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二次……
她的手真巧,哪怕是最簡單的東西在手里,做出的東西都會令人大為驚嘆。()
親眼看著面前的人喝下,中毒身亡。
她的心愿很小,一個溫暖的家,體貼疼愛她的夫君,她費心努力的為自己爭取,這沒有錯。
算了,已經定局的事,無法回頭,她再下定決心的同時,并沒給自己贖罪的機會。
就讓老天來決定,若是他們不該死,或者她被人發現,許曼娘想她就認命。
兩次,老天都偏巧幫了她。
庵堂的日子清苦,隨著日子天天如流水般過去,她的心也逐漸安靜,亦如寒冬。
春日的午后,又在同一處亭子,細細纏綿的春雨,注定讓他們再一次相遇。
她雙十年華,早早成了寡婦。
他年少得志,家中早有賢妻。
“蔣大人。”
久違的聲音,喚起他的記憶。
眼前的女子,褪去當初少女的羞澀,布衣荊釵是掩不住天生麗質。
比起他畫過的那些女子,曼娘多了一種旁人所缺少的靈秀之氣,宛若從畫卷里走出的美人,精致絕色,不同的是,她帶著溫暖。
他素來酷愛畫畫,官職不過是難擰過家人才求了一個,他的賢妻雖不美貌,勝在懂他心意,難得的對他風/流成/性的生活,從不加以過問。
和以往一樣,他購置了院落,悄悄接她過來,那方小天地成了他們的美好的秘密。
幾個月后,完成了心中最滿意的洛神圖。
現實里的曼娘仿佛沾染了畫中人的仙氣,那份雍容華貴漸漸顯露。
不知情的人看見她,真的會以為她是哪家官員的夫人。
他是男人,對美貌如斯的女子不可能不動心,可他同時也是浪子,他的心不會輕易放在一個女人身上。
每一次他在外玩累了,倦了,他的云兒總等著他回去,軟語溫存的伺候。
浪子的心隨著歲月流逝,總要有歸宿,他的心選定的,是那默默站在身后,無論他玩的多瘋狂過分,總是包容他的云兒。
身邊友人陸續娶妻生子,云兒從不會對他說什么,他能看出每次云兒看見別人的懷中的孩子,流露的羨慕。
當他將想要個孩子的想法對云兒說時,素來對他只有笑臉相迎的女子哭的泣不成聲。
成親幾載無子,她要背負多大的壓力,卻沒抱怨一句過。
“曼娘,房子還有古董田地你都拿去。”他不在乎錢財,畢竟對她,還是共度過一段歡樂歲月的。
與以前不同的是,這些東西她一概不要,死活不肯放棄對他的糾纏。
“我對瑾之你的感情沒有一分是假情假意嗎!”
看似柔弱的人,卻瞬間成了多刺的玫瑰,滿滿的刺不知何時就扎過來,令他措手不及。
曾經的歡愛,一點點被消磨殆盡,曾經確實喜歡過,如今確實深深厭惡著。
她那樣逼他就范,“我不會休掉云兒,她是我的發妻,我絕對不會那樣做!”
這些年,他在外不聞不問的玩,家里都是云兒打理,他的風流韻事也是云兒幫他瞞著、掖著。
那是傾其一生,都要呵護的妻子,與外面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樣。
雪芽的分割線
“你休想我放手,絕對不行!”
曼娘凄厲的聲音,用盡全部力氣的叫囂,生生刮著薰的耳膜,疼的她驚醒,只想用力捂住耳朵,才發現手腳被人綁著。
面對面,蔣滄海低頭盯著薰的眼睛,滿臉的疲憊。
他看也不看那張洛神圖,毫不珍惜隨意踢在一邊。
慢慢走過來,扶著薰坐在自己的面前。
“你果然看的見她,曼娘說什么都不肯放過我,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蔣滄海苦笑著。
“她……是死了吧?”
“是,是我殺了她。”他說出這句話時,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點都沒有尋常人該有的害怕。“她纏著我好久,無論我怎么說怎么做,她不肯放手,甚至想要用我們的關系威脅我的前途。”
蔣滄海邊說邊抬手替薰整理散亂的發髻,將掉落的發飾一一照著原來的樣子簪在發髻上,一絲不茍的完成。
“那一夜襲擊我的,就是曼娘,你一開始就知道周府出事的原因?”
“是。”他凝視薰的眼睛,帶著歉意。“我知道,她死的時候說過,即使不能
投胎轉世變成厲鬼,都要死纏我不放。曼娘一向說到做到,可是她沒有纏我,卻只想要云兒的命!”
提起云兒,蔣滄海難掩心痛,他自命風/流,最終給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甚至傷害了云兒。
“蔣大人,你的夫人有碧落在一定不會有事,你騙我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他連連搖頭,“碧落法師幫不了云兒,曼娘之所以沒有立刻要云兒的命,她是再等我回來,她要我親眼看著云兒是怎么死的!”
云兒太傻,她不該去見曼娘!
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她什么都不肯說,他心中大致想到發生了什么,等他趕去見曼娘時已經什么都來不及了。
他處理了尸體,像她這樣金屋藏嬌的女子即使幾年不出來見人,也不會被誰想起。
直到,直到他聽見云兒出事,回來后看見滿園佛桑鈴盛放。
“瑾之,佛桑鈴無論種在那里都能生長,就像我無論怎樣都要陪伴在你身邊,你甩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