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李驍李掠都回京啦,如善如美隨行,偏如晴沒份兒
86李驍李掠都回京啦,如善如美隨行,偏如晴沒份兒
如晴以為今天方敬宣要離去,方家上下肯定會夾道相送,胡夫子的課肯定不會再上了,便放心地多睡了會。品書網只是,等她在玲瓏沉香的服侍下穿戴妥當進入老太太的正堂時,便見方府所有人都到齊了,見著如晴,齊刷刷向她射了過來。
如晴從未見過這般陣仗,這些人瞧她的眼神,怎么不對盡呀?老太太的目光帶著愧疚與憐惜,方敬瀾是惋惜與沉痛,李氏是高興與慈愛,如善面色平靜,如美卻是雙眼發光
不對盡呀,不對盡
方老太太先向如晴招手,“晴丫頭,過來。到祖母這兒來。”
如晴乖乖地上前,任老太太把她摟在膝前,“祖母,孫女起床遲了。”
方老太太輕拍她的肩,道:“今兒個你姑媽便要離去了,想著你們姑侄多年才見一次,這次想著把你們帶進京去,讓你們狠狠頑耍一番,也好聯絡姑侄感情,你大姐這般大了,也已過了好奇的年紀,就不去了。你二姐三姐卻是要去的。可是,昨晚半夜忽然從花嬤嬤那傳來了消息,花嬤嬤被賊人惦記,受了重傷。祖母想,咱們雖然與花嬤嬤相交不深,但她盡心盡職教導你們姐妹,于情于理,咱們也得親自過去一躺看望一二。”
如晴點頭,“祖母的意思,要孫女陪著祖母您過去探望花嬤嬤嗎?”
老太太望了如善及如美的方向,唇角閃現一抹輕諷,但臉上卻更是慈愛無比,她輕輕摸了如晴的小臉兒,夸道:“還是咱們的晴丫頭最貼心,也最懂事,小小年紀,就已知曉尊師重道了。”
方老太太話里不無諷刺,如善最是聰明,當下便聽出來了,忍不住出聲替自己辯解,“祖母,那花嬤嬤只是咱們花了銀子聘請來教咱們姐妹規矩的教養嬤嬤,她既得了咱們的銀子,便只是雇主與幫傭的關系,又豈能算作師和道?”
老太太面無表情地道:“老婆子才疏學淺,懂不了那么些大道理。不過也明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她頓了下,聲音淡淡:“老爺花重金給知義聘了武師,知禮不也由胡夫子授課么?按理說,他們收的銀子可比花嬤嬤多了去,為甚他們能被尊為師,花嬤嬤卻不能?”
如善脹紅了臉,“那可不同。孔子云,師道,授業解惑也。那花嬤嬤只不過是“
“善兒,閉嘴。”方敬瀾忽然斷喝一聲,不讓如善繼續說下去。
如善得到方敬瀾警告的目光,心有不服,但見自已爹爹面含慍怒,知道自己雖說得有理,卻也當場違悖沖撞了長輩,這可是大不敬的,當下便恐惶地對老太太道:“孫女不知天高地厚,一時胡言亂語,請祖母恕罪。”
老太太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罷了,你說的也甚有道理,是我太過固執了。罷罷罷,就真丫頭晴丫頭留下來陪我一道過去略表心意得了。老爺以為如何?”
方敬瀾忙恭敬地道:“母親說得甚有道理。就依母親所言。”
老太太略帶歉意地望著如晴,“晴丫頭,不能跟著去京城了,會不會怪罪祖母專斷行事?”
如晴搖頭,“祖母,京城隨時都可以去,但花嬤嬤那卻是非去不可的,就依祖母行事,孫女可是舉雙手贊成的。”
本來她確實是想跟著去京城的,但后來經過申婆子的各方面的分析,覺得京城也不是那般好頑的,首先,她們是官家千金,要有大家閨秀的舉止,京城是好玩,但不能拋頭露面天天往外跑的。再來,方敬宣總歸是為人媳婦的,趙家也并不是她當家作主,她上頭還有公公婆婆管束著呢,她們過去,除了謹小慎微,還得謹言慎行,哪有自己家里隨心所欲?最后,也是重中之重,李掠也要跟著回京,這一路上,瓜田李下的,若是弄出不好的事來,那可不是說著好玩的。另外,根據申婆子可靠的小道消息稱,聽聞前天如善如美在外頭起了爭執,起因是一塊玉鎖片,據說挺名貴的,是方敬瀾贈予如善,卻沒如美的份,而如善卻在如美面前炫耀,當下激得如美不顧大家閨秀舉止賞了如美一巴掌,然后如善帶著委屈求全的神情,又遇到了靖王世子等人,可惜靖王世子眼里只有美酒與佳肴,卻不曾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如善的面含委屈與強顏歡笑卻沒過問半句,反而與如美多說了幾句話,可以想像那時候如善抓狂的心情。據聞如美不愿坐冷板凳,又讓丫環快馬加鞭地回了方府拿了她的琴,當眾撫琴一曲,妄想著用她高超非凡的琴藝打動李驍冷硬的心,可惜,李驍只識彎弓射大雕,卻不識琴聲中的動人含韻,等她彈完一首又一首,掌聲倒是迎得一陣接一陣,李驍的掌聲也拍得最為響亮,可是,在如善琴聲終止后,卻說了句:“曲子倒是不錯,適合崔眠。”
聽聞如善那時臉紅似血,羞忿交加,幾乎當場哭了出來。
當然,這些消息全是如美身邊的下人說的。
但是,如善那邊的情況卻不是這樣的。
據聞,如美嫉忌如善胸前那塊玉鎖,當下驕蠻脾氣一發作,非要如善把玉鎖給她。如善當然不肯,因為這鎖片卻是方敬瀾才贈給她的。如美嫉恨成性,足足摑了如善幾巴掌,如善雖委屈卻一直沒還手,幸好靖王世子及時趕到,才令如美住了手。但,在靖王世子面前,如美卻處處搶話,害得如善與靖王世子半天插不上一句話,最后如善當眾彈了幾首曲子,得到靖王世子等人一致夸贊。可是,在回府的路上,如美嫉妒如善得到靖王世子及豫郡王世子的夸獎,又冷言冷語說了一通,如善卻顧忌著姐妹情深,一直沒有回應,如美卻不依不繞,最終如著忍無可忍,反擊了回去,姐妹倆一直吵到回府,各自搬自己的救兵。
想當然,李氏替女兒出氣的法寶便是等著張姨娘第二日來向她請安時痛罵她一頓,
而張姨娘替女兒作主的方式便是找方敬瀾哭訴。
至于方敬瀾有無替張姨娘出氣,如晴不得而知,不過料想昨晚張姨娘抽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甚至把便宜老爹從朱姨娘那半道截了來,想必就算得不到實質性的維護,相信其他補償應該不會少了。
如善如美之間的爭斗已屬白熱化,如晴左右沒靠山,最好的辦法便是不摻和進去。如晴被申婆子的一番見解分析弄得好笑不已,但她也知道,此次進京,有兩個姐姐在,確實沒什么好耍的。還不如呆在方府,好好學習古代生存技巧更來得實在。
如晴的小小算盤打得邦邦響,但面上卻未表現分毫,反而崔問老太太什么時候可以去看望花嬤嬤。
老太太對如晴的表現越發滿意,忍不住又夸了起來,“咱們晴丫頭就是心地純善,懂得事有輕重緩急。花嬤嬤有你這么個學生,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方敬瀾與李氏互望一眼,跟著陪笑,喏喏地稱是,對于老太太這般抬舉花嬤嬤,方敬瀾也覺不以為然,但卻不愿當面違了老太太的意,只能委屈如晴不能跟著進京了。
因為要外出,如晴折回自己的閨房,吩咐沉香把她的朱紅繡藥芍花白狐貍毛滾邊帶帽大披氅拿出來準備好,眼見時辰還早,正想去朱姨娘那討一件虎皮繡棉花護漆,在經過老太太的廳堂時,忽然聞得外頭李掠隱怒的聲音:“老夫人,我今日便要離去,為何不讓我再見晴妹妹一面?”
如晴駐了足,這李掠沒事見自己干嘛?
老太太特有的冷靜的緩慢的聲音響了來,“世子莫要生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世子身份高貴乃天邊皎月,而我家如晴卻是身輕份微,可當不起世子這番厚重對待。世子請回吧,可別耽誤了回京的時辰。”
李掠重重哼了聲,傲然道:“是老夫人不愿讓晴妹妹見本世子,還是她不愿見我?”
老太太道:“如晴雖年紀小,但也知道男女有別的道理。世子,若你真的為如晴著想,還是不要見面了吧。若世子真的有心,來日方長,那也不遲的。”
李掠沉默半晌,忽然重重跺了腳,忿忿離去。
待過了半晌,外邊無動靜后,如晴正待出去,便聽到夏林家的抱怨聲,“這豫郡王世子脾氣還大著呢。”
老太太聲音淡淡,“天皇貴胄,一向如此,有何大驚小怪的。”
夏林家的又笑了笑,“老太太說的也是,只是許久沒見過這般脾氣之人,一時感概罷了。只不過,這豫郡王世子若真的瞧中了四姑娘,也算是四姑娘的福氣,老太太為何要阻攔呢?”
老太太陡地睜眼,然后緩緩垂下眼瞪,輕輕地道:“你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可知門當戶對的道理?”
夏林家的滯了下,驀地長長一嘆,“是我見識淺薄了,只看中表面的榮華,卻不知這里頭的斤兩。”
如晴習慣性地攏了鑲滾毛邊的袖子,悄悄收回了踏出去的步子,重新折到自己的閨房。一旁的玲瓏不明所以,但這些天經過申婆子的訓練,也知道主子的心事不便過問,不管主子做什么,自己都要不遺余力地執行下去。
正在收拾物品的沉香見著了如晴,問:“姑娘這么快就回來了?”
如晴坐了下來,正待伸手,卻見玲瓏眼明手快地上前執了暖壺替她倒了杯溫水,如晴接過,夸道:“玲瓏越發會侍候人了。”
玲瓏受到夸贊,高興得咧嘴便笑,正待自夸兩語,但申婆子卻插來一句,“可惜水卻沒倒好。”申婆子重新執了茶杯,拿了一個小杯子,一邊示范一邊道:“倒水只倒七分滿,水壺不能執得太高,輕輕碰觸杯沿,千萬別溢出,做事要俐落,但也得不拖泥帶水,剛才你倒水倒得太滿,并且有溢出來,水壺執得過高,這些都得改正。”
玲瓏扁著雙唇,咕噥道:“想不到侍候人都有這么多規矩。”
沉香低低地笑了,“這有什么,等你做久了,便也習慣如常了。不過,申媽媽確實厲害,做起來一套是一套的,不知與花嬤嬤比起,哪個更厲害些。”
申婆子淡淡地笑了,“花嬤嬤在靖王府呆了十二年,靖王世子從小便隨靖王身邊,東征西討,花嬤嬤都跟在其身邊,早已見識過大場面,我哪能與她比?”
說起花嬤嬤,如晴倒有些納悶了,“齊州城由武寧將軍坐鎮,一向治安良好,怎么就糟遇賊人呢?”運氣也太不好了吧。
申婆子沉默了會,忽然輕聲道:“這個,老婆子便不知了。不過,今早來報信的人說,靖王世子忽然去了花嬤嬤家中,可是在花嬤嬤家中,卻受到了刺客襲擊。”
如晴忍不住瞠目,想通了這里邊的名堂后,忍不住吃吃地道:“那,那,花嬤嬤的住處,豈不危險?”
申婆子點頭,“這很難說。不過刺客的目標只是靖王世子,只要靖王世子離開齊州城,花嬤嬤便不會有危險了。”
會有這般簡單么?如晴不大相信。不過,她卻想到了另一個讓她關注的消息,“申媽媽,您說,這李驍要離開齊州城了?”
申婆子點頭,“是呀。不然,咱們姑奶奶也不會選在今天回京。”
如晴越發聽不明白了,申婆子耐心地解釋著,“靖王世子選在今日回京,李掠便也同意一路隨行。姑奶奶當然不會反對,日子便這么定了下來。”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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