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是一年前,但現在是地空著都無人種,早就不是這個價了。”我笑著直搖頭,小樣的,以為我銀子來得那么容易?說什么也要多弄點。
“這價是朝廷定下的,本官難以改價。。。”孫大人為了難,錢他急需要,但朝廷的規矩容不得他來改變。
我想了想,來了主意,于是征詢地問道:“田邊的小河以及荒山是否也算價?要不一起圈入計算。”
孫大人立即叫家丁去請師爺,并留我吃飯,在另外一個房里開了小桌讓大郎他們三個去吃。
孫夫人四年未見越發的圓潤豐滿了,看來我這一品誥命叫得她在府里順風順水。現在又添了一個小姐,大約四歲左右,正滿堂的亂跑,就算挨了巴掌也不肯安靜坐下,還真象她哥小時候的樣子。
“少爺呢?”在吵吵鬧鬧聲中,孫大人眉毛擰在了一起,怎么也打不開,看來這個寶貝兒子讓頭疼得很。他手指指著家奴喝叱:“快去把他找回來,幾個人都看不住一個孩子,要你們何用?”
家丁們趕緊的出了廳,在外面少爺少爺的大聲喊著尋找了起來。
“犬子頑劣,見笑了!”孫大人已經完全不把我當小孩看待了,畢竟我手上掌握著他要上繳稅金的白花花銀子。
“公子還小,大約才。。。”我笑著想這個小子幾歲來著。
“十一歲了!”孫夫人笑著回答,同時在孫小姐的屁股上拍了幾下后,暫時讓這個搗蛋得發髻亂七八糟的小丫頭坐了下來。
孫小姐剛沾上椅子,就用手一把抓住了醬鴨腿,一溜煙的跑出了廳房,怎么也抓不住。弄得孫老爺直嘆氣。
有了一對象患了多動癥的兒女,也辛苦他們了。
飯是大米飯,菜是六菜一湯,有鴨有肉外加四個蔬菜。要么就是請我吃飯加了菜,要么孫大人這個國家公務員的待遇還真不錯。這頓飯吃得很不容易,要接孫大人和夫人的話,回答得妥帖周詳,又要送上銀子。
剛捧起碗來扒了幾口飯,腦袋就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立即失翻了手中的碗,白飯隨著摔碎的破瓷片撒了一地,疼得我捂著腦袋就哇的哭開了。
“怎么了?”孫大人和孫夫人趕緊起身,過來一看,我腦袋后面腫了好大一個包,地上還有塊小石頭,而廳外有個孩子哈哈大笑著!
我含著淚眼扭頭一看,是一個十歲剛出頭的小子,拿著牛皮筋彈弓站在院子里樂著呢。
“逆子,逆子!”孫大人氣得胡子亂抖,怎么把我這個送錢來的財神爺給打了。
“揚威,快進來賠不是!看看。。。這小腦袋腫的。。。”孫夫人急得趕緊幫我揉著。
“大冬瓜,打一下,包疊包!”這個陽痿小子笑著又唱又拍手,隨后一眨眼的功夫跑不見了。
“不礙事,不礙事。。。”我抽抽噎噎著,努力憋著眼淚。心中恨恨,暗地里磨牙,拿我的腦袋當冬瓜?小子你等著,等干完了大事,給你顏色看看,此仇不報我就不是百花。
重新幫我盛了碗飯,孫大人和夫人一個勁幫我夾菜,象是要彌補我。我滿嘴謝謝卻不領這個情,你們倆個教育不了這個混小子,就看我如何讓他有個刻骨銘心的慘痛教訓!
吃晚飯,師爺也被轎子抬了來,一路小跑著進來。看他花白的胡子上還留有粒飯粒,看來是吃飯時拉來的。
師爺聽后,來回渡了幾個來回的步,站停后對著滿是期待的孫大人道:“荒山嘛朝廷早就頒布,凡是開墾者,可得!至于河嘛。。。就當是灌溉莊稼所用的,可以一并劃入!”
“好!”孫大人樂了,站了起來對著吃飽喝足,抱著圓滾滾肚子正半躺在寬大的太師椅的我問:“那么意下如何?”
“那就這么辦吧!”我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遞給了孫大人:“這是二百兩,叫我三個隨從過來,他們那里還有三百兩,剩余五百兩用銅錢支付,明日就可送到。”
“好好!”孫大人立即接過銀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本官這就先開六百畝地的地契,等剩余欠款到后,再合并開一張一千二百畝的地契,將附同的河與荒山一并劃入。”
天色已暗,在未關城門前,孫大人將官府用的燈籠給了我二個,還將我們送至了城門外。
路上伸手不見五指,幸有寫著‘孫府’的官府專用半人高的二個大燈籠左右照著路。
懷中揣著六百畝的地契,坐在回去的牛車上,大郎很是不甘心,免不了嘀咕:“一千貫錢說給就給了。。。”
“你不是說當家的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無疑義嗎?不怕天打雷劈的你盡管再說。”狗剩瞪了下眼,硬是將大郎的唧唧歪歪給壓了回去。
萬貫小心的問:“一千貫錢一付,我們就大約只剩下二三十貫錢了。”
“這也是沒辦法!”我長長吐了口氣,說出了心中的擔憂:“這次秋收騙過了稅官,如果稅官知道我們使詐早晚還會過來。不如將地全買下,以后也就不用交稅,我們也有口飽飯吃。就算稅官再來,有孫大人這靠山,他也不敢把我們如何。只要人活著,錢總有辦法賺的!”
大郎此時打消了所有疑慮,不禁贊嘆:“當家的如此遠慮,我真的服了!”
回到村里已經半夜,我就讓人清點確認后搬錢。到了清早,將村里錢庫幾乎搬了個空。
站在空蕩蕩的屋子里,我笑著展開了雙臂,對著大家道:“看,這樣多好。不怕賊偷,不怕強盜來搶。有本事將地皮刮去!”吃光用光,睡得香。
裝著搜刮回來錢的箱子足足有十大箱子,因為太沉生怕壓傷了牛,于是松松地裝了四輛牛車,又加了幾個膘肥體壯樣子算好的大人押車上路了。
這次沒有給過路費,因為孫大人得信已經站在城門處迎接,笑得簡直象見了財神爺一般。
懷中地契呈上,拿了張官印朱色燦爛的新地契,主人名字寫上我劉百花的名字。
我將薄薄的地契小心的折疊好塞進了懷中,不由感嘆,我百花居然有今天,成了這個府甚至是這個省地最多的地主婆。
“大人能否進一步說話。”我左右看了看師爺和官差衙役。
等閑雜人等退下后,我對萬貫使了個眼色,萬貫立即將懷中早已準備好的小錦盒送上孫大人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