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拿人
還真是及時,每次我的生活好似有了點起色,趙鳳總是在第一時間過來搞破壞,不是給我當頭一棒就是制造麻煩,她不煩,我都煩了。
趙鳳一干人等沖進來后,趙鳳指著硯茗就大聲道:“這就是奸/污良家婦女、逼良為娼的歹徒,還不抓起來?”
一干蠢蠢欲動的衙役正準備動手時,就被孫揚威喝叱住了。孫揚威擋在了硯茗前面,瞪著虎目,威武之色畢現:“干什么,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衙役被氣勢所逼,身形均滯,面面相覷、站立不前。
趙鳳冷笑了起來:“哪怕是皇宮之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攜香院院主硯茗,伙同老鴇,買入劉氏,并逼其接客。但因劉氏拒絕,犯人硯茗明知劉氏奉皇上旨意、將為他人之妻,還自掏五百兩紋銀作為嫖/資,故來拿老鴇已經招認,請孫將軍不要阻攔府尹大人辦案,緝拿硯茗歸案。”
還真是有理有據,看來真的是有備而來。
“大人快拿人呀?”趙鳳雙眸倒豎、斜勾著府尹,有威逼之色。
“這……好……”府尹唯唯諾諾的搓著手,點頭哈腰地對著孫揚威:“孫將軍,這有根有據的事,就請行個方便吧。”
“我看誰敢”孫揚威不但沒有行‘方便’,反而越發惱怒,站在硯茗前面雙手插著熊腰,圓睛吊目著:“硯茗和劉氏原就詳情相悅、私定終身,就會迎娶劉氏,何來什么嫖/資?那是聘禮,暫存在老鴇處是老鴇會錯了意。”
貴公公也開了口,他冷笑了幾聲:“此事孫將軍和本公公均可作證。如果真是逼良為娼,難道我們都是從犯嗎?”
府尹的臉越發的苦瓜了,扭頭看著趙鳳,手搓得都快冒煙了。結結巴巴的求著意見:“蕭夫人……這個,那個……要不……”
“什么這個那個,抓人呀”趙鳳怎么可能就此罷休,橫眉豎目威逼著:“劉氏為皇上賜婚,竟敢與外人私/通,全部抓起來,先關入大牢,再由萬歲定奪判罰何罪”
又換了個罪名,連我都牽扯上。這皇上一搬出來,看來我也要進大牢了。畢竟欺君之罪是大罪,就連孫揚威和貴公公都難保我們倆個了。
“那么……就委屈了兩位了。”府尹也只能對著我們作揖,眼睛不自信地幾個人來回瞟著。
“慢著”一個公公特有的尖銳嗓音從門外傳來,隨后又有其他人喊道:“涇國公到。”
趙晟帶著十幾個帶刀侍衛大步流星的跨入房間,他身邊還有福公公伴隨。
趙鳳一見面露譏諷,顯然就是指桑罵槐:“沒想到堂弟那么晚還竄門子,還以為要在府邸里等到大婚。等本夫人將這里清理干凈了,盡管和孫將軍聊著。否則這里不入眼的下九流,會擾了清靜。”
硯茗的臉發白了,他的行當永遠是被人看不起的,還不如一個乞丐
多日不見,趙晟很是清瘦。我見到后,鼻子忍不住一酸,種種委屈涌上心頭。
趙晟好似看都沒看我一眼,走到一旁大馬金刀的坐下:“你們管你們的,本國公想喝喝酒。既然硯院主也在,那么就一起陪著吧。人多也熱鬧”
“喝酒?喝酒好……下官告辭了”府尹趕緊的賠笑,只想溜。
“告辭什么?”趙鳳瞪了裝傻的府尹一眼,大怒道:“難道忘了剛才要做什么了嗎?拿人還是不拿,府尹大人到底說句話呀。”
這里的人,來頭一個比一個大,誰都不敢得罪。作為三夾板的府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愁眉苦臉,怯懦地喃喃道:“那么……抓……不,請劉氏和硯茗去府衙一次。”他連抓都不敢說,圓滑的用了請。請回去協助調查總可以吧?
福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對著府尹:“灑家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新上任的府尹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今日還真燒了一回。不知道去大人的府衙作甚?”
這個官來頭也不小,外加一干國公、將軍、大人的注視,府尹幾乎要哭出來了。此事不解決清楚,那可是掉烏紗帽的。他渾身顫抖,隨后突然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
“下官肚子可能吃壞了,去去就來各位先商量著吧。”府尹雙手捂著肚子,對著所有人點頭哈腰后,對著快氣白了臉的趙鳳,雙腿彎曲裝出痛苦模樣:“衙役都等在這里,不會放走一人的人有三急,實在憋不住了。如太隨意,又是朝廷臉面,請蕭夫人見諒。”
說完,一溜煙的逃了出去。招數不在于老,管用就行確實是好辦法,你們龍爭虎斗,他不參與。商量吧,等商量得有個結果,他再回來辦就是,誰都不得罪。
趙鳳知道如此,這事既然做了,就不能回頭,否則沒了面子。于是她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硬是吃準了我和硯茗違背圣意。
“噢,原來如此。”趙晟故作輕松地撣了撣錦袍,微笑而道:“蕭夫人為父皇分憂,報案還是對的。只不過不知,父皇得知他們倆之事,已解除劉氏與孫將軍婚約,本國公就是來宣布此事的。”
婚約解除,那不是沒戲唱了嗎?趙鳳愣住了,她那副干瞪眼的模樣還真是有趣。我長長的松了口氣。
福公公彎著腰,手故作尊敬地手攤指向大門:“夜已深,婦道人家不宜久留外人府邸,就請蕭夫人回府吧”
趙鳳回過神后,頓時惱紅了臉,大聲吼道:“就算解除婚約又如何?老鴇已經簽字畫押,對硯茗出五百兩包身費供認不諱。硯茗明知故犯,就應關入大牢,按大宋律例判罰。”
趙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大約是屈打成招吧,要不本國公跟隨前往,當堂提審,看是否如此。”
如果趙晟過去,必定會有暗示,老鴇肯定當場翻口供。趙鳳卻微昂著頭,斜目輕藐,非常的自信:“老鴇已經上吊自盡、畏罪自殺,不信可派仵作驗身。身上除了脖頸處有吊痕,其余無一處傷口。”
可憐的老鴇,結果還是逃不過趙鳳的毒手。我不由輕輕嘆氣這個世道就是如此,無論你做了還是沒做,結局早已注定,橫豎都是個死。
老鴇已死,那么只能以生前畫押口供為證據,趙晟微微皺眉。他看了看硯茗,冷聲而道:“是否有此事?如真有此事,還早日投案自首,也可從輕發落。”
硯茗又跪下,這事一開口就成定局,他只能先低頭無語。
我心一沉,趙晟想犧牲硯茗了。也是,硯茗對于趙晟來說,什么都不是,是死是活與他無關。又何拼死必保住一個不相干的人?而且此事也很難辦,硯茗就是犯法了,不管初衷是為了什么。
貴公公在旁插話:“老鴇死了,還有其他人。就不信整個樓里就沒個知情的”
趙鳳斜著眼冷笑,套用了趙晟剛才的話,狠狠地回敬:“難道有人真的想屈打成招了?”
福公公眼珠子轉了轉,嘿嘿笑了起來:“不就是流放五百里嘛,現在邊關吃緊,到那里服個三五年的徭役也就回來了。”
孫揚威頓時明白了意思,伸腿踢了踢跪在地上的硯茗,故作兇狠地朗聲而道:“你這該死的小子,居然敢明知故犯。等到了本將軍那里,非扔你到庫房里關著當苦力那里也正好缺一個廚娘,就讓劉氏一起過去,讓你為她劈材打水,才解心頭之恨。”
這哪里是折磨,簡直是黃梅戲《天仙配》里的“你挑水來,我織布”,一副其樂融融的伉儷恩愛場景。趙鳳一聽,氣得渾身都哆嗦了。轉身指著我的鼻子就罵:“事大,你怎么不以死明志?哪怕你跟這男老鴇私定終身,也不應婚前失貞。”
我差點沒笑出來,真的還是來這一招現在是讓硯茗去流放,而我背上個永遠抬不起頭的污點。趙鳳真的不想讓我過好日子,巴不得我死,而且要悲慘的死,名譽盡失的死
現在無騾茗娶不娶我,我都是個婚前失貞,被退婚兩次的女人。還跟許多男人有著扯不清,桃色漫天飛的所謂‘私情’。
我活得好苦,從趙鳳打算搶走我的逸風開始,我就活得異常壓抑。愛不敢愛,就連見一次面都不敢。今后的生活我仿佛也看到了,那是毫無尊嚴可言的活著。
我低垂著頭,輕聲而問:“一定要將我逼到絕路,名譽盡失你才稱心嗎?”
趙鳳瞪著血紅的眼,一副恨不得吃掉我的樣子,咬牙切齒著:“你的臉皮可真厚,到現在還厚顏活著,迷得男人團團轉。你就是天生的妖孽、妖孽”
“鳳堂姐,你畢竟是一品誥命,說話還是注意點身份。”趙晟皺著眉,面露不快。
“怎么了,說到你的心肝寶貝就不高興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宮里跟你干了些什么,你們那些破事我都羞得說出口。”趙鳳此時如瘋如顛,如受了刺激的狂犬,見人就咬。她瞪著通紅雙目,一個個質問:“公公、將軍,就連男老鴇都有一手。還真是厲害,來者不拒呀”
“蕭夫人”貴公公怒吼一聲,隨后轉身對著趙晟跪下:“涇國公明鑒,蕭夫人怒極喪智,一片亂語。如再如此,這叫宮中眾多公公如何活命?本公公將以死明志,死后請國公做主,還本公公一個清白。”
“清白個屁”趙鳳爆粗口了,笑指著我:“死不死隨便,反正這個妖孽這輩子都是青樓賣身的命,你們想改都改不了”
眾人臉色均發青,這確實是事實,一旦,身上永遠都帶著臟。哪怕硯茗娶我遮羞,也會被趙鳳這樣一鬧,以后會羞于見人,弄條面紗蒙著過活吧。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了起來,是難以遏制的大笑此時我決定了一件事,無論以后發生了什么,都不會后悔的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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