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錯在當年那一刻ωωω.⑼⑺ㄨ.πēТ
安宗柏片刻不離守在金筱瞳身邊,當她只是睡著那般,他仿佛聽不到外界說什么,只是不斷的自言自語。
“鎮南王妃過世,元帥還不能接受。”軍醫對此也一籌莫展,安宗柏不許任何人靠近,入魔似的。
猛虎關一戰,安宗柏兵敗,赫連卿攻破了進入西楚帝都的最后一道重要關卡,李申與羅素大軍隨即前往這里會合,還有赫連孝與木棉、阿端。肋
案臺上供奉香燭,安紫薰一身重孝守著空空的靈堂。
“小姐,你在這里整整一天,好歹休息一下,喝點水也成!”阿端苦苦的求著安紫薰,她不吃不喝不說話,就連哭也不哭一聲,整個人仿佛沒有魂魄一般,誰喊也不理睬。
食物原封不動的送進來拿出去,她盯著牌位上金筱瞳的名字,唯一對她關心備至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娘親,轉眼間離開了她。
天底下,母親對子女的愛最為純粹無私付出,這一次又是因為她的緣故,金筱瞳若不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也不會輕易上了姬云裳的當,為了不被姬云裳當做威脅安宗柏的籌碼,她在逃脫間,弄到筋脈盡斷,也正是因此,她在最后一刻出手,令安宗柏免于姬云裳的暗算。
她不懂金筱瞳無悔的付出是否值得,最后臨終她與安宗柏的一席話,她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無需用言語表達。鑊
娘親過世,爹爹幾乎變成另外一個人,不再是那無人能敵戰功赫赫的戰神鎮南王,他只是一個痛失愛妻的可憐人。
她曾經再是怨恨,也煙消云散。
身后陰影遮住她頭頂一片光亮,慢慢在她身邊一同跪下。
“寶寶。”他深深嘆息開口喊著她。
安紫薰置若罔聞,就連眼珠都不曾轉動一下。她不肯說話,漸漸連眼淚都不再落下。
只怕是傷心到極處,無淚可留。
赫連卿唯有無奈,自一開始他就守在外面看著她不曾離開,一個個能說的能勸的都徒勞而功,她心里背痛難忍,他亦如此,她是在折磨自己。
“王爺。”
一籌莫展時赫連卿聽見身邊的人發出輕輕一句,他驚訝的抬頭看去,安紫薰正將臉轉過望向他。
“西楚最后一道重要關卡猛虎關已破,王爺不該呆在這里,西楚宮中皇上還在等著你。”
赫連卿道,“我必須留下在你身邊。”
他懂得人生苦短須盡歡,他中毒時得知自己活不過三十歲,如今種下三生蠱,留的幾年性命,最近的結果卻是不得好死。
目睹金筱瞳身故,安宗柏的頹廢,生離死別其實就在一瞬間!
“我很好,等守靈三天之后,我會想辦法勸說爹爹接受娘親過世一事。”她聲音沙啞的厲害,一雙眸子布滿血絲,卻異常的冷靜。
“我不能丟你一個人在這里。”姬云裳太不簡單,幾次對安紫薰乃至她身邊的人下殺手,要保護她的安危,赫連卿決心守在她身邊。
“那好吧,我隨王爺一同前往西楚帝都,一來我在你身邊沒有危險,二來不會耽誤你的行程。”她說完勉強的撐住地面想站起來。
赫連卿飛快上前抱住她,安紫薰沒有如往常反抗,借著他的力量起身想站直,可她早已經麻木的腿哪里聽得使喚,只能完全靠在赫連卿肩頭支撐身體重量。
“我們哪里都不去,就留下在這里。”她懷了身孕,他根本不敢她再亂動一分。
將她抱出回住處,她跪了良久血脈不順暢,赫連卿輕輕揉著她小腿片刻,接著掀開她的外袍,膝蓋那里已經跪破一塊,滲出鮮血,將皮肉與衣料緊緊黏在一起。
他皺著眉頭,出去拿了藥盒,再小心的替安紫薰處理傷口。
她默默的看完他一系列動作,斜斜靠在那里,雙手交疊放在小腹。
這個孩子娘親尤為牽掛,之前娘親不曾知道那是一場欺騙,如今卻是真的有個小小生命在腹中。
“我口渴。”她開口道。
正在忙著包扎傷口的赫連卿立刻起身為她倒水遞上,“小心燙。”他關切的囑咐道,注意到安紫薰的手掌放在小腹,他目光一沉。
她說,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安紫薰也注意到赫連卿的眼光落向她的肚腹,心下明白他的意思。
“孩子的事我們稍后再說,方才我與你說的,你可答應?”
赫連卿還是不肯讓步,“你想找姬云裳,我不會讓你冒險!”她突然的轉變,只有一個原因,金筱瞳身故,是姬云裳一手導致。
“我娘親出殯那天,我想用姬云裳的命祭奠她。”她捏緊手中茶盞,那般用力,生生的捏碎,茶水燙紅手掌,碎片割破皮肉,滿手血淋淋。
赫連卿心驚,立刻握住她手腕,“要他的命根本不需要你動手!”
“我不需要其他人幫忙!”
“寶寶,我不是其他人,我是你的夫婿!”他心急的處理她傷口,又心痛她更加近乎偏執的頑固堅定。
“我們已經和離,哪里還有關系。”她清清淡淡的一句,赫連卿身子一震。
“我們自此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不好?!你娘親過世前將你托付給我,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當我求你,也看在孩子的份上,千錯萬錯是我的錯,你不能再原諒我一次嗎?!”
她當然記得金筱瞳臨終的話語,安紫薰眼里噙著淚,卻輕輕搖頭道,“赫連卿,其實錯的人是我,當初大婚時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嫁給你,如今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她突然笑起來,“不對,我錯在四年前,錯在那一刻的決定,徹徹底底的錯了!”
“什么四年前?”赫連卿疑惑,卻隱隱覺得她說的似乎與他有著莫大的聯系!
收藏,方便下次在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