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寫完,被我驚叫一聲,阿頊手一抖,最后一筆卻歪了。
他嘆口氣,擱筆道:“大小姐,你想批評,待我畫完行不?”
我提起那畫兒,欣賞著笑道:“這畫得很好啊,艷麗而不流俗,尊貴而不矯情,果然像是大俠的畫,嗯,不只大俠的氣概,也有大將軍的氣概,甚至是帝王……”
咦,把這傻少年和帝王聯想起來,我一定給吃人的魚兒嚇傻了。不過,能畫出這樣畫兒的人,應該不傻不蠢吧?
我看看畫兒,又仔細打量阿頊。
也許是因為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他表現得太過粗野,此時一身新衣站在眼前的阿頊像是變了個人。他的容貌圓潤俊秀,依舊讓人有青澀稚弱之感,可舉手抬足端雅溫文,顯然受過良好的家庭教養,實在不像那個勇悍得一對八把我的侍衛打得滿地找牙的武夫。
阿頊給我打量得臉龐又微微地紅了,倒沒注意到我在說些什么,伸手來拿他的畫:“這畫畫壞了,給我撕了重畫吧!”
我忙將畫藏到身后,笑道:“這畫好得很,我喜歡。你要撕,重畫一幅撕去,這幅我要了!”
我轉身遞給侍女,吩咐道:“立刻拿山下去,讓人裱起來,掛我房里罷!”
阿頊急急來奪,道:“快還我,真的不好看,你真要,我再畫一幅給你!”
我一把搡住他,讓侍女飛快跑開了,嘿嘿笑道:“我偏要這幅了,你能怎么著?”
他的胸前衣襟被我扯住,悶哼一聲,臉上的紅暈頓時褪去,往胸前掩去。
一定是碰著他傷處了。
我忙松了手,扶他到一旁榻上坐下,吐了吐舌頭,道:“不是很痛吧?”
阿頊瞪著我,不知是氣惱,還是好笑,恨恨地說道:“我長這么大,就沒吃過這么多苦!”
“我也是。”我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