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修聿與煙落重逢!5[VIP]
江風冽冽,煙落站在疾行漸沉的船上,望著江岸上勒馬而立的楚策,他的身后跟著數千的神策軍將士,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原來他是那么的孤獨。
須臾之間,目光相接,好似已經流轉了漫長的一生一世,他勒馬一直望著船上的情形,看到她與他并肩作戰,看到她與他生死相隨,原來……她是可以那么勇敢的。肋
修聿狠狠劈出一劍,一把拉著她縱身從船上跳下:“走!”
灰衣堂主一見,眼底一片血紅,帶著人便跟著撲了過來,他帶著她落到接應的柳葉輕舟之上,喝道:“掉頭!”
哪知話音一落,那灰衣堂主便狠狠一劍劈過來,跟著的幾人也齊齊掄起大刀劈了過來,修聿帶她避過,身下的船轉眼之間四分五裂,兩人齊齊落入水中。
江流湍急,她身形笨重根本游不動,一個大浪打來,便將她帶出數丈之外,修聿側頭一望,顧不得周圍的危險,便撲過去想要拉住她,灰衣堂主趁其不防,一刺便刺向了他的后背。
她驚恐地看著他身后的危險,嘶聲吼道:“小心啊!”
修聿背后一痛,眼見她被江水越帶越遠,運力于掌,一堂擊在水面,頓起幾丈高的浪,他借著浪潮撲過去拉住她,兩人齊齊被大浪帶出好遠,灰衣堂主幾人也沒能追過來。
蕭清越望著江水中的兩人,頓時哽住了呼吸,大叫道:“前面是漩渦,快回來!”
波濤滾滾,浪打沉船,生生淹沒了她的聲音,只能眼見著兩人被大浪卷入漩渦之中,越去越遠,她發瘋一般地砍殺著周圍的人。
楚策看著江流之中的兩人,目光深沉而復雜,翻身下馬奔到江邊,卻只看到兩人齊齊被卷入江流之中,再也看不到人影。
神策營的水軍也從水里浮上來與千秋閣的人纏斗到了一起,祁連指揮著后面的柳葉輕舟,朝漩渦處靠近尋找兩人的蹤影,所有人的心都
修聿小心摟著她,不讓她被激流沖散,以免撞上礁石,驚濤駭浪中,沉聲道:“別怕,有我。”
她仰頭望著他笑,江水寒冽刺骨,她的心卻如沐浴在三月的春風中一般溫柔安然,每一次面對生死險境,他從未棄她于水火于不顧,伽藍寺的大火,九曲深谷的黑夜,兩度燕京之亂……他們都一起活了下來。
眼見快要卷入漩渦中心,修聿奮力一掌擊向水面,借力讓二人退到了漩渦邊緣,而入飄向了運河之中,祁連帶著幾個水性好的水手劃船過去,只看到江水茫茫,嘶聲叫著兩人。
正在眾人心生絕望之際,修聿帶著她破水而出,祁連趕緊吩咐人劃船靠過去,幫著他將已經溺水昏迷的煙落拉上船,修聿一身地上船,趕緊輸送內力讓她讓水吐了出來。
江風凜冽,吹在身上像刀割一般的生疼,他抬袖擦了擦她臉上的水,仔細打量著她身上,焦急的問道:“有沒有傷到?傷到哪兒了?”
而他自己因為護著她,后背已經被礁石割得滿是傷痕,大片大片的鮮紅在背后暈染開來,祁連在后面看了難過的別開眼。
修聿焦急地望向江面,一手貼在她后背輸送內力,讓她暖和起來,懷孕的人受不得寒,她掉在這深秋的江水中該有多冷,皺著眉望著她:“暖和了沒有?孩子有沒有傷到?有沒有哪痛了傷了?”
她望著他搖頭,打量著他,想起那會那灰衣堂主刺他的那一劍,但要看傷,他笑著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別擔心,沒刺到。”
祁連在后面水手加緊劃船,卻看到那道劍傷幾近深可見骨,指了指遠處的江面下來的大船:“皇上,娘娘,岐州的船過來了。”說話間吩咐水手朝大船劃去。
輕舟自運河轉回陽明江,蕭清越等人已經解決了千秋閣的人,爬上船看到轉入江面的輕舟,長長松了口氣,總算都活著回來了。
楚策站在江邊,墨發飛舞,玄色的披風在身后獵獵作響,看到江面上平安歸來的兩人,緊抿的薄唇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行人先后上了大船,神策營的水手們卻乘舟靠了江岸,上岸與楚策一行人會合,修聿幾人上了船,蕭清越也是一身地走過來,看到兩人無恙,方才松了口氣。
修聿松開她的手,強自忍著胸中翻騰的血氣,道:“你們快進去把衣服換了,一會受了風寒。”
煙落望著她,張了張唇想說什么,蕭清越一把拉住她,朝船艙里走:“小煙,先換衣服再說,你不顧自己,也該顧著孩子。”
她側頭不經意便看到江岸之上,玄衣墨發的帝王翻身上馬,遙遙望著他們,她怔愣在那里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只覺心中酸澀,眼底涌起深深的復雜。
楚策勒馬停在那里,面容冷峻,黑眸中暗流潛涌無數。過了許久,許久,他深深吸了口氣,一拉韁繩低喝:“走!”
煙落身形一震,快步奔到船邊只看到玄衣墨發的男子策馬而去的身影,神策營騎馬隨在其后,追隨著他們的帝王。
她蒼白的唇顫抖著,她想要開口叫他,想要對他說一聲謝謝,話到嘴邊卻難以啟口,他所要的又豈是這一句謝謝呢?
修聿站在她身邊,沒有說話,默然望著江岸邊策馬而去的神策營,默然探手擁她入懷,他是何其幸運,此刻她還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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