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沫盯著鏡子楞了楞,懷疑是光線太弱的關系。又從床上爬起來,用火石將桌臺上的蠟燭點燃。
隨著那明亮的燭火燃燒起來,鏡面也越發清晰的告訴了夏語沫,她不是在做夢。
以前照銅鏡的時候還看不出來,因為那金黃色的鏡面不能反應出臉上肌膚的顏色,而由于打磨不精也導致臉頰歪曲。
可是這面玻璃鏡便不一樣了。
夏語沫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這張臉,本以為和自己小時候長的一樣,可現在發現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有些黑黑的皮膚更像是營養不良,五官很平凡的掛在略顯稚氣的臉龐上,毫無出彩之處,不丑,但也不怎么美,就是兩只眼睛一個嘴巴丟在人群里便會被當成路人甲乙丙丁的那路貨色。
夏語沫自我杯具了一番,也為司徒煌羽杯具了一番。
他好歹是一個國家的皇子殿下,多金又帥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雖然不想自己貶低自己,只是他的欣賞水平還真的不怎么樣……
難怪,那個郡主在看到她時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樣,還有夏瑩,估計最郁悶的就是她了。她堂堂一個侯爵府的大小姐,卻被那比傭人還不如的妹妹搶盡了風頭,而且從她對著司徒煌羽的態度,多半也是一枚閃亮亮的花癡。
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就像草原上的離火,嗤嗤嗤的就能竄上好幾倍。特別是在她們本身又是那么的精致可人姿色風絕的時候,卻要莫名其妙的輸給一個平凡的小丫頭,這才是最大的打擊吧。
夏語沫在那一瞬間對她們充滿了同情。
熄掉燈,重新躺回床上,突然有些想念起她那個只有“洞房”沒有婚宴,堪比紅顏禍水一般的皇子夫君了。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又希望自己的夫君出色迷人,因為很有面子,卻也同時希望他能專屬于自己,只愛自己一個人。像司徒煌羽那樣的,女人見著都會喜歡的類型,夏語沫不知道如此平凡的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將他牢牢拴在自己身邊……
在某人沮喪的在墻角種蘑菇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敲擊聲響起在了屋子里。
輕輕的,卻是連續不斷的。
夏語沫回頭看去,發現聲源來自后面的窗戶。
這可是二樓啊!
慶銘為了安全起見,特意選了一個閣樓的第二層作為房間,他就睡在門外,任誰也別想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