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俊彥一把安雅抱回房,就開始忙碌地替她換衣服、處理傷口、請私人醫生。
當看到被折磨得傷痕累累的身體、水泡鮮血直流的雙手,他心中沒來由地閃過一絲懊悔。十五年了,從許家逃出來一過就是十五年,在當初的那幾年,他連睡覺都會夢見許延雷那張惡心齷齪的臉,和許安雅那無來由的一巴掌。
許安雅,如果你沒有那一巴掌,我就逃出許家了,知道么?如果沒有你那一巴掌,我爸就不會死,知道么?如果沒有那一巴掌,也許……我會放過……
在想什么?!
冷俊彥用力地捏了捏眉心,站起身走到窗臺邊去,試圖讓腦子清醒一些:根本就沒有如果,他不會放過許家任何一個人!不然他和他媽十五年來受得苦都白費了!他爸爸也白死了!
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身后的門被“吱呀”推開,轉過身,只見許叔正端著一碗藥唯唯諾諾地走了進來:“少爺,這是藥。”
“你喂她吧。”冷俊彥看了看昏迷的許安雅,冷冷說道。
“好。”許叔點點頭,走到床邊坐下,將安雅調整好姿勢,邊攪拌著藥,便猶豫說道,“少爺,有幾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冷俊彥轉過身。
“少奶奶是個好人。即使她小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那也是年少不懂事的緣故。人總是會變的,不是么?”
說完,許叔嘆了口氣,他看著少爺長大,不想他永遠活在仇恨里。
“許叔,我心中有數。”冷俊彥的目光淡淡落在許安雅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心中莫名的揪痛:他該給她機會么?即使那巴掌算過去,那她跟夏侯謹糾纏不清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