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爺似乎暈過去了。”.
旁邊的護衛小聲道,阿九放了匕首,果然看著君斐爭無力的垂下了頭顱。
“冷水潑醒!”
護衛提著桶,朝下方走去。
地牢的最方有一個一米深的池子,烈火燃燒,通常極刑的人就會被丟在火種焚燒。
而旁邊就有一個杠子,里面裝著調和了粗鹽的臟水。
在劇痛中醒來,君斐爭蒼白著臉吃力的看著阿九,全身止不住打哆嗦。
曾經有人說他殺人不眨眼,冷漠如魔鬼儈。
可眼前這個女人,又是什么?
若不是親眼見過她,他真不敢斷定,這個出手這么陰狠的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嘴里的布條被撤掉,君斐爭終于忍不住吐出一口烏血,眼神也渙散起來。
“王爺,滋味如何?”阿九微微一笑,想起進來時,這個人曾要把秋墨賞給他的屬下。
“要我死個痛快!”
這個女人,簡直比魔鬼還殘忍唇。
“痛快?可以,戀人草在哪里?”
“好……我給你。”
說出幾個字,君斐爭唇齒依然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阿九料定他惹不了是非,就松開了他。
身體頓時猶如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君斐爭拉開胸口,從里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珠子,猶如鮮血般凝紅。
“戀人草我早就將其做成了丸子,放在了這個珠子里。”
“如何打開?”
這個珠子猶如珍珠般圓潤,根本看不到絲毫開合的痕跡。
“在那個火窖上烘烤……”
似乎生命已經倒了盡頭,君斐爭的聲音顯得極其的虛弱,指了指下方。
護衛那種珠子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將珠子上去,果不其然,那血凝珠竟然開了縫。
阿九欣喜的走過去,盯著那珠子,突然覺得眼角再度一酸。
這樣一來——君卿舞有救了?
那這一次,真的沒有白費心思?
“夫人,里面有兩粒藥丸子。”
打開了珠子,里面竟然有一紅一黑的兩個丸子,大小一樣,而且拿在手中,竟然全部都沒有味道。
烈火揚起阿九的頭發,她手一抖,疑惑的看著地上的君斐爭。
“為何兩粒藥丸子?”
“怎么會?”
君斐爭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搖搖晃晃的朝阿九走來。
等看到阿九手中的兩粒丸子,他頓時駭然大驚,顫抖著手忙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只有一粒丸子……”
阿九看這情形,只得對轉身對護衛道,“你去請右大人來。”
“啊!夫人小心!”
護衛大叫一聲,阿九頓時感到身后有一個黑影壓迫而來,當即旋身后退一步,就腿踢了過去。
撲向她的正是君斐爭,被阿九一踢,他身體往后倒去,卻抓住了阿九的袖子用力往火池里一扯。
護衛眼疾手快,一刀斬斷了袖子,將阿九拉住。
然而那手里的藥丸子去隨著君斐爭落入了火池中。
“不!藥!”阿九推開護衛,伸手向火里抓去。
那是君卿舞的救命藥。
落入火中君斐爭不甘的掙扎一下,試圖再抓住阿九的手,然而護衛不容他有機會,砍斷了他的手。
“哈哈哈……沒有藥了,再也沒有解藥了!哈哈哈……本王在地獄里面等你們,君卿舞……。”
他交出那血凝珠,為的就是等著這一刻的同歸于盡。
他寧肯毀掉,也不會讓君卿舞如愿。
阿九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扣著地板,眼底映著燃燒的火,最后絕望的閉上眼睛。
聽到動靜的秋墨趕了進來,看到阿九跪在地上,右手通紅。
“小姐,你的手受傷了。”
阿九睜開眼,聲線悲涼,“皇上呢?”
“皇上還在外面。”
在外面么?阿九站起來,渾渾噩噩的朝外面走去,暗道里到處都是剛才廝殺過的鮮血,此時聞起來,竟然頭暈目眩。
來到大廳,全都是自己的人,而君卿舞的馬車則停在門口,旁邊只站著八大護衛。
簾子掛在一邊,里面的那人側身坐在位置上,只看得見那柔美如畫的下巴和如天鵝般美麗的脖頸。
看見阿九出來,馬車里的人扭頭看來,目光落在她依稀還有淚痕臉上,然后下車。
周圍的人一并都退下去,夜幕之下,只有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落寞的投落在兩個人身上。
“夫人。”
君卿舞瞧著身前的女子,緩緩抬起手摸向阿九的臉。
女子的臉,皮膚細膩而溫暖,伸手觸摸,一種難言的灼熱直達心底。
可指尖碰觸到那干涸的淚痕時,那溫暖,當即變成了刺骨的冰涼。
“如果,來生,我愿意為你挨打,愿意為你挨餓,愿意與你逃亡,甚至……承受一切折磨和羞辱。”手指撫摸著這深深眷念的人,君卿舞聲音輕顫,“那么,你會為我哭么?你會為我流淚么?”
月光之下,他面容有著近乎透明的蒼白,斜長的紫瞳閃著光芒,卻不是昔日那般的妖魅璀璨,而更像是煙花綻放時那種落寞和寂繆。
“卿舞。”阿九聲音哽咽,她費盡了心思,卻是終究沒有為他拿到救命的戀人草。
抬手反握著他,卻不料,君卿舞突然后退一步,竟然避開了她的手。
凄然一笑,“我……沒有來生了。”
說吧,轉身上了馬車。
--------------------女巫の貓----------------
都沒有來生了……虐更,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