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62噩耗,戈央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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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話,逍遙沒有再說,在這種時候,解釋了又怎樣?結果不會改變。
“涼兒!”冷吟風叫道。
棵蘇沁涼轉身,就見他微笑著朝自己走來。
許久沒有見到冷吟風的悠然也露出笑容,朝他跑過去,邊跑還邊開心的叫道:“干爹!”
“悠然,來!”冷吟風笑著張開雙臂,悠然一跳,正好被冷吟風接到懷里,讓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追逍遙冷眼看著,聽到悠然的那聲開懷的“干爹”,心中酸楚。
他不禁記起了在戈央的時候,他第一次去悠然醫館,悠然被冷吟風抱著叫“爹”的情景,那時的他還不知道悠然的身份,可是心中已經因為那聲“爹”而莫名的痛。
眼下眼見自己兒子在情敵的懷里抱著,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涼兒,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冷吟風問道,“可愿隨我回到天都?”
冷吟風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在這里轟然炸開。
逍遙瞳孔一縮,雙拳握了又握,因為使力,原本就沒有愈合的傷口立即滲出血來,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他心中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催促:“留住她!留住她!”
“不行!”他心底突然大吼一聲,“留住她又怎樣,過了兩年,他終是要離開她,對她而言,那樣何其殘忍?逍遙,你不可以這么自私!”
沒錯,他不可以這么自私,既然選擇了放手,既然選擇了冷然對待,既然已經開了頭,他便不能放棄!
強壓下想要留住她的欲.望,他死命的咬著牙關,警告自己不能出聲。
“涼兒!”尉遲頃突然叫道,緊張的看著她。
蘇沁涼咬唇不語,頓時成了焦點。
逍遙,冷吟風和尉遲頃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逍遙雖說打算放手,可是心底里還是不想她隨著冷吟風離去。
或許他這一生都無法忍受她屬于另一個男人。
“我本就不打算繼續留在戈央。”蘇沁涼說道,戈央對于她來說,沒有多少好的回憶。
相反,她在戈央多次深陷陷阱,還害得悠然被劫,對于她來說,戈央實是一個傷心地。
她話一出,三人臉上表現不一。
逍遙不舍得看著她的背影,這一刻,他才發現她的背影這樣的寥落。
如果她留在戈央,他至少可以悄悄地看著她,守她兩年,再偷偷地死去。
可是現在,她說不打算繼續留在戈央,她是想隨著冷吟風走嗎?
尉遲頃痛苦的看著她,但是馬上,表情就變得堅定,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
既然涼兒要離開戈央,那么不管是哪里,就是天都,他也辭官隨她一起。
在場的,恐怕只有冷吟風是高興地,聽到蘇沁涼的話,臉上馬上露出笑容,激動之色愈濃。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就聽蘇沁涼又說道:“我只想過安安靜靜的日子,所以這次回到戈央,我會帶著爹娘和悠然,去尋一處地方避世,不想再墮入權力紛擾之中。”
聽到她這話,所有人都急了,冷吟風急道:“涼兒,你隨我到天都,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蘇沁涼搖搖頭說道:“我不想再入任何一個囚牢了,還記得青瑤的話嗎?就像她說的,我不要什么權傾天下,不要什么富貴無邊,只想找一個小小的地方,不受外界打擾,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有父母,有悠然,便足矣。可是你身邊,并不適合我。”
權勢太煩,情愛太累,她的身子是無礙,可是心早已疲了,倦了。
“那……那你找到落腳處后,會告訴我嗎?”冷吟風苦澀的開聲問道。
蘇沁涼搖搖頭,說道:“對不起,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冷吟風慘笑一聲,才說道:“好吧,如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煩,或者累了想找個肩膀靠,就來找我,好不好?你可不可以那時候第一個來找的人,是我?”
蘇沁涼滿心的苦澀,看著冷吟風這種近乎于乞求的態度,她根本就不忍心拒絕。
“好。”她紅著眼點頭道。
冷吟風笑著點頭說道:“那……我走了。”
這里他不能久留,天都那邊還有尾要收,便不再多作逗留便離開了。
“涼兒!那我呢!那我呢!你答應了他,那要我怎么辦!”冷吟風剛走,尉遲頃突然失聲激動地說。
蘇沁涼這聲“好”,就好像是,好像是將他排斥在外了一樣。
唯獨逍遙,在一旁默不作聲,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蘇沁涼不知該說什么,她對尉遲頃的感情很復雜。
起初他不顧她的意愿強要了她,可是他又甘心為她不顧生死,他的強迫,她已經恨不起來,可是這也導致她一直無法接受他。
正為難之際,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王爺!”一聲焦急卻又虛弱的聲音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蘇沁涼一滯,是秦良!
“噗通!”
秦良似乎是想要翻身下馬,卻因為失了力氣,整個人竟是脫離了韁繩倒栽到地上。
“秦良!”卻是風御離第一個反應過來,飛快的沖過去扶起他。
在扶起他的一霎那,風御離突然變了臉色。
“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內傷?”風御離驚呼道。
他這一問,立刻引起眾人的注意,逍遙和尉遲頃幾乎是同時趕到。
逍遙沉著臉查探秦良的傷勢。
“你居然受這么重的傷,不但不療傷,反而用內功壓制,嫌自己死的太慢了?”逍遙沉聲道,他一試便知,秦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時的秦良面如死灰,眼睛半瞇著,若不是毅力還在支撐著他,早就昏了過去。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否則的話秦良絕不會受了這么重的傷還堅持到現在,否則的話墨月軒不會讓最信任的秦良,在他們就要班師回京的現在,來找他們。
“王、王爺……戈央……危……”秦良說道,突然重重的一咳,咳出一大口鮮血來。
簡單的五個字,卻如炸彈一樣在眾人中轟然炸開。
戈央危!
到底戈央陷入了怎樣的危險,竟讓秦良哪怕只剩下半條命,也要拼了最后的力氣將消息送到?
蘇沁涼的心一時間提到了嗓子眼。
逍遙正想給秦良輸入些內力,卻被風御離攔住,說道:“王爺,讓我來。”
逍遙點點頭,風御離掌心推著秦良的背,半盞茶的功夫,將昏迷的秦良救醒。
剛剛醒來的秦良眼里還有些茫然,好像一時沒有認清眼前的狀況,當他看到逍遙和尉遲頃時,瞳孔突然一縮,馬上激動地提高音量,說道:“王爺,尉遲大人,請速回戈央,戈央有變!”
“怎么回事?”尉遲頃臉色大變。
定是事情到了無法挽回,就連墨月軒也扛不住的地步,他才會把秦良都派了來求救。
“太上皇……太上皇突然回到戈央逼宮!”秦良說道。
“什么?皇兄!”這消息就是逍遙聽了,也不禁露出震驚的表情。
“太上皇……他不是出家了嗎?怎么會?”蘇沁涼不敢置信的說道。
“因為和天昭的戰事,戈央正呈現弱勢,就在前日,太上皇突然帶著一對人正大光明的走進皇宮,逼皇上退位。”秦良說道。
“齊昊既然選擇出家將皇位讓了出來,為什么又突然回來逼宮?他這是何意?”尉遲頃皺眉,想不通的說道。
只有逍遙沉默不語,目光閃了一下。
“就算是太上皇回來,可是他既然帶了那么多人,皇宮的守衛當不會那么容易放行。”風御離說道。
“中間有內奸(奸),太上皇早早的就在宮中安插(插)了他的人,所以這件事就連墨大人都沒有預料到,等他得到消息趕到皇宮,太上皇早已命人封鎖了整座皇宮。墨大人正在想辦法救皇上,讓我速來向王爺求救,路上碰到了太上皇派來追殺的人,那人武功路數很雜,猜不出是哪個門派的,可是卻是個高手,我拼著命從圍剿中逃了出來,路上不敢耽擱,只能用內力壓制住體內的傷,王爺!尉遲大人!請速回戈央救救墨大人和皇上!”秦良說道。
他說的盡量的簡潔,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讓眾人能夠在最短的時間盡可能的明白。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話的事情,可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那樣的震驚。
宮門大開,齊昊帶著人馬沖進皇宮,對齊暉逼宮,被親生父親這樣逼迫,齊暉該是怎樣的心情?
墨月軒得知消息想要營救,卻發現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該是怎樣的心急如焚?
秦良一路遭著追殺,帶著重傷也要將消息送到,那么戈央的形勢,又該是怎樣的嚴峻?
眾人的心陡然沉了下來,逍遙沉聲道:“命令下去,全軍立刻拔營,回戈央!”
“王爺,末將看各位還是不必這么著急趕著回去了。”一個聲音突然想起。
“陳驍!”尉遲頃赫然叫道,望著剛才出聲的人。
只見陳驍就站在他們身后,一臉詭笑的看著他們。
這個陳驍蘇沁涼認識,他是尉遲頃手底下的一名將軍,在紫金中地位頗高,手上的兵馬也相當可觀,一旦此人叛變,那么他們的處境將相當不妙。
而這次出征,尉遲手下帶了兩名將軍,陳驍和趙琪銳,陳驍一直以來都依附著他,可是尉遲頃并不信任他,卻沒想到一直以來似乎只懂得溜須拍馬的陳驍,竟然給他來了這么一手。
尉遲頃又掃了一眼眾士兵,那些陳驍的兵,將刀和矛都對準了他們。
逍遙盡管是逍王,可是常年隱世,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王爺,手上并無多少實質的權力,兵權,依然掌握在尉遲頃手里。
可是眼下,這些兵正將武器對準了尉遲頃他們。
“你們這都是要造反?”尉遲頃冷聲說道。
“哈哈!造反?”陳驍突然嘲諷的出聲,“我陳驍一直跟隨皇上,何來造反一說?尉遲頃,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過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我等的就是這一天,皇上歸來,將你們一網打盡!”
他口中的皇上,蘇沁涼他們都聽出來了,指的是齊昊,而非齊暉。
一直以來,都以為齊昊在位時,也只是個空殼皇帝,卻沒想到他竟然暗中培養了這么一個可觀的勢力,蟄伏至今,只等到最后的爆發。
越王勾踐,十年臥薪嘗膽,十年生聚,十年教訓。
而齊昊,登基九年,堂堂帝王屈居臣子之下,離宮六年,十五年蟄伏,如今回歸,便是要一舉奪勢。
這樣隱忍的一個人,若不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輕易的出動,暴露出自己的手牌。
這一戰,是勢在必得。
蘇沁涼想得到,其他人也想得到。
眼下形勢嚴峻,能否安全離開還是問題,陳驍既然選擇在這時暴露自己的身份,彼岸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他們。
齊昊,不會留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趙琪銳呢?趙琪銳何在!”尉遲頃冷聲說道。
這次出征,兵分兩半,一半在陳驍手中,一半在趙琪銳手中。
萬不得已時,只好以一半對一半,硬抗陳驍的攻擊。
只是不知道李鳳儀會不會趁火打劫,只能暗自祈禱青瑤的死對于李鳳儀打擊太大,讓他無暇多顧吧。
“趙琪銳?趙將軍,何不現身一見呢?事情總是藏不住的。”陳驍說道,語氣別提有多得意。
他這話一出,蘇沁涼等人就暗叫不妙,莫不是連趙琪銳都叛變了?
隨即,便見到趙琪銳緩緩的走出,表情僵硬,一臉的愧疚,一直不敢正視尉遲頃。
趙琪銳是個中年的漢子,長的憨直,就連打仗時也極為勇猛,尉遲頃對他的印象不錯,卻沒想到,他竟然也背叛了。
“趙、琪、銳!”尉遲頃怒道。
“大人!我……對不起,我的家人都在他們手中……”趙琪銳低下頭,無力地說道。
生為男兒,他要衛國,也要保家,他自私,無法為了大義而放棄家人。
“哭喪著臉干什么?別忘了你的主子是皇上,你忠君,有什么錯?”陳驍鄙夷地說道,隨即冷笑著看向他們,“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看各位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乖乖束手就擒吧。”
“唰!”
逍遙的軟劍從腰間抽出,隨著他的動作,所有人都抽出了長劍。
“那就先看看能不能留住我們再說吧!”逍遙冷聲道。
“哼!既然各位不識抬舉,那就莫要見怪了,都給我抓起來!生死不論!”陳驍說道。
一聲令下,那些士兵全都沖上來,可是到底是昔日的上司,對于主子們的爭斗,他們這些小兵只有聽令的份,并沒有什么切身體會,而眼前這些人,有王爺,又有太尉,哪一個都是他們見了要下跪的身份,多年積攢下來的威壓,尤豈是這一時半刻就能揮散的去的?
所以這些士兵雖然沖了上來,可是沒有人敢真正的動手,只是將他們包圍起來,圈子不斷的縮小,卻沒有一個人敢先動手。
所有人都等著自己的伙伴動手,就這樣你等我我等你,陳驍在旁邊看的不耐,啐了一聲:“一群廢物!”
“滾!”尉遲頃從牙縫中冷冰冰的擠出一個字。
積習難改,就算現在被威脅,可是往日的陰影還在,這個字一吐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先動彈,一個一個的,居然真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哼!”陳驍冷哼一聲,“廢物!你們上!”
他說道,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一小隊人突然沖了出來,這隊人有十二個,都是跟在陳驍身邊,直屬于他,對于尉遲頃等人,并沒有日積月累而積攢而出的懼意。
他們直直的殺將過來,尉遲頃和風御離在前方開路,逍遙護著蘇沁涼和悠然。
逍遙身上雖然有傷,可是卻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對付得了的,再加上被尉遲頃和風御離卸去了大半的攻擊,所以他并不多吃力,至于秦良,內傷較重,雖然由風御離給他輸了些內力,幫助卻不大,畢竟內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了得,因此他站在眾人中間,所有人都分出一點精力來保護他。
劍光四濺,尉遲頃和風御離就好像在比誰殺得快,殺得多一樣,沒一會兒那十二個人便盡數倒在了地上。
“上!誰留得住他們,重重有賞!”陳驍吼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掙扎沙場,腦袋就是寄住在脖子上,根本不屬于自己,那些士兵也豁出去了,一堆有一堆的人殺向他們。
士兵的那點功夫雖然不濟,可是勝在人多,逍遙他們就是再厲害,可也有疲累的時候。
風御離一劍橫掃,撿了個空檔喊道:“王爺,大人!帶著夫人和少爺走,這里我來擋著!”
秦良也是心一橫,強行的提起內力,大吼道:“小兒們!爺爺我今天拼了!王爺,大人!快走,回去幫助墨大人,幫助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