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無風派了一乘軟轎過來,送姜梅回門。那日進門從側門而入,今日回門,還是從側門而出。
經過蝎子一事,如意似乎受到震懾,不敢在言語上多做抱怨,只是到底年輕,眼里除了憤怒和不平還隱約有一絲壓抑不住的雀躍。
姜梅瞧在眼里,暗自嘆息。
幾日相處下來,如意的脾氣她也摸得清楚——脾氣雖然大了點,子卻直爽,心事擺在臉上,一眼望個通透。
打昨晚開始,如意就心神不屬,對回門的期盼竟比她這個做女兒的更加急切,其理由不問自明。
罷了,她即有心求去,她也不能強留,倒不如做個順水人。
她低著頭,盤算著待會回了江家,要如何不著痕跡地向江夫人把那個叫五更的丫頭要回來,把如意送回去。
轎子到了江家門前,管家江富早已等在門前,指揮著幾個小廝把東西提進門,又客客氣氣地打發了轎夫回去,這才把姜梅迎進內室奉茶。
從頭至尾都是他在張羅,江秋寒和江夫人連影子都不曾見。
如意實在忍不住,開始東張西望:“富伯,老爺和夫人呢?”
江富輕咳一聲,避而不答,卻道:“小姐,累了吧?要不要先回秋雁閣休息一下?”
姜梅見了他的神色,心中早已雪亮:“富伯,別瞞我了。說吧,爹和娘去哪了?”
江秋寒且不去說他,江夫人似對這個女兒還有些份,沒理由避而不見,直到此時還未露面,必是不在家了。
江富雙手垂在身側,神色恭敬地答:“回小姐,老爺和夫人前天就起程去了湖州。”
姜梅還未說話,如意已先叫了起來:“不可能!明知道小姐今日要回門,老爺怎么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