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π地出了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過來,睜開雙眼茫然地看著晃動的青布簾子里狹小的空間,以及肩膀上柳月正酣睡著的瓷白的臉蛋,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自己還在軟轎中,剛才不過是做了一個恐怖的夢而已。
若蘭暗暗吁口氣,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做那種奇怪的夢,而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在夢中,看那個該死的太子死了,自己好像很傷心呢!
“丫的,不過是夢,他死了和我什么關系?我才不會為他傷心呢!”
但,話雖這么說,不知為什么,才剛出來時那種輕快地心情無由來地像放了一塊石頭似的變得沉甸甸的。
”噓!”深深地吁一口氣,剛想掀開布簾看看外面的景致,突然轎子顛了一下停了下來,若蘭和睡著了的柳月猝不及防,兩顆小腦袋猛地撞在了一起。
“哎呦!小姐,干嗎打我?”柳月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抱著頭,眨巴著還猶自迷迷糊糊的雙眼抱怨說。
“誰打你啦?該死的死丫頭,頭這么硬!咦!轎子怎么停啦?”若蘭也用手捂著被柳月撞痛的額頭嘟嘟囔囔著問。
這時,突然一只黑乎乎的手自轎外伸進來,猛地一撩,把簾子掀開了,露出轎外腳夫一張棕黑色的布滿疤痕的臉。
“你……你干什么?”若蘭冷不丁地被他嚇了一跳,柳月也抱緊了胸前的包袱,警惕地看著他。
“兩位姑娘,車轱轆壞了,得修修才能走,請姑娘先下來吧。”
若蘭和柳月聞言方才松一口氣,相攙著走下轎子,放眼看去,天!只見轎子早離了官道,已來在一片荒山野里,但見四處荊棘叢生,哪有一個人的影子!
“哇!哇!”突然頭上響起一陣尖厲恐怖的叫聲,若蘭和柳月嚇得一抬頭,“噌!”的一聲,卻是一只討厭的烏鴉正伏在高高的樹枝上沖著他們叫呢。
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襲上若蘭和柳月的心頭,她們的身子不由得緊緊挨在了一起。
“這是哪?我……我們為什么回到了這里?”若蘭滿臉惶恐地望著瘢痕臉有些結結巴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