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碎瓷,屋內燭火搖曳,名弈風負手站在窗前,十指緊捏,發出錚錚的響聲。請用訪問本站
夏槿望著他的背影,顯得那么不安,猶豫了下,她還是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身后。
“風……”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擔憂的睨著他,名弈風斜眸微瞟,瞧見夏槿的手之后將身體一側,離開了她。
女子的手瞬間僵硬,面帶憂愁的臉上傷痛不已,她驀地轉過身,手捂上臉頰顫聲哭泣。
考“你還是不原諒我……”哭著說,名弈風一笑,“阿槿,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原諒,便能復合心中的傷痛的。”
“我對你的感情,對你期望,都在那一日你離我而去時,隨風而去了……阿槿,它早已經找不回來了,你知曉嗎?”
“……既然如此,為何要重新見我?為何要讓我見到你!”
謐名弈風微嘆了口氣,隨即旋身:“阿槿,還不明白嗎?長卿他對你的感情?我只是不想,不想駁了他的希望。”
“慕容……侍衛?”
夏槿鎖眉,思緒飄到長卿身上,雖然他是從小便跟著名弈風,但是她從來沒有注意過他,他總是像個影子般,在名弈風的身后,不言語,沒有過多的表情,夏槿從來沒有過多的,關注過他。
女子不再說話,眼淚依然在流,幽怨的望了他一眼,卻見他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窗外,似在等候著……什么消息……
這樣焦躁的弈風,在她的印象中,從來沒有。
一直在等候著,須臾之后,慕容長卿猛地推開了門,一身風塵的站在那里,名弈風突地從凳上站起,望著他。
“四王爺現在他的行館中,聽聞幾日前,他腿疾再犯,便一直在那里療養。”
“傾冷月在那里嗎?”
“……在。”
長卿咬著牙,不愿說出,他討厭冷月,極其的厭惡,自從她出現之后,主子的臉上,便不再平靜。
“長卿,備馬!”名弈風瞇上雙眼,一刻不待的走出去,夏槿似乎感到了什么,忙拉住他的手,眼眸中僅剩下的乞求:“風……你不要走。”
“阿槿,對不起。”
“風……”
“你放手吧。”
他驀然轉過身,眼角有一抹不忍:“阿槿,曾經…我真的很愛你……”
“風…我要的是現在……”夏槿哭倒在他身后,緊緊攥住他衣袂,咬了咬牙,“你…不要丟下我。”
“長卿,我們走。”名弈風冷漠的抬眼說,松開了夏槿的手,他回過身去,垂眸瞧著女子低低哭泣的樣子,不禁蹙眉,彎下身去抬起她的下頷,憐惜的親吻上她的眉心……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就算我負了你……槿兒,從此后,不要為我再哭泣了,我不值得你這般……”
“不——不——”
夏槿拼盡全力挽留著他,名弈風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扳開,遂從長卿身邊走過
——
“你留下來陪她吧。”
他不讓他跟著去,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男子消失在夜色中,長卿握著手中的佩劍,使勁的壓抑自己……
他發誓,終有一日,他會親手殺了傾冷月……決不能讓這個女子,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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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共處的屋中,納蘭禛抱著她的身體,臉上陰晴不定。
整個肩部都是她的血,觸目驚心的顏色讓男子瞬間清醒,兩人歡愛后的痕跡留在床榻上,然而他此刻卻無法去關注這些。
“月兒?”喃喃的喚著,手指探向她的鼻息,蹙上了眉心,微弱的氣息,她的臉色煞白,蜷著身子,緊緊靠著他。
“納蘭……我好難受。”失去了平日的倔強,如今的她虛弱的猶如一只小貓,手臂攬著他,半睜著眼睛望著他。
“你會沒事的。”男子擦拭著染在眼角的血跡,將兩人的衣衫裹在她的身上,“傾冷月,拿出你平日的風姿來,你是我的王妃,我納蘭禛的王妃,受一生的福澤……”
“呵……你在胡說什么……”
冷月聽著,心中一暖,扯出一絲微弱的笑,卻再次的心口一窒。
絞痛傳來,她呻吟一聲,痛苦的趴在他懷中。
納蘭禛不明白她為何會這樣,卻又想起之前曾多次看到她這般情景,心生疑問,“告訴我,為何會這樣?你的身體,到底隱瞞了什么?!”
“…….”冷月搖搖頭,“納蘭禛….不要問了,即使你知道了,也無濟于事。”
她笑了笑,遂眼眸深諳,想起那日名弈風對她說的話,呵……以為這輩子永遠不會解開那情蠱,不想,卻是這樣快……
他說,可以救她……他說…用身體。
冷月咬著牙,放棄了這樣的決定。
同納蘭禛的歡愛已經對不起九夜了,若是再為了自己能活便委身于名弈風,那對于九夜,便是天大的不公。
少年純凈的眼眸,不想看到他為了自己,而變得黯淡。
此刻,那外面便響起了值守的呼喊。
納蘭禛凜冽的眉,他躊躇片刻之后便套上了自己的衣衫,樣貌慵懶的起了身。
方一打開門,卻有一柄泛著銀光的長劍,毫不留情的架上了他的肩膀……
微抬眸,卻瞧見白衣的男子揚著怒意,瞧著他:“納蘭禛!你真該死!”
“八殿下,夜深人靜,你擅闖本王的私人行宅,如今又以長劍相逼,所為何事?”
“來取人的!”
名弈風說著,便將頭朝著屋內探去,他先是瞧見了那滿榻的血,雙唇緊抿,以劍挑上納蘭禛的喉間,毫不猶豫的進了屋……
從他身邊擦肩,納蘭禛平靜的望著名弈風,鳳眼寒冰,他瞧著名弈風走到了床榻邊,傾身便將她抱起——
“丫頭……我來救你了。”
一室溫潤的男音,攪亂了三個人的心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