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西驛站,三人尋了間較僻靜的房間藏身,祁連在外放哨,煙落在屋中為無憂施針,那日無憂身上濕了修聿都緊張成那般模樣,這一次,性命堪憂。
夜半時分,修聿尋著祁連留下的記號來到驛管:“無憂怎么樣?”
祁連微微嘆息,默不作聲。
修聿急步進到房中,看到床榻上臉色發青的兒子,呼吸一窒:“怎么回事?”幾個時辰前還活蹦亂跳的人,轉眼間便成了這般模樣。
煙落抿著唇站起身:“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他。”他將孩子托付于她,她卻沒能護他周全。
她還是那么沒用,曾經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以為過了三年會讓自己變強,卻連這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
“出去!”修聿冷聲喝道。
煙落側頭望了望榻上的人,舉步出去,心被揪得緊緊的。祁連看到她出來,上前道:“世子怎么樣了?”
煙落默然微微嘆息走開,祁連站在門口處望了望屋內的情況,低聲道:“姑娘不要怪王爺,他只是太緊張世子,這么多年,他們父子相依為命,王爺將世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一時情急之下可能說話較重。”
她默然走開,美人趴在肩頭,輕輕蹭了蹭她的臉以示安慰。
修聿將冷得瑟瑟發抖的孩子抱在懷中,緊抿著唇,眼底難掩的沉痛和自責。
無憂疲憊地掀開眼簾,冰涼的小手抓著他的手指,虛弱地道:“爹爹,不要怪煙姑姑,無憂喜歡煙姑姑,她有……娘親的味道。”
修聿一震,細細思量之下,她們確實有些相象,卻又說不出像在哪里,還是她真的不放心無憂,才安排這樣的機緣。
祁連不知何時也已經進來,聽得無憂的話,也出聲道:“王爺,煙姑娘真的盡力了,若不是她將世子護在懷中擋著,只怕……,一路她以內力控制寒氣蔓延,自己也重傷在身呢。”一個見面幾天的人,這般霍出命的保護已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