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點鴛鴦家有賢妻:下堂庶女不從夫
宛若卿聽完這話,手中的盤子都差點翻了。
這個常非晚,不是想亂點鴛鴦譜吧?
傻子都看的出來裴娟對裴澧夜是啥意思,讓她和“他”成為一對?
別說自己是女的不可能娶裴娟,就算自己答應娶了,裴娟她能答應嗎?懶
裴澧夜看看常非晚,再看看宛若卿,忽地轉移話題:“來,吃菜。”說完,給常非晚碗里夾了一筷子菜。
常非晚趕緊笑盈盈接過來:“多謝相公。”
吃了一小口,常非晚再抬頭,看著宛若卿和裴娟:“燕公子,多照顧一下娟兒,我這小姑子啊,性子直點,不過心眼壞,若是有人娶了她呀,絕對是福分呢。”
裴娟忍不住狠狠瞪她一眼:“喂,食不言寢不語,請問你的才女之名是虛傳嗎?”
常非晚臉色變了變,隨即抬頭,笑道:“嫂子只是為你操心,今年,你都十八歲了,你看看哪家姑娘還沒嫁?”
“你十八歲的時候不也沒嫁嗎?”裴娟徹底惱了,“我又不吃你的穿你,你那么著急想把我嫁出去干嘛,我哪里礙你眼了?!”
“我……”常非晚一臉哀怨的看著裴澧夜,“澧夜,娟兒好像生氣了,非晚到底哪句話說錯了,我只是想著,燕公子真的是很好的人才,若是配了娟兒妹妹,想必一定能幸福一輩子的,我也是一片苦心啊。”蟲
裴澧夜一拉常非晚,又看著裴娟道:“你嫂子也是為你好,你就算不喜歡,也不用這般說她。”
裴娟不服了:“澧夜哥哥,你哪里看出來她是好心,她根本就是想把你身邊的女人趕盡殺絕,潤園那個已經讓了位置了,難道你身邊再有個妹妹都不行?這種妒婦,澧夜哥哥你就該休了她。”
常非晚一聽又哭了起來:“澧夜,就算是我好心做了錯事,可念在我好心的份上,娟兒妹妹也不該如此待我。”
這一哭梨花帶雨,男人聽了絕對忍不住服輸。
不過裴娟可不是男人,一下站了起來:“姓常的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不就是嫌我在澧夜哥哥身邊礙手礙腳嗎,你這叫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大小姐,可不能這么說話。”常老先生終于無法再沉默了,“俗話說,長嫂為母,婚姻大事,理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嫂子這么做,也沒錯!”
“哼!”裴娟冷笑一聲,看著裴澧夜,“澧夜哥哥,你聽聽,咱們娘親還在世呢,這女人就想爬到她老人家頭上去了,萬一哪天娘親西去了,這女人豈不是要當你我的娘了?!”
“噗嗤!”看戲良久的錦繡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裴娟大小姐這話實在說得勁爆,把個常非晚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一時間竟然也無法用什么話來反駁。
她無法像裴娟那樣潑婦罵街,所以只能用她的拿手好戲——哭!
但是在這個時刻,裴娟的氣勢空前高漲,又有錦繡的笑聲在后,常非晚的哭泣立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夠了,都別鬧了!”裴澧夜終于發火了,拿出一家之長的威風,直接起身走到宛若卿身邊:“燕公子,裴某監管下人不力,讓公子見笑了,這餐飯,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吃吧。”
說完,直接伸手拉過宛若卿,對身后兩個女人道:“你們要鬧就鬧個夠,別在客人面前丟了御世堡的臉!”
當下,裴娟和常非晚的臉色都變了,誰也不說話,就是充滿敵意地對視著。
裴澧夜再不理她們,拉著宛若卿主仆就往外走:“去吧,我與公子單獨找個地方吃。”
反正裴家有的是房子,隨便哪里一坐,做菜也是廚房上,不需要他們操心。
宛若卿被他拉著往外走,心里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低頭一看,不由差點跳了起來。
這姓裴的,居然拉著自己的手。
男人和“男人”,雙手緊緊拉在一起,這……這這看上去太奇怪了!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啊,這手拉的,她心里一陣陣發毛啊。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常非晚和裴娟,果見她們兩個正死死盯著自己……和裴澧夜的手呢。
汗,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想要縮回手,卻發現那姓裴的拉得極緊,看上去似乎是被氣得不輕,拉著她的手,似乎都快將她的手指給捏碎了。
不過,他到底是真氣還是假氣啊?
宛若卿瞇起眼睛,細細打量著身邊的男人,總感覺云里霧里,有些看不清楚。
看人一向是她的強項,可面對這個男人,她的強項無效。
“就在這里吃吧。”裴澧夜忽地停了腳步,宛若卿抬頭一看,竟是御世堡后花園。
在這里吃?
如今五月未到,正是草長鶯飛,繁花盛開的季節,后花園蝴蝶蜜蜂飛舞,姹紫嫣紅開遍。人若置身其中,便忍不住有種飄飄然,懶洋洋的感覺。
讓人放了一張桌子,就只是一張小方桌,兩把椅子,讓人暖了一壺酒,幾碟小菜,連丫頭都未曾留下一個伺候,只留了錦繡在旁邊呆著。
扮作男裝的錦繡,唇紅齒白,原本清秀的臉蛋,此刻多了幾分英氣,剛柔相見,也是俊美小公子一名。
三個男人的搭配讓人浮想聯翩,思想稍微不純潔一點都不行,萬一不小心走過一個古代腐女,都不知道會傳出多少流言蜚語。
“燕兄,喝酒喝酒。”裴澧夜給宛若卿倒酒,“剛才她們姑嫂一鬧,讓燕兄看笑話了,裴某敬你一杯,希望燕兄忘記剛才的不快。”
宛若卿端起酒杯笑道:“其實夫人也是好意,娟兒小姐確實可愛,不過只是不適合燕某罷了!”
宛若卿說出前半句話的時候,裴澧夜臉色變了變,聽到最后一句,才似乎松了一口氣:“裴某還以為,燕公子真的看上娟兒那丫頭呢。”
見他的表情,宛若卿心中一凜,不由試探道:“若是真看上了,裴堡主可能成人之美?”
裴澧夜愣了一下,心中竟然真的升起一絲不快來。
難道眼前這個“男子”真看上了娟兒?
為什么想到這個可能,他心中竟有些酸酸的。
是舍不得娟兒,還是……
不,這不可能!
裴澧夜趕緊干笑兩聲:“剛才燕公子說,娟兒不適合你!”
“若是我忽然覺得娟兒小姐合適了呢?”宛若卿不動聲色,“正如嫂夫人說的,娟兒小姐直率真誠,時間久了,或者真能產生感情呢。”
裴澧夜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燕公子莫要再說笑了。”
“燕某沒有說笑,或者,將來真有這個可能。”
“……你,真的看上了娟兒?”裴澧夜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真的,如何?”宛若卿似笑非笑,似真還假。
裴澧夜死死盯著她帶著笑意的嘴角,半晌,咬牙吐出三個字:“我,不許!”
宛若卿倒也不惱,只是笑了起來:“看起來,裴堡主真的是很疼這個妹妹,燕某對自己原本還有些自信,沒想到裴堡主還是覺得配不上娟兒小姐,不知道堡主要給娟兒小姐找個什么樣的夫婿?”
“不是你配不上她!”裴澧夜脫口而出,“是她配不上你!”
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和裴娟站在一起的場景,他就有些抓狂,若是想到他們交拜天地成為夫妻,他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會痛下殺手。
而他想殺的人,居然是……裴娟?
這怎么可能?
裴澧夜驀地抬頭看著宛若卿,一汪碧水一樣的杏眼,就這樣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他。
似有什么,丟進平靜的湖面,濺起一池的水花,發出鳴濺的聲音。
是什么亂了死水微瀾的心,是什么攪動了一池春水?
裴澧夜愣了,仿佛就這樣陷入了水中,連著力點都找不到,只能越沉越深。
有些,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