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五圣來歷

成陽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五圣問這句話背后隱藏的意義是什么。很顯然，五圣和他一樣，并不是黑暗深淵的土著，而是來自地上。

饒是成陽心境淡泊，此刻也不禁激動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同在地上世界的人族，想不到居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圣老。

他鄭重的點頭道：“是，我剛落入黑暗深淵并沒有多久，總的算來，還不到半年。”

聽到這話，五圣驚喜交集的互相對望了一眼，五雙眼睛同時一亮，集體松了口氣，象是得到了極大的寬慰一般。

馮寶寶笑道：“成陽，看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你果然和我們一樣，都是來自地上世界，只不過我們比你早來了上萬年而已。”

上萬年！

成陽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這個年頭可不短了，雖說六階強者是世俗巔峰強者，活個幾萬年根本沒問題，但是連六階強者都要被困在這里上萬年，那黑暗防護層到底是什么東西，這樣厲害？

“其實，我們五個的來歷也很普通，在萬年以前，我們是地上祁連山脈五大門派的掌門，因為彼此相聚不遠，走動頻繁，所以相交甚好，也經常在一起探究祁連山脈各處隱秘的寶地，對了，成陽，你聽說過祁連山脈嗎，那可是連綿數千萬里的大山脈。”黃震敘說著，同時問了一句。

“沒聽說過。”成陽搖頭。

五圣也沒在意，風云大陸無邊無際，祁連山脈再大，對于風云大陸來說，也不過是塵埃罷了。

黃震接著說道：“有一次，我們聽說了祁連山脈的隱秘寶地，興頭之下，我們五個便約好探究一番，事實上，那塊寶地很大，知道的人也不少，包括很多門派以及散修涌去的，足有數十萬人，當時，我們五個還是五階強者，實力并不算強，也沒打算得到什么好處，只是向歷練一番。”

周長青接過話道：“結果就是那次出現了問題，我們剛進入那寶地，還沒等仔細探究，里面的禁制便發動了，探險者爭相逃命，結果遇到各種不可抗拒的危險都死去了，我們五個還算是命大，只是不慎跌入地面裂開的一道縫隙之中，當時都昏了過去，結果等到醒來，就發現到了黑暗深淵。”

說完，五人都是苦笑不止。

成陽點了點頭，他知道大陸上有很多神秘的寶地，這些地方和黑暗秘境類似，往往都有難得的寶物和好處，但同時也都伴隨著兇險，唯有有緣者能得之，至于這些地方的來歷，已經是不可考了。

而五圣進入黑暗深淵的方式，也和他差不多，都是稀里糊涂的就到了。

“當時，我們到的地點是黑暗蠻荒，正好趕上一次大秘境開啟，于是我們闖了進去，獲得極大的好處。”王忠實道，“包括圣廟這座七品巔峰靈器，也是從大秘境里獲得的，而且從大秘境出來后不久，我們就都突破到了六階強者。”

“哦！“成陽又點點頭，五圣雖然被困在黑暗深淵里，但是也因此得到了突破的機緣，倒也是一件好事。

馮寶寶道：“隨后，我們才發現，這黑暗深淵里竟然還有人族，不過當時的人族都沒有開化，還處于原始狀態，于是，我們便一邊教化人族，建立人族領地，一邊想方設法的想要脫離這個地下世界，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了。”

說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周長青苦笑道：“我們一開始和你想的一樣，也是想利用空間傳送陣離開黑暗深淵，可惜，我們五個對空間禁制都不是很精通，花費了一千多年的時間，失敗了無數次，這才勉強構建了一座中型傳送陣，可是試驗時，我們就傻了眼，原來黑暗防護層還能阻隔空間，我們一千多年的努力全都打了水飄。”

成陽也不禁苦笑，心想幸好我煉制的時間不長，否則就更失望了。一千多年的煉制，結果發現是一場空，那種失落，成陽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出的。

風華道：“傳送陣失敗，我們只好想別的辦法，同時繼續教化深淵里的人族，教導他們文明武功以及文字，上萬年了，對于如何離開黑暗深淵我們還是沒有任何辦法，但是想不到卻能把人族教導成現在這種程度，看著，也很有成就感，呵呵。”

其他幾人也不禁面露笑容，顯然，親手締造一個文明出來，成就感也是非常明顯的。

原來五圣的來歷是這樣的，成陽想著。

忽然，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臉色不禁變了。

“成陽，你是否想到了？”

風華似乎看到了他的心里，不由得眼睛發亮的注視著成陽，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既然我們無法出去，那么當時又是怎么進來的！”

此話一出，大殿里一片寂靜，六人同時變了臉色，仿佛突然有一股神秘力量降臨，在偷窺六名當世實力最強的強者。

其實這問題五圣已經想過了無數次，但是對成陽卻還是第一次。成陽輕輕咬著牙齒，按理說，他早應該想到這問題了，可是他就是沒有去想，好像是有什么無形的原因阻止了他這樣做。

萬物發生必有其原因，成陽心里一陣冰寒，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大殿上方，目光透過重重阻礙和無盡虛空，在那空間的盡頭，似乎正有一雙眼睛看著他。

“成陽，你是怎么來到黑暗深淵的？”馮寶寶輕聲問道。

其他幾人立刻屏住呼吸，看著成陽，這個問題，很關鍵。

成陽垂下眼睛，強迫自己放下紛雜而冰寒的念頭，然后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當然，關于拯救水煙，攻打鳳翎門的這些事情成陽自然略過不提。

當聽到成陽掉下無盡深淵，等醒來時便發現自己到了黑暗深淵時，五圣都是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

成陽進入黑暗深淵的方式，和他們幾乎是一模一樣，這樣一來，想從成陽身上尋找到出去黑暗深淵的辦法便徹底化為烏有。

“難道我們這輩子，都要困在這沒有太陽沒有星空的地下里嗎？我有一萬年沒有看見月亮了，真的是很懷念……”馮寶寶臉現憂色，輕聲嘆息。

包括成陽在內，眾人都沉默不語，身為黑暗深淵里幾乎最強的存在，甚至過去了萬年，他們居然對黑暗深淵本身還不了解，甚至連怎么進入這個空間的都搞不清楚，這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難道黑暗深淵本身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生命？我們只不過在他身體里的空間里存活著。”成陽臉上忽然掠過一陣奇異的表情。

五圣頓時嚇了一跳，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

王忠實遲疑的搖頭道，“應該是不可能，什么樣的生命能有這么巨大？黑暗深淵就算是封閉的，我們至今也沒有找到盡頭，上萬年來，感知至少億萬里的距離都超過了，如果真是生命，那這黑暗深淵到底是何種生命？”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都是暗暗揣摩著黑暗深淵這四個字，也許這深淵本身，便意味著巨大的秘密。

成陽臉色陰晴不定，卻沒有說話。

五圣雖然身為六階強者，在世間是巔峰了，但是真正放到高層次上，六階強者就差的太多了，至少在成陽前生的記憶里，就存在著跟黑暗深淵差不多大小的生物。

有的時候，億萬里大小的海洋甚至是起伏的山脈，就有可能是一只強大的異獸，風云大陸沒有極限，正因為他無窮大，所以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即便是圣階強者，在風云大陸上，也不是無敵的存在，比之圣階還要強大的生靈，也是有的。

不過這個想法成陽也是心血來潮，并沒有合理的推測證據，因此面對圣老的不相信，成陽倒也無所謂。

“既然成陽兄弟也不知道出入黑暗深淵的辦法，我看我們就先不要想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了，黑暗深淵既然存在，肯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我們還是回歸現實，商量怎么對付一下半年后八族聯盟的大劫吧，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事情。”周長青道。

“是啊，即便沒有離開黑暗深淵的辦法，有了成陽兄弟，我們抵抗大劫的希望也增加了很多了，嘖嘖，光塵風領地就造就了億萬強者，成陽兄弟，你還真是大手筆，這樣的手段，即便我們五個老家伙，也萬萬使不出來的，不知道成陽兄弟是否方便，透漏一下這個小秘密啊，呵呵。”

黃震笑瞇瞇的說道，他身材瘦高，平常不茍言笑，看上去倒象是一個老學究，此刻笑起來，倒是帶著幾分親和之意。

成陽看著五人好奇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動，身為六階強者，如果知道他身上有造就大量強者的隱秘，恐怕就算沒什么心思，也會生出搶奪之心來，強者對于弱者，天生便有一種本能上的掠奪感。

但是五圣的眼中卻只有好奇，沒有摻雜其他任何雜質，顯然，每個人都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卻真正沒有半分覬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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