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從本宮尸體上跨過去!
“啊——”柳如絲尖叫一聲,跑過去搶那個嬰兒,然而那孩子被宇文鐸高高地舉起,她根本就夠不著,“還給我,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面對孩子,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罵人的氣勢,只身下哀求,這個時候,除卻哀求,她不知道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楊芊芊往前走了兩步,卻被宇文澤拉住。
“別讓我更恨你!”回頭,怒視著身旁這個男人,楊芊芊眼中的神Se相當堅定。
浚宇文澤不由得心顫了一下,不因為那個“恨”字,而因為那個“更”字。
所以,她是恨他的,現在就是,是嗎?
終于,他還是松開了手。
藐楊芊芊一步步走向宇文鐸:“把孩子還給她,你也算是個男人,就知道拿女人和孩子撒氣嗎?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宇文鐸,申王爺,你好有種!”
宇文鐸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有些別人看不懂的光芒閃過,忽然將孩子往空中一丟,隨著柳如絲一聲尖叫,一個人影飛過來,將那孩子穩穩接住:“九弟,再有什么事情,也別拿自己孩子撒氣!”
眾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看到那接孩子的人,都松了口氣。
不是別人,是簡王宇文琪。
不可否認,這個時候由他來接孩子是最適合的。
宇文鐸不可能去接,宇文澤去接就等于承認了這個孩子和他的血緣關系。
由一個中間人來接這個孩子,又不傷一條無辜的Xing命,自是最好了。
“簡王殿下,把孩子給我,給我……”柳如絲一把撲了上去,身上的衣服早就脫了下來,死死地裹住光禿禿的孩子。
宇文琪也隨便她,見她抱穩了,也就收了手。
“九弟,今Ri是皇兄大喜之Ri,有什么恩怨,改Ri再說不遲!”他走到宇文鐸身邊,拉住他,“看我薄面,不鬧可好?”
宇文鐸不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楊芊芊看,仿佛在等著什么。
“已經禮成了!”楊芊芊看著他,不躲不閃。四目相對,不知道有多久,最后,她轉身,緩緩地朝著宇文澤走去。
宇文澤的臉上,顯現出勝利的光芒,驕傲地朝著他的弟弟看去。
“哈哈哈哈……”身后,狂笑聲起,響徹云霄。
楊芊芊的心,忽地一顫,身形竟是呆滯了一下。
“啊——”尖銳的慘叫聲,頃刻間蓋過了宇文鐸的大笑,“他沒有呼吸了,怎么辦,沒有心跳了,不要,不要啊……”
楊芊芊趕緊轉身跑過去,蹲下身,對柳如絲道:“給我看看!”
柳如絲有些遲疑,抱著孩子,像受傷的兔子。
“我是大夫!”楊芊芊看著他,“你這樣抱著他,會悶死他的!”
柳如絲這才猶豫了一下,將孩子遞到她手上。
孩子果然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想也是,這京城的天氣,大概是零下二十度左右,別說小孩了,大人在冰天雪地里不穿衣服呆上幾分鐘,都能凍成冰棍。
楊芊芊將自己寬大的喜服脫下來,毫不猶豫地疊了幾層,放在地上,將裹著柳如絲衣服的孩子放到上面。
好在剛才柳如絲已經找了個比較溫暖的地方,并非宇文鐸呆的室外,又有大臣宮人們聚集著,人氣足,也更溫暖。
幫著孩子做了心臟復蘇和人工呼吸,楊芊芊看著在場的宮女太監,厲聲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叫太醫?”
宮人們有些猶豫,畢竟柳如絲剛才還沖撞了皇上。
“怎么,皇后的懿旨,你們想違抗不成?”既然當了皇后,就要善用職權,楊芊芊很知道什么時候該擺架子。
果然,幾個宮女太監一聽,趕緊一溜小跑就去找太醫了。
太醫不在太醫院,因為今天是皇上登基,兼封后大典,太醫們自然也是要在宮里飲酒的,不過太醫通常官職較小,所以排位比較靠后,雖然看到這里有動靜,未必能聽得齊全。
沒有停下復蘇的動作,不一刻宮人們已經帶著太醫們到來,楊芊芊似乎聽到了一點微弱的心跳:“交給你們了,務必救活他!”她冷冷地下令。
大冬天的,額頭居然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別凍著!”宇文澤上前,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批在楊芊芊身上。
大臣們一片嘩然。
那是龍袍啊……
但是宇文澤面Se如常,目光森冷,讓那些大臣們想進諫都無法開口。
這算怎么回事啊,皇后娘娘的喜服鋪在地上,皇上的龍袍在皇后身上,王爺的兒子原來是皇上的……
比麻繩還亂,今天可算開了眼界了。
“唔……”孩子終于哭了出來,雖然很微弱,但是還是在哭的。
楊芊芊走上前,看著太醫:“怎么樣?”
太醫們搖搖頭,有個太醫大膽地小聲嘟囔一句:“回光返照而已!”
“啊……”柳如絲尖叫一聲,她的嗓音已經嘶啞了,此刻叫起來,好似公鴨一般,卻特別能撼動人心,“你們放開他,你們胡說什么,你們騙我,你們不給他治,我幫他治……”
說罷,分開太醫,一把抱回自己的孩子,連同楊芊芊撲在地上的喜服,一層一層地裹在那孩子身上。一遍搖晃著:“乖,不哭不哭,是不是很冷啊,娘親抱著你,很快就不冷了……不哭不哭……”
說罷,分開太醫,一把抱回自己的孩子,連同楊芊芊撲在地上的喜服,一層一層地裹在那孩子身上。一遍搖晃著:“乖,不哭不哭,是不是很冷啊,娘親抱著你,很快就不冷了……不哭不哭……他們都是混蛋,你親爹爹不要你,娘親要你,我們一起詛咒他們不得好死好不好,哈哈……不哭了,你看娘親詛咒他們了……”
“來人,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將她帶到掖庭地牢關起來!”宇文澤冷冷下令。
“慢!”楊芊芊深吸口氣,對上宇文澤的臉,“來人,將柳妃娘娘送到鳳儀宮暖閣,誰敢傷害她,就先從本宮的尸體上跨過去!”
風嗚咽地吹過兩人的耳際,她就這樣直視著宇文澤的臉,不偏不倚,不曾離開。眼神倔強堅定,透著一股魚死網破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