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去煙柳閣招一批歌伎,能歌善舞,姿色也要國色天香。”
皇甫瀟手里拿著豪筆,在宣紙上揮斥著。轉眼間,便見一個栩栩如生的墨色女子躍然在潔白的宣紙上。
這畫上的女子雖然半腫著臉,可是卻掩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堅毅與果斷。
皇甫瀟放了筆,仔細端詳著那幅畫,半晌,他又道了一句,“還有,重點是,將她也給我帶來。”
若說原來是對她好奇,那么再一次又一次的接觸中,恐怕那份好奇的心境早已轉變了吧。
算什么呢?談不上是愛,但是確是不置可否的喜歡,總是想著,這般清明的人兒,就應該將他囚禁在自己身邊。
那日的話,那般擲地有聲,每一個字眼,都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里。
當然,還有她那淡定的似水神情。
并不是他感情隨便,只因這世上確有這樣四個字眼,叫做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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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這活……我們要不要接?”方忠詢問著面前那專注于敲打著玻璃水杯的柳洛璃,神色嚴肅。
“當然!干嘛不接呢?”柳洛璃應和了一聲,隨即,又輕輕敲了那盛著水的玻璃杯子。
鐺,鐺,鐺,聲音清脆如錚。
“方忠,好不好聽?”魅惑的聲音又響起,柳洛璃抬首,笑著看了一眼方忠。
“好聽,比方瑾晞那日敲的還要悅耳幾分。”方忠由衷地說。
這并不是恭維,是實話。
方忠對柳洛璃的感情早已不再是尊敬,而是驚嘆。
萬般難事到了他手里,好似都變得渺如螻蟻,不值一提。
尤其是主子的性子,就像天邊的流云,沒人能摸得透,猜得著,永遠不知道下一秒要飄到哪里。
剛才,主子又忽來雅致,敲著方瑾晞那日在唱歌時敲的配器,恰到好處的力度,比方瑾晞的還要動聽。
而他,便一直在旁說著歌伎祝壽的事情。
“這事你看著辦吧,不用同我商量了。”
柳洛璃離開了那放著一排杯子的圓桌,一邊把玩著手里翠綠的竹筷,一邊掀簾走進了里屋。
但是,腳步又忽然在那翡翠簾子面前停了下來。
“對了,你剛剛說那人要方瑾晞也一同去嗎?”
柳洛璃微側的臉,此時正綻放著一記透著玩味的絕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