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妃入宮,按禮節,在新秀閣逗留三日。
眼看三日后,心愛女人將躺在血仇的身畔,將被另一個男人擁進懷里,這怎能不讓凌懿軒心痛入骨?
他本就是重情男兒,玉凝在新秀閣第二日,他心焦慌亂,坐立不能。
終在入夜,潛入養心殿,刺殺皇帝。他決心和凌燁宸同歸于盡。
那夜,天也在幫他。
養心殿竟疏于防范。不見零星侍衛。
院內,僅松垮斜披龍袍的皇帝一人,醉酒石階,長發散亂,頹敗而臥。
凌懿軒持劍落于皇帝身側,怒恨揮劍刺向毫無防備的爛醉男人。
凌武大驚:“七哥,你魯莽,你如果被抓到了,還怎樣為三哥報仇?”
“凌武,當你有你所愛,你便知曉,對奪走心愛女人的情仇,會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惜,那夜,我卻只傷了他手臂。自己心口卻落了致命傷。”
“四哥醉酒還尚留神智,把你打傷?”
“傷我的并非四哥。”
當時,長劍利刃眼看就要刺進凌燁宸心房,卻突然,被當空刺來的長劍阻攔。
他的劍被猛力挑開,僅劃傷了皇帝的肩膀,留下輕傷。
凌武吃驚叫道:“那夜養心殿不是未加防范,是誰救了四哥,并且功力高強到能將你打傷?”
凌懿軒自嘲一笑。“刺傷我的,是個女子。”
那夜待到他回過神,胸口已經深深插了一把利刃,他吐掉口中血沫,抬眼看去,眼前怒目而立乃是一位紅衣薄紗的女子。
“女子?莫非是四哥的暗衛?”
“并非暗衛,而是四哥枕邊的一個妃子。名叫恨生。”
凌武忽覺訝異不已,為何一個后宮妃,卻深諳武功,可有隱情?
“她為什么不殺了你,反而要放了你,難道,知道你是七王爺?”
“我當夜蒙了面,她并不知我是誰。我之于她,是欲殺她心愛男人的刺客,她當然不會放了我。她說,要殺四哥,必須踏過她的尸體。”凌懿軒搖頭,那女子為四哥死,當真值得?
恨生將凌懿軒當胸一劍倏然拔出,便朝他脖間咽喉橫截劃去。
卻,薄紅輕紗衣擺,被石階上皇帝輕拽。
皇帝瞇起醉眸看了黑衣蒙面人一眼。緩緩亂言:‘恨生,讓他走。朕...讓他走。’
凌武暗感疑惑:“四哥有意放了你?”
凌懿軒冷哼:“放了我?我不信他有那么好心。我胸口一劍已然是死傷。恨生一劍解決了我,不是太便宜?慢慢疼死,才殘忍。”
卻,雖皇帝放了凌懿軒,而恨生斷不能留那弒君刺客,令邢掣率數百錦衣衛追拿凌懿軒而去。
“我深知那夜命不過當晚,便決定,死前去見玉凝最后一面,于是,我拼了最后一口氣力,去了新秀閣她的房內。這才有了玉凝贈我藥物,幫我逃過追兵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