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懿軒鼻間是玉凝身上的暖軟馨香,耳邊又是她無力低喃,當即心中大亂。說道:“茶水教人下了藥。玉凝,我此刻沒了自制,你且對我多加防備吧。”
萬般不舍的松開玉凝的身子,立時運功,以內力克制毒性遍沿身體,誰知才稍一用力,便身子疲軟,絲毫使不上力氣,心想:莫非那茶水當中不僅有催情藥,還有別的什么毒藥?
疑慮重重,望向冬兒,責道:“竟是你出賣你主子么?下了這種臟藥,壞她名聲、毀她清譽,于你有什么好處?”
冬兒臉上變色,立時跪地,忽的想起今晨從慈寧宮回儲秀宮時候,吳欣塞過一包藥,命她瞅準時機,在玉凝與男人獨處時候,將藥下在茶內,否則,便又是薛玉凝、邢掣的命做要挾。
吳欣所言的男人,并不一定是凌懿軒,任何人男子都可以,要的僅是玉凝偷歡的事實而已。
冬兒噗通跪地,落淚道:“主子,七爺…奴婢有罪…奴婢該死。”
玉凝頭昏腦沉,香汗濕襟,喘息無序,卻心智明晰,心想:我此刻伏在懿軒肩頭,胸口壓在他胸膛,姿勢著實曖昧極了,想必懿軒也與我一樣,受藥茶折磨,我該離他遠去,免得更使他難過。可,他衣服上絲絲涼意,讓我實難割舍...
猛地咬破下唇,血水吞進口中,疼痛使得她心神凝聚在一起,嚶嚀一聲,輕推凌懿軒胸膛,脫出他的懷抱,斜倚在桌上,扶起跪在桌畔的冬兒。
輕輕說道:“冬兒,你跟我自小一起長大,對我絕對沒有二心,我知你必有苦衷。然此事非同小可。多虧七爺謙謙君子,否則,可要引來了殺身大禍。你快將事情原委給主子說出,我與七爺共商對策,為你解難。”
冬兒見玉凝話語真摯,滿是關切,心中滿是感動,當即淚涌如泉,心想:管他什么吳欣,我什么都給主子說了。
“主子,我…”才說三字,便又想到邢爺的玉璽、兵符皆在吳欣手中,若是吳欣惱怒毀掉了一玉一符,那她可死也對不住邢爺。連連搖頭道:“主子,我不能說。”
玉凝皺眉,正待發問,砰地一聲,門被人用力推開。推在門上的力道夾怒帶恨,再兇狠不能。
吳欣、映雪被仆從簇擁而入。侍衛、嬤嬤、婢女竟不下數十人,有的笑著,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則麻木,似乎見慣了這種捉奸在床的戲碼。
吳欣走來,拉住冬兒的手,瞇起眼睛,細聲道:“冬兒,你捉奸當場,遣人報給哀家,此乃大功一件。哀家要好好賞你。”
冬兒大驚,說道:“奴婢從沒遣人去稟報太后娘娘。”忽的心內敞亮了起來,暗道:原來竟將一切皆推給了我。
看著玉凝說道:“主子,我…我不是有意要害你…”急的直落淚。
玉凝對冬兒深信不疑,心中僅道冬兒有什么把柄落在吳欣手中。
映雪朝玉凝輕輕睇去一眼,眸色之中滿是鄙夷,似玉凝是這世上最骯臟的人。玉凝心中一緊,被她的視線灼傷,心中痛了起來。
凌懿軒見到玉凝面色凄然,心中不忍,又氣又急,喊道:“吳欣!”起身上前兩步,側出長劍,劍尖指著吳欣面門,
怒道:“既你絞盡腦汁要取玉凝性命,今日不惜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法子,設計陷害,逼她就范。我不殺你,無以解心頭只恨。你快受死。”挺劍直直刺出。
映雪花容失色,驚恐大叫:“七爺要殺太后,眾侍衛快快相互。”雙手揮起,命侍衛快上。
錚錚數聲,長劍紛紛迅猛拔出,朝凌懿軒疾削過去。
“懿軒,你當心!”玉凝雙眸被寒劍白光閃的無法睜開。駭得身子猛然顫抖,心想:我表哥今晨才離開,我便身遭陷害,天都不幫我。
眼看眾侍衛手中劍,朝著凌懿軒身上各處要害就要刺到。吳欣抬手揮袖,笑道:“都退下,盡管讓軒兒來刺哀家。”
眾侍衛得令,猛地頓下腳步。收劍立回兩側。
凌懿軒持劍方邁一步,便渾身綿軟,手掌松開,一絲力氣都沒了,竟連劍都握不住。
悶吟一聲,單膝跪在地上,扶著胸口粗喘,汗珠從俊朗的臉龐滑落,說道:“吳欣!你當真卑鄙。那茶水當中還下了什么藥?竟讓我沒了氣力。”
吳欣微微冷笑:“我知道軒兒劍法凌厲無雙,除了我兒能與你一搏,其他人便再不是你敵手,我又怎么會粗心大意到,僅讓你們喝下催情藥?自然還得教你們喝下軟骨散,那才好。”
原來吳欣一早便想好,宮中男子多習武,便是服了催情藥,亦身手還在,若捉奸時候打斗起來,未免麻煩。
凌懿軒怒喝:“你…”只說一個‘你’字,便氣的身子劇烈發顫,再也吐不出其他字眼。
玉凝欲將凌懿軒扶起,熟料才邁了一步,便身子一軟,“啊呀”一聲,側著朝地上趴去。
凌懿軒目光一利,雙臂快速探出,在玉凝沒有跌倒在地之前,托住她的腰肢,將她穩穩抱住,問道:“可有摔到?”
玉凝搖頭,一時沒了主意,淚水顆顆滾落,滴在凌懿軒的手背,說道:“這可怎么是好?我可又害了你一回啦。”
凌懿軒嘆了一口氣,衣袖拭去她眼角的淚,溫柔道:“那又有什么。我們兩人清清白白,便什么都不害怕。四哥若是聽信讒言,怪你不貞,那他就是世上第一的糊涂蛋!”心想:我愛玉凝愛的苦,卻越苦越愛她深刻。她從始至終心中可從沒有我。
吳欣大怒,揚手指著伏在地上的兩人:“誰準你罵我兒子!”
映雪拍著吳欣的背,軟聲慰道:“母后,您莫氣,明面上,這一雙狗男狗女便已經不將皇上放在眼中,又摟又抱,還罵皇上昏庸,那私下里,不定怎么詆毀皇上,弄不好啊,還意圖謀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