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臥室。桌子上擺了些平凡的日常用品,被褥還亂亂的折在床上。
陸宸苦笑,隨手替她收拾。連錢包都丟在桌上,這丫頭還出門!估計待會就得打電話回來求救了。
拉開錢包,要將自己的信用卡副卡插進去,卻不經意瞥到里面夾著的一張照片。男孩子眉清目秀,白T恤,校服褲子,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他把照片抽出來,背面用黑色鋼筆寫了四個字:我的曉風。
他認識這是平凡的字。
忽然覺得煩躁。
放下錢包,低頭含了枝煙,手指按在打火機上,一下,兩下……明滅的藍色火焰像是情人的眼淚,晃了晃又熄滅。最后煙終于點著,他抬起頭來,墻角的沙包上堆著一只笨拙的哆啦A夢。
蠢貓!連笑容都這么蠢!
他嗤笑,香煙甘冽的味道深深吸入肺腔。
任曉風醒來后,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
平凡看到他的時候,他倚著靠枕,正看著窗外的樹葉。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病號服,他安靜的樣子,就像白馬王子。大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就覺得任曉風像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
他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面前,抿起唇就笑了。病房里的空氣都顯得格外靜謐。
她坐下來,替他削了個梨,遞到他手里。他看了一會沒有吃,平凡這才意識到一整個梨吃起來不方便,于是拿刀要削成塊。
任曉風扯了扯她袖子,搖頭。她又坐下來。
這幾天他一直昏迷著靠輸液補充營養,瘦得連眉骨都露出來了。他動了動唇,說了第一句話:“不要分梨(分離)。”
她愣了下,半晌沒轉過彎來。后來聽懂了,于是笑:“那你要吃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他傷口還在疼,過了半晌,連語氣都透著吃力,終于說了兩個字:“你煮。”
難得她覺得臉紅:“我不會做飯……”
他額頭上又疼出了細汗,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白粥。水,大米,煮黏。”
好吧,白粥就白粥。平凡去附近超市買了一斤大米,就在病房里的廚房,煮了一鍋白粥。因為是天然氣,又老擔心開鍋粥溢出來,所以她一直守在廚房里。
煮好了端出來,發現任曉風一直盯著她看。一定是餓了。平凡坐下來,用調羹舀了一勺,吹冷了才遞到他嘴邊:“我第一次煮,可能有點難吃……哎,你當心燙。”見任曉風想都不想就吞下去,她又叮囑。
他胃口十分好,難得把一整碗粥都吃完了。吃完還滿足的抿抿嘴:“真是沒白住院。”
“嗯?”
“不然哪吃的到你煮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