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宸并未難為,只隨聲道:“周醫女,送七王爺回去吧。這里有朕在,薛愛妃不會有事。”
眾人不言,卻心里陡然升起一個想法。有皇上在,薛妃才有事!皇上的話,是在說笑嗎?
“是。”
周雨晴應了一聲,攙扶著凌懿軒朝外走了幾步,凌懿軒終是忍不住看了眼凌懿軒懷里的人兒,發現,她也正凝著他,心里竟有幾分喜。總有一天,不管是這秀麗河山,還是薛玉凝,都是他的,他定要把她緊鎖懷中。
薛玉凝下巴上突然一疼,被人捏住,抬眼間和那雙琥珀色雙眸糾纏。
凌燁宸柔聲道“還疼嗎?”
薛玉凝心里一動。不知是冷還是暖。這男人先將她推入將死的境地,又見死不救,還侮辱了憐之,現在竟云淡風輕的問一個垂死的女人,還疼嗎。
“不知道皇上問的是哪里?”
凌燁宸低笑,“愛妃身上的傷口。”
“臣妾身上的傷口很多。不知皇上問的是哪一道?是刺客給的劍傷,還是跪釘板落下的傷,還是因為有人見死不救、不守諾言給臣妾留下的心傷?”
薛玉凝說著,肺腑之間滌蕩著怒氣和苦澀,說完,禁不住微微喘著。
“都問。”
“回皇上,劍傷、膝傷無關痛癢。心傷,無藥可醫。”
凌燁宸手一顫,松了環在她身上的手臂,把她放在床頭。端起了桌上的粥,“餓了幾天幾夜,一定餓了,朕喂你。”
“為什么不守諾言?為什么動憐之。明明答應了我,放了她。”
凌燁宸眸微微瞇著,眼梢寫了幾分不悅。他把碗復放在桌上。手一伸,把跪在地上的尤憐之撈進懷里。
尤憐之微呼了一聲,便趴在了他胸膛。卻不見絲毫的反抗意味。
薛玉凝有些疑惑,憐之不是聲聲說著要逃離凌燁宸嗎,那為何此刻星眸微瞇,臉頰霞紅,紅唇微勾?
莫非…憐之愛上了凌燁宸?
凌燁宸挑起尤憐之下頜,他嘴角輕佻的勾起,眼里也是幾分輕浮之色,“愛妃初嘗人事,現下,還疼嗎?”
乍聽到這露骨,卻親密的話,薛玉凝心里猛的一揪。胸腔的堵得生疼。進宮前夜,娘親曾給她講了男女洞房之事,自是知道初嘗人事時候落紅的痛楚。
只是,這男人竟絲毫不避諱的問出與另一女人的私密之事,即便那女人是憐之,她心頭也同樣充溢著苦澀妒忌之感。她并不想知道他們夜里是如何的歡好。
“…臣妾…不疼了。”尤憐之羞澀的低垂小臉。
“朕不是說讓你在永祥宮好好休息,怎么不聽話?”
“臣妾惦念姐姐的身體…姐姐是為了臣妾才受的傷…”
凌燁宸冷眼掃過薛玉凝,“若不是你這姐姐,朕和愛妃早就結了連理之好,何須費這多周折?”
尤憐之飛快的看了眼薛玉凝,小手攥了攥,一咬牙,回答道:“是。”
薛玉凝胸口如遭痛擊。欲哭無淚,欲笑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