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震得窗紙晃動,卻哪里有一滴眼淚?指縫里偷看耶律雙,只見她面上滿是同情之色,他心里竊喜。
是了,這月下占盡了人家大姑娘的便宜,明明是宮人,竟然色心不死?要是給耶律雙知道他嘴里的弟弟是什么,定要羞惱的跳江了。
薛玉凝再是單純,畢竟和凌燁宸同房多日,已知人事,對月下所說的事情終于明白過來,羞得小臉通紅,當即便給凌燁宸遞來的湯水嗆到了。
凌燁宸輕拍她后背,不悅輕咳一聲,瞇起眼眸掃了眼邢掣,陰鷙道:“把那貨殺了。”那貨指的便是月下。
便是凌燁宸這一抬頭,耶律婉心頭砰然一動。似曾相識的感覺脹的滿腔皆是。忍不住看了他幾眼。
邢掣見凌燁宸已經薄怒,捶了計假意大哭的人,道:“月下,你再拿你弟大開黃腔,小爺我揍死你!”
月下吐舌頭道:“誰讓她得罪咱家爺,我得教訓她。”
邢掣白了他一眼,隨后看也不看耶律姐妹,冷聲道:“沒見過兩位姑娘要找的人,請別處去尋吧,別打擾我家爺用餐。”
耶律雙‘啊呀’一聲,不滿邢掣對她這般不敬,秀掌拍下抓了邢掣左肩,惱道:“喂,你干什么看也不看我一眼?我長得不好看嗎?”
冬兒驚得‘啊’了一聲,捂住小嘴,小聲焦急道:“邢爺小心。”
薛玉凝倏地抬眼看著冬兒。
邢掣心頭歡喜,左肩輕抖,便將耶律雙的手掌震落。
不耐道:“單你這句話,我便沒了看你的興趣。不過,便是你再好看,我也不愛看,在我心里已經有了最好看的人,除了薛小爺,便再沒人能及得上她。”含情脈脈凝著冬兒。
冬兒心頭一顫,喜不勝收。自是不敢跟主子比美的。
薛玉凝看看冬兒,看看邢掣,會心一笑。突然手上一暖,被凌燁宸裹住了小手,她心驚,倏地甩開他大掌,低低道:“讓這客棧的人看著兩個男人拉手勾背,好有趣么?”
凌燁宸懶散環視了眼客棧中賓客,但見的確是道道目光隱約投來,男女皆在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他薄唇一抿,勾出一抹惑人笑意,啞聲道:“隨他們去看。我就要讓別人看著我與你拉手勾背。”低頭在她嘴角咬了一口,又無賴道:“我還要讓人看我偷吃你嘴上胭脂。你不讓么?”
薛玉凝羞惱不已,‘我’了半晌,突然腹中翻攪,干嘔了起來。
凌燁宸頃刻變色,扯扯嘴角,道:“小哥哥,你讓爺我好下不了臺。”話是這么說,依舊拿起了梅果塞到她嘴里去。
薛玉凝哪里是故意讓他下不了臺,是真的胃里難過罷了,她嘿嘿一笑道:“你若再來犯我,我便當真吐出來,讓你難堪。”
他捏捏她鼻尖道:“是,是。”
吳欣見薛玉凝先是干嘔,接著吃了梅果舒坦受用的模樣,心里暗想:難道她懷孕了么。若是這樣,這不為世俗所容的孽種,我得幫宸兒除掉。
又想:薛玉凝如此折騰我兒,真是氣煞我也。過去幾次救她都是我兒求的情,我才勉強答應,她卻不知我兒子的好,越發難伺候,我干脆連她也一并殺了。一了百了。
耶律雙被邢掣內力震得后退數步,眼看便要仰摔倒地,月下伸手在她腰上輕輕一托,將她扶起,笑道:“大姑娘,你怎么誰不去惹,去惹這木頭,他可不好欺負呀。我都怕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