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學習古代一切技能
“別替自己找借口了。品書網”李俊起身,不耐地打斷她,神色傲慢,“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本本公子,對你很失望。”然后昂著頭,側臉對云氏道:“姑姑,此人名不副實,害我白白走一躺。”
云氏面色尷尬,不知該說什么好,李氏則高興壞了,如善平時候仗著自己有幾分才學不把任何人放眼里,這下好了,丟人現眼了。
如善氣得一張俏臉幾乎滴血,一雙雙閃爍的、懷疑的、異樣的目光盯在她身上,令她無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逢隱藏起來。
李俊神色傲慢地環視一圈,最后盯在如善臉上,面帶不屑,傲然與云氏道:“這兒也沒什么好玩的,姑姑,我先行離開。”
云氏神色越發尷尬,不過仍是以溫和的聲音道:“再呆一會兒吧,姑姑隨你一道走。”
李俊搖頭,“不了,都是一些凡夫俗子。”
這下子,不止云氏,連李氏都覺此人太傲慢了,不知是誰家的孩子,這般目中無人。
云氏正面帶遲疑,李俊又不耐地叫道:“姑姑,你究竟走還是不走?”
如真看不下去了,豁地上前兩步,聲音奇冷,“聽公子的口氣,好像這天底下除了公子以外,別人都只配作公子的陪襯。如真不才,也想請請教一二。”
如晴見如真站了出來,心里大大松了口氣。古時候女子最重名聲,雖只如善一人丟臉,但方家女兒也會一并牽連,如真明年即將嫁入平陽侯府,可萬萬不能給夫家這樣一個令人恥笑的把柄。不管多么不屑如善,這個頭,為了方府,為了她自己,也是必須出的。
如真仍是一派的大家風范,婷婷玉立,頗有大人的氣勢,她環視眾人一圈,朗聲道:“我這個妹子,確是不擅長對子。公子專挑他人弱處下手,也非君子所為。這位公子既然以對對子就定他人長短,凡夫俗子如我,也出一道題給這位公子試試。公子可敢接招?”
如善見如真幫忙,總算鎮鎮了心神,點頭,恢復了斗志,大聲道:“對子確乃如善弱處,如善自愿認輸。我這兒也有個對子,還請公子露上兩手,好令我們開開眼界,公子以為何?”
云氏忙道:“俊哥兒也不過是隨口胡說而已,當不得真的。我看呀,還是算了吧,免得傷了和氣。”
哪知李俊卻不領情,拂了袖子,極為氣勢地道:“好,我接招。出題。”
如真微微一笑,非常秀氣地念來:“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來笑去笑自己原無知無識。請公子對下聯。”
如晴一陣瞠目,覺得如真才是真人不露相呀,表面是自嘲自己無知無識,但卻隱帶諷刺。
不知如善是否聽出來,只是臉色微微變了變。
李俊一陣瞠目,苦苦思索后,又不屑地哼道:“這又何難,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來看去看他們即癡又愚。”
如晴反應慢,細細品味后,個人感覺對的不是很工整,并且意境也差了一截,更不說字句里頭還帶著濃濃的刻薄意味。只是等她想通透后,人家已結束了。所以剛才別人說了什么也沒聽到,便聽李俊也出了個對子,“開口便笑,笑古笑今,笑有人無才無知。”
眾人一聽便品了味兒來,紛紛把目光看向如善。如善強撐鎮定,思索著下聯。
如真略略一想,微笑著道:“抬眼觀天,觀來觀去,觀日月有陰有圓。”
如真一出口,其他肚子里稍微有點筆墨的客人都暗自點頭,覺得如真確是教養嚴格的閨秀千金,懂得反擊,卻又適而可止。
如善得了啟示,也掐來一句:“伸耳聆聽,聽東聽西,聽學問無止無休。”如晴覺得如善對得也是不錯的,一邊替自己辯解,一邊隱晦地指出學無止境。
這時候,又聽到如美的聲音響來:“這有什么好難的,我也會對,張嘴便哭,哭來哭去,哭自己無依無靠。”
女客們一時轟然大笑,李氏臉皮一陣抽搐,忙喝道:“如美,住嘴。”如美嘟著唇兒不服氣地嚷道:“我對的也不錯呀,娘,我這對子不好嗎?”
眾人哄笑,剛才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然后云氏出來打了圓場,才把此事揭過,云氏也挺會說話的,既恭維了李俊,又夸了如真,如善也沒丟面子,皆大歡喜的結局。
如真維護了妹妹的面子,也維護了方家姑娘尤其是自己的名聲,算是功成身退,如善雖有了面子,卻失了里子,估計心頭不好過,那李俊卻是不服氣的,但架不過云氏的一番恭維,雖略有不服,卻也作了罷。
然后云氏又與李氏說了會兒話,便帶著李俊告辭,李氏挽留無果,便只得任她去,其他女客見狀也紛紛起身告辭。李氏又是一通的忙亂,等把客人都送走后,這才坐了下來,正準備把如善叫來一番數落,卻已不見如善身影,不由狠狠灌了口茶,冷笑一聲,“哼,平時候那拽樣,以為多讀了幾天書就當真以為天下無敵了。原來也不過如此。只被人家三言兩語便揭了短,這會子沒臉見人了吧,活該。”想到剛才如善那無地自容的神,李氏就忍不住樂了起來,又暗自怪起如真來,“這真丫頭怎么回事,平時候那般不待見如善,怎么這次卻幫起她來?”
劉媽媽輕輕替她捶著肩膀,輕聲道:“太太,慎言。二姑娘再如何的不堪,總歸是三姑娘的庶姐,同一個方姓。都是方府的姑娘。大姑娘幫著自己的妹妹,自是沒錯的。”
李氏豁然一驚,這才想到,對呀,如美一個人丟臉,那她的如美不也跟著一并丟臉?哎,她真是豬腦袋,怎么沒想到這一層呢?李氏想到自己的女兒無辜被牽累,又是一通痛罵,“那J人生的J種,自己丟人還把我的如美也拉下水,真是可恨。”
且不說李氏由剛才的得意到后來的震怒,單說如善,在人前受了李俊的奚落與無情的嘲諷,雖說后來如真替她掰回了面子,但她一向高傲慣了,這回被一向不如自己的如真替自己出頭,她并未有任何感激,只覺狼狽與難堪,人前不好表達,內心里早已恨得滴血,回到怡情軒,抓著張氏桌子上的茶具就要往地上摔,張氏連忙攔下她,“別摔別摔,再摔可就沒了。”
如善血紅著一雙眼,嘶聲道:“你平時候不也愛摔東西嗎?這會兒又來阻止我?摔了再買便是。”然后手上一使勁,手里的瑯琺臘梅彩瓷已被摔得粉碎。
張氏心痛得半死,指著如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后忍無可忍一個巴掌摑去,嘴里罵道:“你這孽障,越來越不像樣了,當著我的面也敢摔東西,反了不成?”其實張氏這些天也窩火到不行,那天方敬瀾對她一番痛罵后,緊接著李氏便來落井下石,乘火打劫,裁了她的心腹左右手不說,還克扣了她的月例銀子。她一如往常般連摔壞了好多瓷具,可惜這回摔壞了卻不像往回那般,立馬會有下人再送新的瓷具來。她接連追問下,這才感覺到,曾經屬于她張氏天地的方府,真的要變天了。恨得滴血的同時,危機感立馬上身。她不會就此認輸的,正苦想辦法時,如善卻又把她最后的茶具給摔了,怎不讓她怒中火燒?
張氏指著如善又罵了一通,罵著罵著,又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又忍不住罵起李氏來。
如善氣得一肚子火,見母親這樣,也不好再使她的小姐脾氣,母女二人相互訴說著自己的委屈與怒火,然后一至痛罵李氏。
“都是那老貨暗地里搞的鬼,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讓你爹爹這般誤會我。”張氏一直不覺得自己大手大腳花錢有什么不對,因為方敬瀾一直都是這般由著她花的。肯定是李氏在暗里搞鬼,這才使得一向疼她寵她的方敬瀾對她誤會重重。
如善也咬牙切齒,“那李俊不知是何方神圣,這般的目中無人,一來就給我難堪。”
張氏冷笑一聲:“那云氏與那老貨是遠房表姐妹,李俊又是她帶來的,估計是受了李氏的指使故意給你使絆子,好讓你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好毒的計謀。”一想到是李氏暗地里干的好事,張氏便氣得怒中火燒,忍不住怒拍了桌子,咬牙道:“你別得意太早,老虎不發威,你當是我病貓不成?”
如善今天丟臉確實丟大了,她沒有料到,這古代里與她同年紀的孩子,一般不是玩就是四處撒撥,哪和她一樣,成天拼了命地學這學那的,她原以為她在同齡之中絕對是佼佼者了,她也一直這么認為,今天卻被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小孩子這般侮辱,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下?
如善暗自發誓,她一定要查出李俊的身份,一定要報復回來。
方敬瀾在外院接待賓客,內院里發生的事,毫不知情,也沒人多嘴地告訴他。李氏本來想大大宣染一番的,但經劉媽媽的提醒,也就忍了下來。是以,方敬瀾只知道永寧伯夫人云氏帶了重禮來拜訪,期間發生的事,絲毫不知。
當靖王府的管家登門造訪時,方敬瀾先前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對方管家解釋道:“我家郡主一向淘氣,平時候也喜好書本,因王爺特別疼愛郡主,特意給郡主聘了夫子單獨教學,郡主天資聰穎,資質過人,三歲能識千字,五歲能作詩,因顧忌著王爺的疼愛,王府上下都把郡主夸海了去,郡主年紀小,又被王爺驕寵,性子略有些驕蠻,這次聽聞貴府二姑娘才名遠揚,一時心癢難耐,特意妝成公子模樣與永寧伯夫人登門造訪,給大人造成諸多不便,實是我家郡主的不是,我這便代我家郡主向大人陪個不是。”
方敬瀾了解前因后果后,哪敢真與王府置氣,也就一笑置之,好言好語地安慰了對方一番,并又給了不少賞賜,等把人打發走后,想到自己女兒也沒吃什么虧,此事也就作罷。
等李氏得知那“李俊”就是靖王府的允和郡主時,實是大大吃了一驚的,不過也暗自慶幸那天她沒有明著得罪她,不然可就惹出大麻煩了。
等如善得知“李俊”的身份后,先是吃了一驚,然后又想到此人是李驍的親妹子,心下又是別扭又是喜悅,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口氣爭回來。順便讓李驍刮目相看。
恢復了平靜的方府,哥兒們繼續念書的念書,習武的習武,而姑娘們,想當然也恢復了上午隨哥兒們一同聽胡夫子授課,下午則由花嬤嬤教授閨閣姑娘們必學的一切技能。
方敬瀾雖然是不合格的父親,但對子女的教養還是非常看重的,雖略有偏寵,但也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如晴覺得,她已算是幸運了。不但能與嫡兄嫡姐一塊學習,還有教養嬤嬤來教授她身為古代閨閣千金都得必備的規矩、儀態、言行、舉止。她知道,古代大戶之家也只有正兒八經的嫡女才能得到系統的學習,而庶出的,運氣好些的,也不過當個陪襯,運氣不好,就只有任著自生自滅了。她算是幸運的了,能與嫡兄嫡妹們享受著同等待遇。
花嬤嬤雖然嚴厲,但如晴從她那也學到了不少知識,讓她明白,一個閨閣千金轉變成為人兒媳,為,當家主母時的心路歷程,及行為準則。讓她明白,身為大富人家的千金,不說琴棋書畫皆通,但起碼的為人處事、管理奴仆、掌家理權、人情往來等技能必須得涉及。
如晴覺得花嬤嬤真仍世外高人矣,學得也認真。如真就要嫁入平陽侯府,學習時候也不多了,也格外珍惜這點兒時間。如善文靜地聽著,總是顯得心不在焉的。如美則眼睛四處瞟著,時不時望向窗外偷看那開得正艷的月季花。
花嬤嬤講了一半,忽然李氏身邊的媳婦子思云進來了,對花嬤嬤施了禮,一臉的歉然,“嬤嬤,府里來了貴客,老太太吩咐婢子帶幾位姑娘去前廳。請嬤嬤略作歇息,老太太說了,今兒的課就到上為止吧,等明日再接著上。”
如美一聽雙眼立馬亮了起來,忙問思云,“是什么客人?我們以前見過么?”
如善也跟著起身,卻是朝門口走去,“既然要見客人,那可不能怠慢了,我先回去換身衣裳再過去。”
如美瞪著她的背影低低地罵了句:“虛偽,哼!”
如美聲音不算小,也不知如善是否聽到,但她只是略略停頓了下,又繼續往前走著,但走了沒兩步,便見一行人從外邊走來,為首的是一身寶藍繞領纏枝海棠刺繡,天青色對襟圓領刻絲褙子的方老太太,身邊一位貌美貴婦,正面帶微笑地瞅著自己。
如善稍愣,第一感覺便是這婦人好生氣派,第二眼便是這婦人好生面熟。再見她身后一身
身上紫紅色流云暗紋直綴,頭束金冠的年輕公子哥,不由雙眼一亮,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才見過的靖王世子,李驍。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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