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且行且珍惜!2[VIP]
天色還未亮,女子悄然從中州王府出了門,連池和祁連早早候在了府外,她沒有拒絕,轉頭望了望還籠罩在夜色中的王府,還會回來的,總有一天他們可以一起回來的。
松濤閣內聽到響動的孩子連鞋都顧不上穿追了出去,卻只躲在柱子后沒有出來,望著母子悄然出了府門,上了馬車,他只是悄悄地看著,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肋
蕭清越和祁月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馬車,怔怔地站在王府門口,夜風吹來,這個秋天的風,格外的冷冽,像刀子一樣的刮在人的身上,生生地疼啊!
“這樣真的好嗎?”祁月喃喃出聲道,就這樣讓他們幾個人去岐州,若是再出了什么事,該如何是好。
蕭清越聞言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就讓她去吧,總好過讓她一直在中州天天這么像行尸走肉的活著。”
這中州城里的每一個人,每一樣東西,每一眼所見到的都在告訴她修聿已經走了,讓她留在這個滿是楚修聿影子的中州,總有一天會把她逼瘋的,不管怎樣讓她去找吧,找不找得到都不重要,只要能讓她好受一點。
“是啊。”祁月不由嘆道,這樣每天在他們面前的娘娘,跟死了有什么兩樣“現在就當是讓她出去散散心吧,等差不多孩子臨產再接回來。”鑊
“就那么放著連池留在她身邊嗎?他畢竟還是百里行素那邊的人。”蕭清越擔憂地出聲道。
祁月聞言微微嘆息,側頭望了望她:“能有什么辦法,這天下這宰醫術除了他們師徒三人再無他人,娘娘現在自己那樣,怎么可能照顧好自己,還是讓連池留在那里吧,祁連會小心的。”
蕭清越聞言點了點頭,轉身朝府內走去,看到遠處一閃而過的小小人影,面色微變,喃喃道:“無憂?”
“什么?”祁月皺了皺眉,跟前上前來朝她望的方向望了望,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剛才好像看到無憂在那里。”蕭清越喃喃說道,這個孩子現在真的是鎮定得讓人心疼。
祁月聞言嘆息,而后深深吸了口氣:“無憂這孩子,以前是那么天真可愛的孩子,突然之間一下變成這樣,不過好,有擔當,不愧是咱們中州養出來的孩子。”雖不是皇上的血脈,但這些年皇上視如親生,他們更是看著他長大的,若不是他們知曉來龍去脈,只怕怎樣也無法相信這個孩子會是西楚皇帝的兒子。
“西楚總有一天會知道無憂,楚策要來要他兒子怎么辦?”蕭清越一邊朝拙政園走,一邊朝祁月問道,這世上的事,不可以有永遠的秘密,楚帝至今膝下無子,若是知道這個孩子,定然會要回去。
“要回去?他想得美?咱們中州王府上下救這個孩子,養這個孩子花了多少心血,他想要就要回去,當初這孩子出生帶回來,差一點命都沒了,他們干什么去了,現在給他養好了,養這么大了,想要回去,門兒都沒有!”祁月火大的哼道,飛云騎上下哪個不是把他當親兒子似的疼,敢來跟他們搶?
蕭清越甚是無語地瞪了眼祁月:“我就打個比喻而已,你用得著這么較真兒嗎?說到底那也是楚策的兒子,難不成親老子不認,跟著你們這一群假的?”
“蕭清越,你這什么意思?”祁月不悅地插腰,瞪著她“我們哪虧著那小子了,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還怎么著?瞧瞧西楚那幫人,天天板著個臉,活像誰欠了他們八百兩銀子似的,要跟著他們長大,還不知是個什么可憐樣呢?”
蕭清越瞥了他一眼,懶得再甩他,大步朝著拙政園走去。
西楚,滄都,夜色深沉。
氣勢磅礴的西楚皇宮在夜色中顯得寒冷而清寂,沒有了白日來往的官員,益發顯得空曠寂寞,而有人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過了一年又一年。
駐心宮一如往昔燈火通明,西楚皇帝似乎已經習慣了在這座宮殿居住了,殿內的每樣東西都是以前的樣子,仿若那個人從未離去,然而這終究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羅衍悄然步入殿內,楚策坐在內殿,一身墨色的錦袍坐在桌邊,滿殿青色的紗帷隨風而舞,窗邊一串已經陳舊多年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悅耳而動聽。
過了半晌,羅衍方才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自顧自地斟了杯茶,抿了一口也不說話。
“中州那邊……可有消息?”楚策淡聲問道,他是想問她還好嗎?
羅衍抿了口茶,幽幽低語道:“聽說是昏迷了好些日子,本來之后……變了個人似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么多年,這么多事都壓在她心里,如今因為楚修聿的事情,她終于整個人再也撐不下去了。
楚策聞言薄唇微微抿起,輕輕點了點頭,如墨的眸子難掩沉痛之色,只有這里,也只有在這個人的面前,他不用掩飾他所有的情緒:“如果我早一點發現玄武不見的事,也許就……”
當初她重病不醒,他根本沒有注意到玄武根本就沒有上船。
“也許等過些時間,她會看開的,到時,我去接她回來,這里畢竟是她的家。”羅衍沉聲說道。
楚策聞聲輕輕搖頭,淡聲道:“六年了,我們不得不承認,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
“你畢竟只是一個人,一顆心,兼顧不了那么多人。”羅衍淡聲說道。
楚策默然一笑,舉目望向窗外夜空,這就是他與楚修聿的差別,那個人可以一心一意,他要瞻前顧后,到最后卻顧不上她了,在她走向楚修聿前,他有多少次機會,他卻生生錯過了,這世上終究沒有什么是會一直在原地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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