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火舌224寸:你可滿意
正文火舌224寸:你可滿意
夜,再次靜謐下來已是兩個時辰以后。
大夫已經過來重新給冷祈宿包扎過傷口,驚魂未定的眾人也在十一的驅逐下各自回房。
莫霜靜靜地坐在床榻邊上,看著床榻上側身而臥的男子,心中百般滋味。
方才大夫說:“他的傷口本就幾乎命中要害,加上他的血液里曾經培育過噬毒蠱,血液中的有些東西已被蠱蟲破壞,所以他的傷較正常人會好得慢,你們竟然還讓他下水,你們是想害死他不成?”
噬毒蠱?
他的血液里竟然培育過噬毒蠱。
這種蠱,雖然她沒有見過,但是在藍翼門的時候,也曾聽說。
育此蠱,得忍受萬蠱噬咬,生不如死。
他竟然曾經承受過這些。
今夜的十一也是第一次對她沉了臉,他說:“四嫂,十一敬你重你,但是今夜之事,十一覺得四嫂真的有些過了,四哥對你如何,十一都看在眼里,難道四嫂就看不真切嗎?”
眾人都以為她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落水的假象來試探這個男人的真心。
就連這個男人也是這樣認為。
他站在湖心,薄唇抿出來的冷笑,他看著她目光的寒涼,他原本虛弱至極,卻極力甩開她伸過去的手臂。
他也是這樣看她。
不知為何,她卻不想辯駁。
床榻上的男子似乎睡熟了過去,雖然她知道,那是方才大夫給他喂了一味藥,一味可以讓他沉睡一會兒的藥。
因為他外翻的皮肉上沾了很多湖底的污泥,大夫要清洗,還要割掉一些化膿的皮肉。
借著搖曳的燭火,她看著他,歪著頭靜靜地看著他。
雖然臉色蒼白如紙,但是他的一張臉,依舊俊美得無法比擬、仍舊克制不住地讓人看上一眼,便移不開目。
想著他在湖里手中捏著她的布襪,全身濕透,啞著喉嚨喊她的名字,滿目蒼涼絕望的樣子,一時心中大動。
他終究是在乎她的不是嗎?
她緩緩伸出手去,輕輕觸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冷祈宿,你怎么那么傻?”
她低低輕語,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眉心的那一抹褶皺,希望將它撫平。
他的眉心驟然一動,下一瞬,竟是倏地睜開了眼睛。
她嚇了一跳,連忙將手縮了回來,心中卻難以遏制地一陣狂跳。
“你醒了?”
她抿了抿唇,不知該說什么,心想著那迷.藥的藥性怎么就過得如此快?
他沒有說話,就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邃、悠遠、也帶著些些疏離的寒涼。
許久,才聽到他略帶蒼涼的聲音響起,“你終是不肯信我!”
“不,不是!”
一直緊繃的情緒,終于在聽到他這一句蒼涼的“你終是不肯信我”時噴薄而出,她甚至想都沒想,就連忙搖頭否定。
“我今夜的表現,你可還滿意?”
他緩緩勾起唇角,笑得溫柔,可那笑意卻一絲都不達眼底,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答案。
莫霜皺了皺眉,垂下眸子,只覺得眼睛深深被他的笑容刺痛。
他說,她終是不肯信他,他又何嘗信她?
這般想著,心里忽然就釋然了,許久,她微微笑了起來,抬頭,迎上他的眸,“謝謝你今夜不顧一切地下水救我,我很感動也很感激!但是,這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脫了鞋子在湖邊,赤腳走石子路去了,襪子許是被風吹到了湖里,我也不知道秋菊和冬梅會去尋我,我也沒想到會發生后面的事……”
見他一雙探尋的黑眸依舊靜靜落在她的臉上,她彎了彎唇,起身,“算了,說了你也不信,你原本就是為我受得傷,今夜終究還是為了我,我本就難逃其咎。”
雖然,她也很委屈,雖然,她想說,她又何其無辜?
但,這一切,終究是因她而起,算了,她告訴自己。
“大夫說,你的傷很重,你好好休息!”
她轉身,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手腕卻是被人握住。
“我信!”
他的聲音雖然沙啞,卻是那般篤定。
莫霜的腳步一頓,隨著腳步一起滯住的還有呼吸。
他說他信!
只這兩個字,就讓她瞬間紅了眼睛。
“莫霜,我真的信!”見她停住,卻又并不回頭,冷祈宿又低低地重復了一句,
曾經就是因為他的不信任,他們之間已經傷痕累累,他不想再重蹈那樣的過去。
其實,想想,他氣什么呢?她平安的、好好地、毫發無傷地站在他的面前,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強,不是嗎?
見女子依舊不為所動,他突然皺著眉,悶哼了一聲,“唔——”
女子身子一震,猛地回過頭來,臉色微白地看著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痛?”
看著她滿臉滿眼的急切,冷祈宿的唇角微微揚了揚,很快,五官又是痛苦地擰在一起,“不是傷口痛,是這里,好痛”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胸口?心痛?
莫霜方才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個男人的當,頓時又羞又惱,“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