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一里之外。
待到下半夜之時,二十萬大軍身上綁滿潮濕的草芥,早已在此等候了近一個時辰。
此時的慕容瑾謙已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以真容示人。一身銀白的鎧甲,在月光下閃出灼灼的光芒,翻身跨上通體玄黑的駿馬,手持長劍,渾雄威武,英勇不凡。
他將親自率領十萬精騎兵,先行攻占慕容暝翼的軍營,余下十萬大軍兵分三路圍剿軍營。
只見風勢乍起,慕容瑾謙手持長劍凌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低吼一聲——“出發!”
頃刻間,萬匹戰馬齊奔,直直逼向一里之外的軍營。
此時,軍營放哨的哨兵已鳴鼓示警,兵營里火把盡數點燃,一簇一簇燃燒,劈啪劈啪跳躍著熱烈的火光。成千上萬的士兵蜂擁而出。兩兵交鋒,刀兵相撞,營地周圍已是亂作一團。
廝殺中鮮血四濺,慕容瑾謙手握冷劍斬出一條血路,領著幾千精騎兵沖進包圍圈,直奔營地主帥的王帳。
突然,四面八方燃起無數蜿蜒的火把,數萬名弓箭手冷箭齊發,將慕容瑾謙和幾千精騎兵團團包圍。
接著,慕容暝翼從排排士兵中緩緩走出,嘴角擒著一抹陰冷毒狠的笑意,“老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慕容瑾謙冷笑一聲:“那到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于此同時,營地里起了騷動,慕容瑾謙余下大軍,每兩人推著一輛燃燒中的木車,木車上澆上了火油又鋪滿了厚厚的干草,從四面八方向軍營席卷而來。
風勢見起,車上燃燒的干草肆意飛散,火苗似流星雨般灑落,漫天的火光幾乎將黑夜化為白晝。營帳、糧倉瞬間被星星點點的火苗點燃。
慕容暝翼的人馬大多都被火苗所傷,四處逃散,潰不成軍。
“活捉暝王!”慕容瑾謙高喝一聲,凌厲的眸光射向不遠處廝打中的慕容暝翼。
下一刻,慕容暝翼已被眾將士架到慕容瑾謙面前,被眾人狠狠摁倒在地,青鸞從他身上搜出兵符,交到慕容瑾謙手里。
“做的好,壓下去,回宮后交由父皇處置。”慕容瑾謙眉峰隆起,這一仗雖是贏了,但死傷的都是南陽國子民,叫他如何能高興的起來,“暝王兵符在此,所有人聽本王號令,立刻停戰,本王會命軍醫醫治受傷的士兵,其他人速速滅火。”渾厚有力的嗓音,盡顯一派王者的霸氣。
慕容暝翼被擒,但軍營不可一日無帥,慕容瑾謙留下幾名心腹合力暫代主帥一職,鎮守軍營,操練將士,整修營帳,青鸞負責押送慕容暝翼并率領余下大軍班師回朝。
而他則一驥快騎直奔回府,冷冽已向他稟告,幾日前月兒在客棧遭遇火災,好在并無大礙,之后,除了回娘家住了一宿外,便一直待在府中再未出府。
修長的雙腿輕夾馬肚,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可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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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北晟國皇宮
寢宮里,秦月一襲純白的裙衫,面若桃花,出塵不染。
此時門口的光線一暗,隨之走進一道身影,秦月對著來人盈盈一笑,奔到對方懷里,輕輕喚了一聲:“玄宇!”
晟玄宇在她額上印下深情一吻,“昨晚睡得好嗎?”
秦月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舉著迷茫而明亮的眸子望著他,“我這兩天總覺得腦子里渾渾噩噩,好像忘記了些很重要的事情,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晟玄宇眼神閃爍了幾下,摟著她柔軟的身子,“別擔心,慢慢會想起來的,只要你記得我就夠了。”
“我當然記得你,可是,我腦子里很亂。”
他告訴她,她爹爹為了一己私欲,逼她嫁給了一個花心的王爺,但那個王爺夜夜溫香在懷,把她置于冷宮不聞不問,后來她逃出了王府,躲進了一家客棧,沒想到突遇火災,而他救了她。
雖然她對那個薄情的夫君全無記憶,但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幾次三番的逃離,也清楚的記得客棧里的那場大火,說明玄宇并沒有欺騙她。
她還記得在南陽國皇宮的桂樹林里與晟玄宇初次相見,記得他被刺殺時,自己沖上去為他擋劍,那自己一定是很愛他的,而他也不嫌棄自己嫁過人,還對自己呵護備至,他一定也是很愛自己的。
雖然,他有一張酷似駱宇凡的臉,但——他是她愛的人。
可是,自己真的愛他嗎?總覺得差了點什么,又或是自己忘了些什么!
想到這,秦月抬起迷茫的雙眸,深深凝視著他。
他伸出手,撫摸她那兩瓣殷紅的嬌唇,滑上她細膩的臉頰,低喚了一聲:“洛兒”。
“嗯?”秦月沖他嫣然一笑,萬種顏色也抵不過她這醉人的笑靨。
抱著那具柔軟的身子,迷離的水眸,誘人的紅唇,滿身的幽香……
洶涌的欲.望頃刻令他下腹膨脹難忍。
——洛兒,從今以后,你的心里再不會有瑾王的存在,你的心里只會有我,只要你一生都留在我身邊,我定會讓你真正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