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郁的藍天,忽然飄過一朵云,遮住了陽光,天,霾起來。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她悲慟的哭聲。
“四郎,四郎……。”
她跪在地上,使勁搖晃著倚在門口,唇角帶著一抹寧靜笑容,仿佛是沉沉睡去的白衣男子,淚水打濕了他的白衣裳。
他怎么也無法醒過來,縱使他聽見她悲傷的哭泣,他拼命掙扎著要掙開眼,可是怎么也沒用,難道上天那么殘忍,要讓他在這里就丟下她嗎?
不!不!他不能就這么走掉!他要陪著她,保護她!
“你醒醒啊,四郎,你醒醒啊。”她搖晃著他清瘦的身體,無論她使多大的力氣,他都無法醒過來,她好后悔,好后悔剛才為什么不出來,他一定很難過……
“錦小姐。”茗爍流著淚想拉開她,楊公子,早就已經沒有氣息了……
“不要搖他!”銀鏡突然闖進來,一把推開了德錦,她急急忙忙掏出四郎脖頸上她送他的荷包,湊到他的鼻尖,“四郎,快醒醒,不要睡得太沉……。”
他輕咳了一聲,微弱的呼吸慢慢從他的鼻尖噴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她高興得在心里不住地感謝神靈,他沒死,沒死。
德錦望得呆呆的,“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只是受傷了而已,你不要刺激他,他還沒有完全好。”銀鏡稍稍偏過頭看她,故意將口氣變得刻薄無禮。
她讓人準備了轎子,沒有跟她說一聲,便叫人吧四郎抬進去。
“他什么時候會好起來?”德錦追上去,板著轎子的窗口問。
“只要你不刺激他,不出現在他面前,他很快就會好!”銀鏡將轎簾放下,遮住她的目光。
“可是……。”德錦還想說什么,轎子已經抬起來了,她夠不著那個窗口,只能大聲對著里面喊:“等四郎醒了,請你告訴他,無論我在哪里,我們都生活在同樣的天空下,讓他不要忘了我!”
銀鏡在轎子里捂著嘴輕聲啜泣起來,她輕輕撫摸四郎蒼白無色的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她沒有任何權利,讓他忘了誰。
德錦望著那頂早已消失在她視線中的轎子,心里有莫名的悵然。
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四郎,他們中間,似乎有些事要發生了。
頭頂的陽光忽然黯淡,一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襲來,德錦警覺地閃開,她的手敏捷地從他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對準自己:“不準過來!”
耶律寒冰冷的眼睛瞟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不再前進。
“不準你再碰我!”她眼中有一把一把的利劍向他。
“如果。”他上前了一步,“你答應和我成親,我會考慮救楊四郎。”
她的身體狠狠震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為什么?”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人,我要你永遠都是我的人。”他又走近幾步,犀利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匕首上。
“哼!”她冷笑,“我永遠不可能是你的人!”
“你已經是了!”他大聲駁回她。
“閉嘴!”她把匕首指向他,“再說我殺了你!”
“你是我的人。”他依舊堅決。
“不是不是不是!”她舉著匕首的手臂顫抖著,慢慢后退著。
“就算你殺了我你還是!”
“我……我……。”她舉著匕首指著他,卻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