢室走。
半路上,蘇卿將信封拆開,她寄出去的文稿原封不動的放在里面,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嶄新的十塊錢紙幣以及一封信,上面寫著“感謝您對《苗》的信任與支持……”巴拉巴拉一堆的官話,但這封信的內容總結起來,其實也不過就是兩個字而已。
退稿。
至于那十塊錢,大約就是照顧投稿者的自尊,意思意思所給的所謂“潤筆”,也有鼓勵創作者繼續創作的意思,是這時候投稿默認的規則。
“嘖,果然不校”
隨手把信封和那封苗的回信丟到了路邊的垃圾桶,她便接著往寢室走去。
《苗》的退稿算是意料之中的事,蘇卿倒也沒有太過失落,畢竟她寫的那篇文,和苗所主打的文學風格差的確實有些大,既沒有多強的文學,也沒有什么反映社會時事的深刻含義,不過就是個無病呻吟的娛樂罷了,《苗》能選的上才會有鬼。
倒也不上是白忙活,至少,還有個潤筆費。
蘇卿攢著那十塊錢,心里如此安慰著自己。
也不知道另外幾家雜志社的結果會怎么樣,她一共寄了三家雜志社,如果另外兩家也落選的話,那她應該就可以考慮把“秋瑟”和“冬雪”腰斬,直接重新編個故事得了。
呃,或許,可以考慮考慮重新開始寫她最開始構思的那本?
里面的設定相對于現如今來比較新奇,就是不知道雜志社的編輯和讀者們會不會買賬了。
如果選上了,以那本的必然是要連載——能連載,那自然是比單篇的文來錢穩定,等于是拿到了一個長期飯票。
不過,這都是沒譜的事,還是得看接下來的回信。
蘇卿心里這么盤算著,穿過了花園,回到了寢室樓。
或許就是為了防止有像蘇卿這樣偷懶回寢室睡覺的人,寢室樓的喇叭里也如場一般播放著那震耳聾的進行曲。
是真的很吵。
學校在某些方面對學生真的是意外的了解啊……
蘇卿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反正都到寢室了,睡不著,在上躺會也是好的。
吵就吵點吧。
回到寢室,開了門,蘇卿走到自己邊掀開蚊帳看了一眼,白龍依舊認認真真趴在自己的那個角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字典,看起來似乎是在很認真的學著字,連蘇卿回來了都沒發現。
‘真的是……’
蘇卿翻了個白眼,一邊脫著鞋子和衣服,一邊嫌棄的對著白龍喊道:“黑,別裝了,太假了你。”
她回來的時候,如果白龍有在認真的看字典,甚至做出一副連她回來了都不知道的樣子,那不十有了,它十成十的沒有在認真學字。
大家都是從和家長老師斗爭過來的,懂的都懂。
“啊,蘇卿你怎么回來了。”白龍從字典上抬起了頭,仿佛這時候才發現蘇卿一樣,高高興心飄了過來,眨著眼睛,仿佛完全沒聽懂蘇卿在什么,“你裝什么呀,我什么太假了。”
都寵物隨主人,白龍這扮無辜的樣子可真的是和蘇卿越來越像了。
“哎,你接著玩你的,我睡會。”
蘇卿也懶得和白龍計較,本讓白龍學字就是她臨時起意,現在白龍連她寫的都能看懂了,學不學字的,也差不多。
反正這時候運動會,寢室大概也是沒什么人會回來,白龍想玩就玩會吧。
脫了鞋和校服,蘇卿躺到了窗上,閉上了眼。
走廊里依舊放著那慷慨激昂的進行曲,不過蘇卿關上了門,寢室的窗戶又開著,那進行曲的聲音也就變得模糊了起來,朦朦朧朧的,倒也不是那么的吵。
蘇卿躺在上,腦子漸漸的也就迷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