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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春天呀春天,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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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6-02  作者:可愛桃子
77春天呀春天,又來了

77春天呀春天,又來了

李氏接連說了幾句話,老太太都沒應聲,也覺無聊,便只得訕訕地離去,但老太太忽然叫住她:“以后休要在靖王妃面前提及允和郡主。品書網”

李氏吃了一驚,“這是為何?”

老太太淡道:“那允和郡主,并不是靖王妃所生。”

如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哦,李氏每每當著靖王妃的面夸著允和郡主,老太太便會打斷她,原來是怕李氏拍馬屁沒拍中,反而拍中馬腿,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氏滯了滯,呆呆地道:“這那,這么說來,這允和郡主只是個庶出羅?”

“聽說是一妾室所出。不過聽聞靖王爺尤其疼愛此女,還特意為了她向皇上討了封賞。因為有了皇上親賜的封號,外人便以為這允和郡主是王妃所出,實則不然。”

李氏恍然大悟,拍了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原來是這樣,那老太太干嘛不早點提醒媳婦,害得媳婦差點就”后來又想到老太太確實每次也提醒了她,不由訕訕地笑了幾下。

老太太淡淡瞟她一眼,道:“提醒你做什么?你這樣的馬屁,也太明顯了。”

如晴幾乎想笑出聲來了,老太太這話,說得也忒刻薄了點。

果然李氏臉色越發尷尬,忍不住喏喏地替自己辯解,“人家是王妃嘛,巴結了準沒錯。”

老太太瞪她,忍不住斥道:“王妃又如何?你當真以為她來就只是為了替庶出女兒道歉么?別天真了。”

李氏被責備得無地自容,又當著小輩們的面,忍不住反駁兩句:“媳婦也知道這靖王妃肯定還有別的目的,可,可這明面上總也得”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懂。好了,你帶孩子們下去吧。記住,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李氏盡管心頭不痛快,卻也不敢再多說二話,領了幾個丫頭走了沒幾步,又道:“該不會是,這靖王妃看中了咱家的姑娘?”

如晴心里一跳,會嗎?有可能嗎?

李氏就那么天外飛來的一句話過后,被老太太喝罵了兩句,便扁著嘴不敢再提,又逢月末算賬總動員,她又投入府里開銷對算大軍里去,尤其是張氏那邊的花用,算得格外精細,算著算著便全神慣注里地投了進去,她自己倒好,把那句話拋諸腦后,可卻在姑娘們眼里、心里投下不小的炸彈。

第一個反應的是如美,可惜她才冒出來的妄想就被正算賬越算越樂的李氏給喝斥了出來,“沒看到我在做正事嗎?你來打什么岔?你是什么身份,人家靖王府又是什么門弟,京中那么多的名門閨秀不要,偏來要你這個大字不識幾個成天只知道玩的小淘氣?別做夢了,若你能好好練字學習,再多學點大家閨秀像樣點的本事,說不定還有點希望。”李氏這句話也是從老太太那搬來的。

剛才老太太也是這般罵李氏,“京中那么多名門閨秀不要,偏來咱們家,人家幾句話就把你哄得找不著北了?我方府什么身份,人家靖王府又是什么門弟?如真定了親事,如美年紀那般小,又大字不識幾個成天只知道玩,你也好意思拿到京城去丟人現眼?”這么一番話直把李氏罵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好不容易才打消了那不切實際的念頭,偏如美又撞了上來,哪還會客氣,把從老太太那受的氣又統統發泄到如美身上。

可憐一顆春心還沒蕩漾出浪花的如美,便被自己的母親打擊得潰不成軍,又羞又氣,沖李氏吼了幾句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李氏見如美這副模樣,黑了臉色,其實就算老太太不打擊她,她也有自知之明,先不說靖王府門弟如何,單說如美這副即不懂詩文又不溫柔乖巧的性子,靖王妃會看上那才眼睛有問題呢。

想到這里,李氏心頭一陣黯然,又自言自語道:“這靖王妃來咱們家,究竟為的什么目的呀?”

李氏想破了腦袋肯定也是猜不出來的,張氏目前左右手被李氏砍去,消息更是不靈光了,但她卻比李氏想得更多。一個人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把靖王妃賞賜給如善的鐲子與玉佩拿在手里把玩,玉是好玉,一看便知并非凡品,但也說不上有多名貴,鐲子雖花紋繁雜,卻只是普通的銀鐲,也值不了幾個錢,忍不住埋怨:“堂堂靖王妃也忒小氣,出手也就這么點值錢的。”

如善聞言忽地抬頭,想了又想,心中一動,突口而出:“可是她送給如真的卻是頂尖的翡翠鐲子。”如善眼力比張氏高了幾許,辯別好貨的本領還是滿不錯的,一眼就看出如真的鐲子最是值錢,心下嫉妒不已,又想到靖王妃賞給如美的簪子,忽然一陣泄氣,“連如美的簪子都比我這值錢。這靖王妃究竟葫蘆里賣什么藥?當著老太太和李驍的面那般夸我,卻送這些破玩意與我。”

張氏咬牙,“如真和如美都是嫡出的,這靖王妃買老太太和小李氏面子,肯定要送名貴的出去。倒是你,卻因為是庶出的身份,平白無故低如真她們一頭。,這這都要怨我。”

如善心頭苦澀,“這哪能怨娘呢,要怨也得怨我自己,當初沒有想得那般長遠”都怪當初自己太過得意,以為只要自己的母親受寵,若自己再努力點,何愁其他,現在想來,還真是一場笑話。自己的娘雖然受寵,總歸只是妾,連見客人的權利都沒,如果她投胎在李氏肚子里,那可就大不一樣了。想到這里,如善心情更加低落。

張氏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只是按著自己想法來判斷,“善兒,你也別灰心。你要相信,只要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時候。現在你只不過沒有占到嫡出的優勢而已,但那又怎樣?你爹爹也與我提過了,為了將來好給你定門好的親事,你爹爹會讓你記到小李氏名下的。以后,你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身份了。”

如善將信將疑,她知道庶出子女都有記到正室太太名下的習俗,但,這也不過有個好聽的稱呼而已,誰不知道這里頭的名堂呀。

但張氏卻不這般想,她認為如善若真記到小李氏名下,以后孩子出嫁,小李氏定會在自己嫁妝里拿出一部份給女兒兒嫁妝的。

如善聽了直番白眼,覺得自己的娘還真是天真。

張氏卻冷笑一聲:“她嫁進方家,就是方家的人,她的嫁妝也是方家的,你是你爹爹最疼愛的女兒,自然有權分得她那份嫁妝。”

如善說:“那她定是不肯了。”張氏笑道:“她肯與不肯,關我們何事,只要你爹爹同意就成了。”然后又與如善教授了女子追男十八秘方與技巧。如善聽得將信將疑,當聽到最后一條時,忍不住問:“娘,這能行嗎?”

張氏嗔怪地瞪了女兒一眼,“當年我便是背水一戰把你爹爹搞到手的。放心吧,若事情真的成了功,那靖王府再高的門弟,也不敢不要你這個媳婦的。”

“可是,可是,我年紀還小?”

“又沒讓你現在就做,見機行事呀,我的傻丫頭。”

如善覺得張氏說得也有道理,也就點了頭。

如美的春天才剛萌芽,就被李氏給罵了回去,哭得稀里嘩啦,如晴又是哄又是求的,總算把她哄好了。不過如美最終想通了,知道自己沒手腕,沒能力,沒才學,沒更好的家底,靖王府是指望不上了。不過仍是帶著濃濃的鼻音哼道,“娘也真是的,如善那個庶出的都能有那般想法,為什么我不能?我可是嫡出的呀?”

如晴很想仰天長嘯,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可恨又可愛的嫡姐了。

如美見她不說話,又鼓起了腮邦子,瞪她:“我在問你話呀,你倒是說句話呀?”

如晴慢吞吞地道:“說什么呀?二姐是二姐,你是你,她要做什么?關咱們什么事?”如晴的意思是,人各有志,她哪管得著人家如善。

但如美卻聽歪了,也想歪了,裂嘴笑了起來,“對呀,關我們什么事呀?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姐,都不敢妄想了,她偏還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哼,以后定有她的苦頭吃。”

如晴狠狠點頭,“對對,三姐姐說得對極了。”

如美小孩子性子,氣過后,哭過后,又恢復了元氣,不一會兒又生龍活虎地與小丫頭們踢毽子玩。如晴則趁大家不注意時,偷偷溜出了烏蘭閣,去了朱氏的屋子。

因為這些天氣溫陡降,苦讀詩書的知禮大哥很不幸地染了風寒,雖吃了藥,病情得到緩解,但卻沒什么胃口,就想吃酸酸辣辣的玩意。偏方府聘請的廚娘慣會做經筵,葷的素的什么都會,這酸酸辣辣的卻一時被難住了,接連做了幾道菜都不合胃口,這可急壞了老太太及方府諸人。要知道方府未來三十年的門面,是興旺,還是昌盛,甚至是傳宗乃至接代,都得靠知禮大哥來支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萬萬馬虎不得。

李氏不會下廚,親自命人在外頭酒樓里訂了一桌子豐盛的據說是非常受歡迎的各式菜肴,據說知禮只吃了一小半。

張姨娘也親自做了些開胃健脾的食物過去,但聽說被原封不動地倒進了潲水根里。

朱氏覺得自己也得做點兒什么,后來征得如晴的同意與指示,做了碗酸辣粉,放足了料,卻沒有任何葷肉在里頭。然后等如晴抽了空,再親自端了過去。

仍是如晴領路,玲瓏提碗,一路從朱氏的屋子出發,經過烏蘭閣,徒經怡情軒,然后一路往北,來到知禮的倚松院。

知禮的倚松院與知義的勁竹院相鄰而建,一邊大門緊閉,另一邊卻是人來人往,院門口立了數名臂大腰圓的帶刀青衣侍衛及進出的頭梳雙丫髻的小小環。

如晴那面盲癥的記性,這會兒總算派上了用場,認得那是如善的丫環,估計如善也在里頭了。

遂捉了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廝問話,這才得知,原來靖王世子還在知義那,如善和知廉也在里頭。

如晴駐足半晌,覺得自己肩不能挑,口不能詩,還是不要去湊那個熱鬧了,于是讓玲瓏扣了倚松院大門上的銅制鐵環。

知禮大哥一向喜靜,是以院子里靜悄悄的,下人們走路都是無聲無息,如晴被小廝順子領著,一路穿過中前院,入了正廳,再轉入知禮的書房。便聞得一股濃濃藥味撲鼻而來,一個大丫環正拿著扇子對著藥爐子里扇著風,爐子里煮著個小土罐,上頭正撲嚕嚕地冒著濃濃藥味。而知禮則背對著自己埋頭看書。

忽然間,如晴覺得這個大哥也挺辛苦的,為了光宗耀祖,為了方府的明媚門面,五更起床,子時就寢,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雷打不動,端得辛苦無人知,勞累無人問。世人只知他享受著方府嫡長子的尊榮與一切優越待遇,殊不知,他在享受這份待遇的背后,付出了常人都無法想像得到的艱辛與汗水。

知禮發現如晴的到來,略有些意外,不過仍是淡淡地招呼了:“四妹妹來了,有事?”聲音平淡,隱帶著些微的沙啞。

如晴乖巧地向知禮請禮問安,“大哥哥生了病,沒什么胃口,妹子便讓姨娘特意做了些開胃的食物,特意給大哥哥送來,大哥哥吃吃看,是否合胃口?”然后拿過玲瓏手頭的食盒,親自打開來,放在知禮書桌上,并打開來,黑乎乎的酸辣粉帶著濃郁的醋味撲鼻而來。

如晴極為認真地道:“大哥哥,嘗嘗吧,若還吃得下,盡管吩咐,我讓我姨娘多給你做兩碗。”

知禮屋里的下人極有眼色,不一會兒已準備了筷子,碟子,知禮拿了筷子吃了兩口,然后放下筷子,對如晴淡淡地道:“嗯,還不錯,多謝四妹妹一番心意。”

如晴心下松了口氣,不管這酸辣粉是否合知禮胃口,但總歸沒被拒絕,也沒當著她的面倒掉,已算是給她和朱姨娘天大的面子。知晴又說了些祝福之類的話,這才離去。

出了倚松院,便依稀聽到從怡情軒傳來隱約的樂聲。

如晴停下腳步,側耳細聽,府里除了如善喜好聲樂外,再無他人,這個時候,會是她在彈么?

只是,這樂聲分明是從怡情軒傳出來的,什么時候,如善已離開勁竹院,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又彈起琴來?

忍不住又朝勁竹院望去,院門口仍是堵著數個勁衣帶衛侍衛,證明李驍并未離開,這如善那般喜歡巴結權貴,為何又早早離去呢?

這時候玲瓏忍不住道:“這二姑娘搞什么名堂?這個時候還彈什么琴呀?簡直就殺豬似的。難聽。”然后一臉厭惡的模樣。

如晴被她的形容詞逗樂了,她解釋道:“二姐姐可能只熟悉歌詞,卻沒有現成的音符吧,你仔細聽,這不正在調試音符嘛?”雖然調得斷斷續續,但仍能聽出其曲子的不同凡響之處。

玲瓏忍不住用異樣的目光瞪著自己的主子,嘴里咕噥著,“說話也不打草稿,姑娘是如何聽出這曲子不同凡響來著?”

如晴振振有詞,“這可是經久不衰的老歌《蒼海一聲笑》,我能聽不出來嗎?”

玲瓏更加納悶了,在心里想:是不是我消息不靈通了,什么時候出了個經久不衰的歌曲,我怎么從未聽過?

回到烏蘭閣,如美正大發脾氣呢,如晴忙問:“怎么了,三姐姐,是誰惹你生氣了?”

如美氣呼呼地道:“還不是如善那J人,彈的什么破曲子嘛,不會彈就別彈,那么難聽,活像殺豬似的。”為了證明如善的曲子確乃殺豬,還雙手捂耳,作出不可忍受之狀。

如晴仔細聽了會,這回彈得倒通暢了,隱隱能聽出曲子里的大氣磅礴之感,不過音調仍顯生澀,大概是還未把曲子練熟的緣故吧。

不過如善用琴來彈《蒼海一聲笑》,雖然彈得還算不錯,但總歸有點兒不論不類之感,依她看呀,應該配合鼓,或是與琵琶一并伴奏,應該會更有效果些。

如美聽不下去了,最后氣沖沖地捉了如晴的手臂,喝道:“走,陪我過去制止她。”

如晴連忙甩開她的手,“三姐姐,我看還是算了吧,二姐姐擺明了是”

“她想干什么?”如美轉過頭來,瞪著如晴,“哼,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她是想用曲子來吸引靖王世子吧。哼,果真打的好主意。”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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