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個震驚結論,不只她一個是穿來的
69一個震驚結論,不只她一個是穿來的
“怎么了,四妹妹,這樣盯我做甚?”
如晴回神,“哦,沒什么,就是覺得姐姐這個詞兒特新鮮。品書網”
如善掩唇低笑,目光似有似無地瞅著如美。
如美瞪了如晴一眼,怨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屑地道:“有什么好新鮮的,又不是沒聽過。”
如善目光一下子銳利起來,如美被她看得不自在,有些心虛,挺了挺胸膛,“這么看我做什么?我臉上又沒什么?”
如善掩唇。輕輕地笑著,“妻管嚴這個詞兒,三妹妹真的想不起來?”
“記得又怎樣?不記得又怎樣?反正不管你再厲害,總歸是庶出。哼。”如美聽的不甚明白,但她一向懂得揚長避短,拿如善的出身來打擊她準沒錯。
果然,如善黑了俏臉,冷笑一聲:“三妹妹可是瞧不起我呢?”
“對呀,我就是瞧不起你。”一副你又拿我怎樣的架式。如善氣得粉頰通紅,卻又連連冷笑,“好,妹妹可得記住今天所說過的話。”她起身,理了理身上明紫對襟纏枝刺繡玉蘭花比甲,一派的斯文嬌弱,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鏗鏘有力,“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就等著那一天,看誰笑到最后。”然后昂著下巴轉身而去,引得頭上那支金墜角的小偏簪上的珠子急劇亂顫。
如美沖著她的背影扮了個鬼臉,罵道:“什么破玩意兒?多讀了幾天書就了不起了?你再怎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氣縱橫,還不是只有給人當姨娘的份。瞧那副德性。”直直如善氣得不見人影了,罵得更是大聲,等她罵累了,便轉頭吩咐如晴,“去給我倒杯茶來,我口渴了。”
如晴不若往常那般立馬就行動,而是連喊了兩聲都沒動作,如美氣得揪了她的耳朵,尖聲道:“你這呆子,叫你呢,傻了不成?”
如晴痛得哀叫連連,一邊尖叫:“啊,好痛,好痛,三姐姐饒命呀”一邊殺豬般的尖叫。恰巧方敬瀾就在另一邊屋子里與李氏商討著知禮的親事,聽到如晴這一聲尖叫,立馬沉了臉色朝這邊沖了過來。剛好瞧見如美一臉猙獰地瞅如晴的耳朵,而如晴可憐兮兮地大聲求饒,眼淚汪汪的樣子,那副像極了朱氏模樣的水汪汪的眼兒可憐巴巴的模樣,令一向疼愛弱小的方敬瀾血氣往上涌,大喝一聲:“三丫頭,你在干什么?”
如美在如善那受了氣,正找不到地方出,而如晴卻撞了上來,哪會放過,這一揪下去,確實用了十分力的,但沒等她揪過癮,便發現一向敬畏如天神般的父親從天而降,嚇得一個激靈,忙丟開如晴的耳朵,急忙起身,理直氣壯地叫著,“爹爹,是如晴不聽話,我才教訓她的。”
方敬瀾吹胡子瞪著眼,喝道:“你當我是瞎子么?看不出你在欺負妹妹。”
這時候李氏也跟了上來,忙安撫方敬瀾,“姐妹倆在鬧著玩呢,老爺何必當真?”然后偷偷與如美使眼色。
可惜如美記性力不錯,就是看不懂眼色這個玩意,看了李氏這番擠眉弄眼的,還皺著眉道:“娘,你眼睛抽筋了不成?”
李氏那個氣呀,要不是如美是她親生的,說不定她會把她給掐死。
方敬瀾剜了李氏一眼,更加來氣,又斥責李氏:“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這般不知體恤愛護妹妹。平時候你總說孩子們相處融恰,我也就當真了。今日要不是我親眼撞見如美這般欺負妹子,我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丫頭這才多大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欺負妹妹了。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待,我與你沒完。”
李氏被方敬瀾這番疾言厲色嚇著了,隨之而來的便是不服氣的委屈,也跟著高揚了聲音,“如晴在我這兒吃好的穿好的,幾乎與如美一個樣。你還要怎的?姐妹倆淘氣爭些口角也是常事,你就動刀動槍的來訓我。”
“爭口角?剛才如美那樣子,像是只在爭些口角么?”方敬瀾哪里肯信,對還沒研究出事情嚴重性的如美喝道,“過來,說,為什么要欺負如晴?今天你要是不說個丁字卯丁,我今天絕不饒你。”
如美瞪大了眼,叫道:“我哪有欺負如晴?”如美覺得她很委屈,她根本就沒欺負她嘛,在她心目中,她可是很好,很友愛的嫡姐,不會學別家的嫡女那般欺負庶妹的,她很愛護庶妹的。
但她這副模樣,在方敬瀾眼里可就是不知悔改反而還理反當然的極惡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前去擰了如美的衣襟,另一手高高揚起,被李氏和如晴慌忙攔下。
“爹爹,姐姐并未欺負我,真的,我們姐妹只是鬧著玩的。”如晴生怕方敬瀾一巴掌打下去,雖然是替她出了氣,但她與如晴之間還算友好的關系就會被打掉,而李氏也不會放過她,說不定還會連累朱氏,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讓方敬瀾替她出頭,至少現在不能。
李氏也哭喊著叫道:“老爺,如美是有不對,但也是小孩子間的打鬧而已,連如晴都說是鬧著玩的,您又何必當真?您知不知道,您這一巴掌打下去,打掉的可是姐妹倆間的感情呀?”
不得不說,李氏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方敬瀾立志做個一碗水端平的父親,也想著孩子們能和睦相處,李氏這通話確實正中他的要害,使得他不得不放下手,一把掀開李氏,沉聲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我若真的替如晴出了這個頭,你就會對她們母女下手,是不是這樣?”
李氏滯住,立馬高聲叫道:“老爺可冤枉我了,如晴雖不是我親生,但我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女兒看待,從未少她吃的,少她穿的。若老爺總是覺得我虐待了庶子女,那就請老爺給出休書一封,另請高明吧。”說到最后,已是泣不成聲。
李氏覺得挺委屈的,比起別人家的嫡女,她的如美已算是很友愛妹妹了,但方敬瀾卻為了個庶女而大動肝火,這令她非常不滿。本來庶出的就要低嫡出一頭,哪能與嫡姐平起平坐?就算如美真的欺負了如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能這般對待如晴,也算是仁慈了。想她娘家二堂叔家的庶女,那可真不被當人看待的,而她嫁入方家,庶女爬到她頭上了她也只能咬牙忍著,誰叫人家才高八斗,但若是連朱氏母女都要越過她去,她是萬萬不能容忍的。更可恨的是方敬瀾,一心一意寵著維護著庶出兒女,而她的如美,正兒八經的方府嫡次女,卻得不到他一丁點的關注和疼愛,這怎不令她憤恨?
因張姨娘哭功了得,方敬瀾對李氏的淚水早已免疫,哪會被她的淚水打動,反而不耐煩起來,如晴看得清楚,不想把事情鬧大,連接拽著方敬瀾的袖子道:“爹爹,您真的誤會三姐姐了。三姐姐真的沒有欺負我。”
方敬瀾憐惜地望著小女兒,和顏悅色道:“如晴,我明明看到如美那般揪你的耳朵,難不成為父眼睛花了?”
如晴故作氣惱地跺腳,“哎呀,爹爹,有些時候,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我和三姐姐正鬧著玩呢。”
“如晴,別怕,有爹爹在,一定替你主持公道。乖,對爹爹說說實,如美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如晴嘟著唇,道:“爹爹,母親說得對,姐妹間再親睦,也總會有口角齷齪發生的。但是,您們大人經常說,小孩子不許管大人間的事,但,若反過來說,大人們也不要插手管我們小孩子的事?我和三姐姐之間的矛盾,我們自己會解決。是不是呀,三姐姐?”
如美再如何腦筋不靈光,這時候也知道如晴在替她說好話,立馬狠狠點了頭。
方敬瀾將信將疑,“如晴,你在太太這兒,可有受委屈?”
如晴眨巴著一雙大眼,天真地道:“有呀,怎會沒有。”
李氏心下一緊,眉毛立豎了起來,如美立馬瞪起了眼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娘對你那般好,你還告黑狀”
如晴忍不住委屈地扁著唇,“母親每日里起早貪黑主持官中鎖事,操持家務,料理庶務,讓爹爹無后顧之憂,可是爹爹倒是爽快,卻苦了我了。”
李氏只覺自己在地獄里天堂里都來回徘徊了一遍,一顆隨著如晴的話的心七上八下地跳躍著,這回聽出如晴是在替自己說好話,總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給重重放到肚子里去。
方敬瀾不明所以,“哦,這倒是奇了,太太料理家務,怎么苦了你?”
如晴氣憤地鼓起了臉,埋怨道:“母親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三姐姐找不到人陪她玩,就天天來騷擾我,非要女兒陪她玩躲貓貓游戲。女兒最不喜歡跑來跑去的,大熱天的,熱都熱死了。可三姐姐就好這個游戲,若女兒不陪三姐姐玩,三姐姐就會去煩母親,逼不得已,女兒只好舍命陪君子了。”然后故作一副“我很偉大”的模樣。
方敬瀾忍不住哈哈大笑,連李氏也忍俊不禁。
如晴又一本正經地道:“哦,對了,三姐姐不是君子,我是舍命陪女子。”
方敬瀾被她的表情逗得放聲大笑,李氏也跟著笑,然后一屋子的人也跟著笑,劉媽媽最有眼力,立馬說著如晴的好話來,說三姑娘與四姑娘確實時常會發生些小爭執,與口舌之爭,但總的本來,姐妹倆的感情真的很好之類的云云,其他丫環也附和著。
方敬瀾雖心有疑慮,但見如晴又不似說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又囑咐李氏好生照看如晴,又命令如美不得欺負妹妹,若是讓他發現了,定不饒她。
如美嘟了唇,不服氣地嚷道:“爹爹偏心,我可是嫡女呢,哪有嫡女讓著庶女的道理?理應是如晴讓著我呀”
如晴嘆氣,這個笨丫頭呀,還自己撞上槍口去。在方敬瀾發怒之前忙拉了如美一把,好聲好氣地道:“三姐姐說得極是,我確實該讓著你,誰叫你是姐姐呢,好吧,那件胖兔子還是還給姐姐吧,免得你成天心肝疼的,不就是一件兔子嘛,犯得著與妹妹這般置氣?”她表面上拉著如美,卻暗自掐了她的手心,然后對方敬瀾道:“爹爹有所不知,三姐姐什么玩具都是玩過后就扔掉,唯獨對那個李師傅繡的胖兔子喜愛得不得了,可女兒也是愛不釋手,就因為爭這個兔子,姐姐才惱了女兒的。爹爹確實誤會三姐姐了,那只兔子本來是李師傅贈予姐姐的,卻被女兒搶去,姐姐當然不肯服氣了,所以這才四處追著我要回兔子。”
“你就愛亂扯”
如晴立馬打斷如美的話,一本正經地道:“好了啦,不與你爭了,我立刻把那兔子歸還與姐姐,走,那兔子還放在我枕頭下呢”說著不由分說拉著如美便往自己的房間走,一路上如美還想說什么,都被如美給打斷了。
“三姐姐,還有一件事得告訴你,那兔子的腿被我扯沒了啊,姐姐輕點,痛呀”然后漸漸無聲。
李氏雖然不解,但總歸明白怎么回事,忙搖頭,故作嘆氣,“這兩個丫頭,今兒個一直爭來爭去的,原來是為著只兔子。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兔子有什么好耍的,這如美也太不懂事了。”然后與劉媽媽使眼色。
劉媽媽得了暗示,也上前幫腔,“凡是小孩子都會有這個過程的。太太不必煩惱,也不必斥責三姑娘,這嘴巴還會與牙齒打架呢,姐妹間也一樣,你瞧她們現在爭得不可開交,相信明兒個又和和氣氣玩到一塊了。”
李氏點頭,“那倒是。可是偏有人把姐妹之間的爭執當作國家大事來處理,真是令我寒心。”說著不滿地瞪了方敬瀾一眼,徑直回了里屋。
這下子輪到方敬瀾站立難安了,好像,自己確實多慮了。
等如晴總算安撫了如憤怒小猛的如美后,只覺筋皮力竭,揉揉自己發酸的臉頰,嘆聲嘆氣,“誰說小孩子好侍候,我鐵定打他嘴巴去。”望著已被她哄好又崩崩跳跳與她做絨線游戲的如美,如晴恨她恨得牙癢癢,這個不知世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屁孩兒。但另一方面又羨慕她的好命,仿佛永遠都沒有煩惱。
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了白天里如善那一番話,她那句妻管嚴直接把她震撼住了,結合如善從出生到如今的種種表現,得出一個令她震驚又不算太意外的結論,好像,不只她一個是穿來的。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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