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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宜回來的很快,進了屋子就對秦霞稟道:“回奶奶,鋇′她也不知那是什么香。//
秦霞好奇湊前,疑惑道:“怎么會不知道,她自個用了什么,難道都說不出來?”神色顯然是緊張,帶著幾分急迫。
春宜點頭,面色為難道:“春桃是不可能瞞著奴婢的,她說不知就是不知。”見面前的人依舊嚴肅,止不住就道:“奶奶,阿蘿的香味是從別住沾來的,所以她真的不曉得。”
“從何處?”秦霞似是又尋到了關鍵。
春宜便瞧了眼外面,走近了幾步才回道:“是早前在二爺屋里收拾的時候沾上的。
二爺屋子里有個匣子,里面裝著的就是這種香塊。”
秦霞聽了,皺眉道:“是二爺書房里的?”
唐子默怎么會有?
秦霞心中早就有了一個猜測,但總覺得有些想不通。如果最近丈夫精神萎靡是因為和從前薛如錦一個原因,那樣的結果太過可怕,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丈夫一點點中毒下去。
可又會是誰下的毒手?
難道是沈愉?
秦霞已經有很久沒有沈愉的消息了。那個女人真是沒用,不過就一點風吹草動就暴露無遺,眼下可好,只有自己一人對抗薛如錦。便是被她知曉了自己做過些什么事又如何,只要自己還活著,只要自己能確保薛如錦不敢明著來,何需害怕?
早前見著唐子謙精神不好,總是犯困以為他是操勞過度。現在時間越長,她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直到今天又問到這種香味,才似明白了許多。薛如錦中毒之后,聽說唐子默將香全部收走了。
他沒有毀掉,擱在了書房?
那難道是唐子默讓人這般做的?
秦霞又搖了搖頭,他們是兄弟,縱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也同為唐家子孫。進唐府也許久的日子,從前和唐子默這位小叔接觸過不少,總覺得為人甚為耿直,對家人亦很關心。
他不會做那樣的事!
再說這毒,可不是只有香就有用的!
那能同時有茶又有香的,便只有那個人了。他對自己丈夫下手,是因為自己最近沒有動作嗎?
這算是一種警告?
秦霞仲手讓她松開,望向門邊,腦中一片慌亂。
到底是流雨軒的人做的,還真是那人?自己又該怎么做?
秦霞極為極其后悔,怎么當初是受了什么蠱惑,居然和他合作。他曉得那么多事情,就該曉得他目的不純。滿心懊惱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抬頭,秦霞對春宜吩咐道:“去備車,我要出府。”
“啊奶奶去哪?”
秦霞準備不顧一切,去文國公府見沈愉。就算不熟,那又怎么樣?自己上門說拜見,她們總不能置自己于門外吧?再說,秦家那也傳了消息,說二弟妹離開侯府好一陣子,自己去做和事老,想來也沒那么牽強。
否則,等到唐子謙真出了事,可就什么都來不及了。
如錦坐在屋子里瞧著桌上攤著的這些繡稿,目光落在院子里。自己看著春桃回來進屋,又看著她姐姐過來尋她,也知曉妯們姐妹二人說了好些話。春宜走的時候,面上是有失落的。
如錦看得清晰,那現在……秦霞是不是很慌亂?
她能想到這是自己的所為嗎?
唇角勾起就是想到了她也不敢相信。因為她不信自己有那樣的本事,不信自己會對唐子謙下那種毒手。想著自己就算是有這份心思,就算是當真有可能,那對付的人也該是她秦霞。
她相信自己不會多無辜的人下手。
端起桌上的茶杯,搖晃著其間的茶水,抬頭望著屋梁。與自己賭人性嗎?
若什么都能讓她給猜著,那虧豈不是只由得自己一人吃?
“二爺回來啦。”
正想著便聽到外面的聲音,如錦將茶杯放下,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就迎出去。紫色的身影進屋,見著妻子端端正正地站在門口處,笑了笑說道:“我回來了。”
如錦便引著他坐下,拿起茶壺為他斟了盞茶。
妻子的面色不錯,唐子默有些啞然,不明道:“什么事這么高興?”
如錦便回道“今兒個我出府了,有些話同你說。”跟著親自走到門口,將門給合了起來。
唐子默便望向妻子,見她在自己身旁坐下,極為自然道:“我去了西大街。”
“哦?”唐子默等待下文。
“沈愉瘋了。”
唐子默詫然,難以相信道:“她瘋了?”剛說完不等妻子表態,便嗤笑一聲,“怕又是起了什么蠢主意吧?裝瘋?這女人還真什么都能做得出來”語盡輕蔑。
如錦咯咯地笑了兩聲,一臉探究地望向丈夫,不解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裝瘋的?”
“就她,上回能想起使苦肉計,我想著也沒多大腦子。”唐子默徑自吃了茶又道:“想來是在文國公府呆不下去了,沈家又不給她出面,便只得出此下策。錦兒,她不足畏懼,背后的人才是關鍵。”
如錦便湊過去,眸中閃動,狡黠道:“你知道她身后的人是誰嗎?”
唐子默見她都湊到了自己面前,嘴角又含著笑意,還真是難得一見,忍不住摟了她的腰道:“這還真不曉得,娘子知道?”
一聲“娘子”,帶了幾分打趣,又含了幾分真情。喚得輕柔,讓聽者心上酥軟。
如錦想要退后卻不得,只得推了推道:“你先放開,我們好好談。”
“這樣也可以。”唐子默一臉不正經,故意湊近了壞笑道:“再說可是你自個湊過來的。”
不得法子,如錦便只好以這種親密的姿勢說話,“是王梓!”
唐子默手勁一松,低頭不解道:“什么?”
如錦便順勢院里了丈夫,重復道:“是王梓,秦霞和沈愉背后的人,是王梓!”
唐子默徹底松開如錦。
王梓是商人,他并不熟悉。
如錦便緩緩道:“今天沈愉說的,其實我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是他。”
唐子默微微思忖,復又問道:“王梓,是你表哥吧?”
“是二姑的兒子,貌似是我表哥。”如錦說的俏皮,緊跟著道:“我前后沒見過他幾次,可真是奇怪,我什么時候惹著他了?”眉間微蹙,很是迷茫。
唐子默便輕道:“有些人不是你沒得罪,他就不找上門的。”
“但那樣對我,于他又綃什么好處呢?”
聽著妻子發問,唐子默只能無奈地嘆息,事情總不如想象的那般簡單。
她的話,自己也真答不上,便只得道:“王家經商,但朝堂上的關系脈絡也不差。照理說,你是薛家的女兒,與他們是親戚,怎么都不該算計你啊?”
“我也想不通。”如錦挪了挪身子,苦惱道:“不過這門親戚不怎么往來,我也不熟。對了,王家與沈家也是親戚,難道王梓也是因為沈憐?”
唐子默搖頭否定,幽幽道:“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因為這些兒女情長?”
“他不會,那什么樣的人才會?”
如錦問后便瞧著丈夫,卻見他面色微紅,轉而便意識到這一問題敏感。訕訕地縮回頭,言歸正傳道:“我就是不明白,這才找你拿主意的。”
妻子的話說的很輕,但唐子默聽了心中驟暖。看來,她真的再看看對自己敞開心扉,把自己當做她的依靠。這些日子來的努力,到底也沒有白付。他雖表面上表現得大度,心里又何嘗不別扭?
如錦現在能這樣,想起她早前的神態,是早就在等自己回來吧?
這般一想,唐子默心情大好。思緒微轉,便開始分析起來,“王家已經是家財萬貫,那謀的就該是權。”
“權?”如錦吃驚。
唐子默便望著她道:“你知道的,江南地方,一直都是國庫的財稅來源。那邊經濟發達,不少世家經營各地。”
“這又有什么關系?”
唐子默便笑著道:“王家的生意雖然做的大,可與他媲美的也不是沒有,更有世家是超過他們的。你想想,從商者,即便是富可敵國,但終究只是個商人,朝廷隨便一道旨意,他們就不得不從。”
如錦點了點頭,憶起了王家的過去,聽說就是因為旨意讓他們將錢財捐出,充作軍餉。
那樣的做法,怕是誰都不樂意的吧?
“所以王家要權。”如錦似是明白了不少,只見眼前丈夫頷首,“而且是大權。”
“對了,我聽說王家有個女兒被內定成了淮郡王妃,我今兒個下午還在茶樓遇著了他,貌似就是和淮郡王一道。”如錦絲毫不對唐子默隱瞞今日的行程。
唐子默微微吃驚,接著搖頭道:“一個郡王妃還不夠。”
如錦側頭,“那他們王家要什么?”
“皇商!”
聽者倏然站起,雙眼睜大道:“皇商?他們要這個?”
唐子默便又拉著妻子坐下,讓她稍安勿躁,“這有什么奇怪,誰不想成為商場第一大家?王家這么多,有這份心思在所難免。”說完這話,憶起方才妻子的話,又問道:“你方才說,在茶樓遇到了王梓和淮郡王?”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