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臉薄染霞紅。心漏了幾拍。
剛才還寒風夾雜驟雨,現下卻溫潤如暖風玉石。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不過,薛玉凝暗暗的吐了口氣,因為忽冷忽熱的皇帝爺似乎并未發現昨天凌懿軒、凌武在她房內的事情。
“嗯...沒有不想讓誰看到...沒..”伸手想要把他披在她身上的衣袍撈緊,卻無意間,手指又與他溫熱手背碰觸。被他緊緊反握了手腕。
兩人的親昵落入凌懿軒眼中,他登時握緊了拳。只是手臂被周雨晴輕握。
太醫擔憂的聲音傳來:“七爺,我們先去宴席那邊等著吧,你的身體不能勞累。”
凌武轉身面對凌懿軒,也道:“我隨七哥一起。”
凌思遠挑眉打趣:“等四哥處理完家務事,天就黑了。”
“皇上...”直到映雪的聲音在凌燁宸背后微微怯怯傳來。
凌燁宸才似突然生出了幾分清醒,握著薛妃的大掌驟然彈開,將身側薛妃當做燙手山芋推了個老遠,聲音也恢復了冷漠不耐:“莫要再哭,讓幾個兄弟看見了,笑話朕。”
薛玉凝幾個趔趄站住身形,臉微熱,點點頭。唇邊嘴角一縷苦澀悄然暈開。
皇帝將映雪摟進懷里護著。解釋聲呢喃:“雪兒,朕給她披上衣物,只是不想讓她壞了朕的顏面。”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巧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
得以之色淡掃映雪眉梢眼角,朝薛玉凝投去俯視的一眼,貝齒輕輕吞吐:“玉凝妹妹,皇上的恩寵不常有,小心披著那衣服...”
薛玉凝心口一窒,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拳,指甲深陷掌中。眼眶脹澀難忍,卻深深的吸了口氣,暗道:我絕不哭,哭了就輸了。
經歷了艾妃被休一事,妃子皆都不敢再輕易得罪這薛妃。只因,皇上對薛妃的態度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還是離薛妃遠點為妙。
薛玉凝慢慢跟在眾人后。看去,眾妃子里面,不見恨生的影子,為什么恨生不屑與眾人同行,反而獨自去赴宴。
話說回來,恨生那人,雖狠辣,倒幾分俠骨,幾分鶴立獨行。
凌懿軒似乎有意慢慢的走在她身側不遠,不說話,只靜靜走著,偶爾投來若有似無的一眼。
薛玉凝裝作全然不知,卻隱隱發現周雨晴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心不在焉的七爺。莫非…
突然,手肘被人搗了搗。還未看到是誰,尤憐之的聲音便急急傳來:
“姐姐,你從哪弄來的那么容易掛爛的衣服?”
周雨晴失笑道:“尤妃娘娘,臣愚昧,可臣覺得,也并非誰的衣服掛爛了,皇上都會解衣相送。有些人還是省省吧。”
“周雨晴,你...”尤憐之氣怒。
“現在想起來我這姐姐了?剛才你姐姐受委屈的時候,你去哪了?”
薛玉凝皺了眉頭,尤憐之當真還是單純,竟連這點事情都拿來羨慕。
尤憐之聞言,臉一紅,氣的跺腳,別了頭不再說話。
薛玉凝本以為這是完結。可隨后才得出了一個道理。
都說: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薛玉凝說:寧惹小人,不惹尤憐之。
眾人且才隨在皇帝身后,走到了連接花園和養心殿的小橋上。妃嬪三、兩個稍稍駐足品賞池中鯉魚戲水。
薛玉凝踱步間,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只繡鞋。
她看見了,那是尤憐之的三寸蓮足。
她也知道,尤憐之要將她絆倒,讓她跌落池中變落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