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秋風勁,西楚皇宮每年的秋闈狩獵即將開始,按照慣例,由國師挑選進山的吉日吉時,今年也不例外,去求吉日吉時的是赫連卿。
國師東方非池居住的居幽臺就是皇族宗親,平素里也沒用權利進入。
淅瀝瀝秋雨飄落,白衣黑發的東方非池迎風而立,仿佛羽化成仙般,撐著六十四骨節紫竹傘,站在山門前注視前來的赫連卿。
“給你。”封蠟好吉時的信箋遞給赫連卿。
“聽說這次你不去狩獵?”赫連卿放好信箋,卻不急著走,反而不等主人開口請他,擅自進去坐下。“你我好歹是同門師兄弟,沒什么囑咐我的嗎?”
東方非池目光平靜冷漠,跟著他進來,“沒有。”
他一向冷漠對人,赫連卿認識他多年,東方對他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上次強行請他從神臺回來替淺幽看病,事后東方好些日子不肯見他。
“好吧,你不隨行,我只好自己注意點。東方,我應該能活著回來見你吧。”他開玩笑說著,卻見對方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要軟禁安紫薰多久?”莫名的,赫連卿聽他突然提起這個問題。
多久?從中秋節后,他將她唯一貼心的丫頭派去雜役房,不準她出院子半步,加派了守衛,還有春水那里,他更是命令老七親自看守,若是被他溜出去,他就拿老七問罪。
“她還是我的王妃前,我愛怎么對她,是我的事!”
沉默一會,東方非池慢慢道,“你想軟禁安紫薰多久我管不著,不過你記得我對你說過,安紫薰對你的將來會有很大的變數。”
赫連卿點點頭,他當時不過是聽聽,并沒有多在意,東方非池這個時候卻突然刻意提醒他。
“你想說這次狩獵,我是不是會遇見危險?”
“光是太子,就夠你要提防的。莫要忘記,上次宮里發生刺客的事,怎么就那么巧合。還有酒樓里那一次,那名刺客身亡時并沒有吐一字,這般好的死士,可不是隨處可得。”東方非池轉身,他眸子極黑,尤其在專注盯著人看時,幽黑似深潭探不得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