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凝臉前紅綢擺動,她知是凌燁宸掌風送到。而她耳邊不遠處,就是箭擦冷風馳來的刺耳聲響。
凌懿軒緊張望著玉凝,冷聲說道:“不要理會他。他自己能躲開。他才不會等著殘廢,他最愛的就是他自己。有意激你罷了。”
薛玉凝一怔,滑下淚水,心想:懿軒你錯了,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他說出的話,便一定會做到,不管是好事還是惡事。他..絕不會食言。
耶律婉雙眼噴火,恨不能將那兩支朝她心上人射去的箭燒個粉碎,倏地脫離雙兒的手,喊道:“妹,你姐要去救你未來姐夫啦!”旋身優美飛出:“四爺,薛玉凝不顧你,我顧你!我來救你。”
凌燁宸揚掌,將耶律婉推回雙兒懷里。
雙兒哈哈一笑:“阿姐,姐夫不領情,偏要薛玉凝救。”
凌燁宸斂著眉眼,看著玉凝,心突突狂跳。卻笑的云淡風輕:“凝兒,我數到三,這一輩子,就是殘廢一枚。”
薛玉凝卻沒有凌四爺那份灑脫、不在乎,她早幾百輩子已經沒了主意,只想著肚子里孩子的爹要死了。惱的失聲大哭:“凌燁宸!你混蛋!”抬手攥住他的臂,往自己身邊帶了一步。
凌燁宸吐了口氣,斜斜瞧見兩支箭已經射到,他向前猛地欠身躲開。
卻終是遲了眨眼的功夫,兩支箭從他小腿邊緣擦過,未射中膝蓋,卻亦從左邊小腿肌理慣透,當當兩聲射在金屋墻縫,鮮血順著塊塊金磚滑下。
小腿鉆心的痛,他卻瞇眸看著被她緊攥手中的腕,冷冷的笑:“你又做什么救我呢?不是跟我恩斷義絕了么?”
玉凝早已經哭成了淚人,見他說得這般沒心沒肺,仿佛對自身性命毫不憐惜,一時之間連驚帶嚇,痛哭出聲:“凌燁宸,我恨你!最恨你!”甩開他的手臂,提起裙擺欲走。
“凝兒!”凌燁宸眼疾手快,立即反腕攥住她的腕,將她身子拉向自己。她驚呼一聲,重重跌在他懷里,他小腿傷重,膝蓋一軟,向后仰去。
兩人直直倒在鈴蘭花海,她趴在他身上,他緊緊箍著她的腰,她的腰壓在他的胯間。
她知兩人姿勢曖昧,臉上一熱,嗔道:“放開我。”掙扎起身。
“你休想。”他猛然翻身,將她緊緊壓在身下。
身上盡是他的重量,鼻間是他身上淡淡香氣,亦夾雜著血腥。卻通通都是極為熟悉的。一時之間,千萬般的委屈涌進心口,痛哭、捶打他胸膛:“你走,你走!你來做什么。這里多少兵馬,你知道嗎?我要你立刻就走。不然你會死,會死。你走。求你!”
一身新郎服的凌懿軒聽到這話,心中痛的無以復加,她每一個字分明都是對凌燁宸的關切。她心中還是放不下四哥。一時怔忪,愣在原地,竟忘了要將他四哥從薛玉凝身上拉開。
凌燁宸心中大動,柔聲喚了句“凝兒。”握住她雙肩,抬手要掀開她蓋頭。
她驚的彈起手臂,捂住頭臉,驚慌道:“不,不要掀開我的蓋頭。”她不愿他看到她此刻的容顏。因為她害怕他厭惡的目光,她該死的還是在乎他的想法。
可這話,聽在凌燁宸耳中,變了味:這蓋頭只有她丈夫凌懿軒能掀起,凌燁宸這過氣夫君卻不能。
突然薄唇邪惡勾起:“那就讓我將你紅蓋頭沾上我的印記。”雙掌隔著紅綢捧住她臉頰,薄唇覆下,狠狠吻住他的唇,允吻、噬咬,直到嘗到她的鮮血,直到她痛哭祈求,他也不將她放過。
她捶打他后背,推搡他胸口,卻將他推不開來,直覺心口一陣陣涌動,急促的喘,喊著:“凌燁宸,凌燁宸。”
凌燁宸一震,雙眸頃刻深邃,沒了深淺,成了兩汪深潭,下腹亦陣陣熱潮,他思念她,想她,立刻便要得到她。哪怕,身遭圍著百萬兵馬。他也要得到她。
他不怕被唾棄,只要能得到她。
雙臂緊緊箍住她腰肢,似要將她嵌入骨血,大掌探進她衣襟,撩開肚兜,在胸脯柔軟肆虐掠奪。重重喘氣,在她耳邊粗噶低吟:“凝兒,回到我身邊。不然,今天,凌懿軒、宋哲、凌蒼、凌武、凌思遠,耶律姊妹,一兵一卒,我會一一殺死。你知我說道做到。”薄唇含住她小巧耳珠,舌輕輕勾畫。
薛玉凝又羞又惱,卻身子軟了幾分,說的話明明是拒絕,卻聽起來像是纏綿邀請:“凌燁宸…凌燁宸,我…不能。我們不能…”壓在她胸部上他的掌,要將他推開。
他單掌將她雙臂壓在頭頂,狠狠吻在她脖間細膩肌膚,臉側碰到了紅蓋頭,他一時煩躁,越發的想碰觸到她的肌膚、親吻她的身子,抬手倏地將那紅綢扯下,薄唇覆下,堵住她的唇,撬開她牙關,跟她舌齒交纏。
忽然覺得她身子猛地震顫,張著小嘴任他親吻,他一怔,睜開滿是情欲的眼,與她圓睜的雙目看個正著。
他倏地抬起頭,詫異望著她,但見她臉上滿是橫豎刀傷,猙獰可怖又可憐。他抬手細細的撫摸每一道傷,疤痕在她臉上,卻似烙在他心里。他低低道:“你的臉…”
玉凝驚的‘啊呀’的一聲捂住小臉:“不準你看我的臉。誰都能看,你不能!”又喊道:“懿軒,懿軒。快來救我。”
凌燁宸雙眸危險瞇起,她在他身下,卻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心想:憑什么七弟能看你,我就不能看?我便連看你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么?
登時氣怒:“薛玉…”
‘凝’字未說出口,凌懿軒老拳砸到他右頰,他吃痛,瞇眼朝他七弟看去。
“禽shòu!”凌懿軒大喝,撈起琥珀眼睛那男人,左拳勾起打在他下頜,將他打得鮮血順嘴角流下,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