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蟲涎草

“《百草經》所載是平常人治療病痛常用藥方，而蟲涎草卻是遠古流傳下來屬于傳說中的藥草，傳說中這種藥草能拔生肌延壽元。并且生長環境非常獨特，喜水厭旱，得水妖蠶涎水之助方可成熟，成熟后水妖蠶食之有助其提升靈力，脫蠻化開靈智的逆天功效。水妖蠶出生之始就知道如何培育蟲涎草，而吞食蟲涎草需四十九天孕化，排出草果，此果對水妖蠶無用卻是蟲涎草的種子，周而復始生生不息產生共生關系。”木巖聽得神往，眼露向往之色。

正說話間一個黑點從山崖上急速垂下，越來越近當看清后原來是一只巨大蜘蛛，口吐玄絲粘在崖頂利用蛛絲將自己墜下，遠遠望去象凌空虛度。看不出比水妖蠶大一部有余的蜘蛛，這么細的蛛絲卻能承受的住其體重。到得崖底蜘蛛收絲輕輕一躍，身體向下一沉又恢復原位，此蜘蛛渾身漆黑有如黑鐵獠牙暴口面目猙獰。

木巖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父親，木野搖搖頭表示從未見過。

蜘蛛落地后不做停留，向水妖蠶身前掠去，口中急速噴出烏黑蛛絲卷向水妖蠶身前蟲涎草。水妖蠶猛然睜開雙眼，后身卷曲向前彈射而出，觸肢瞬間殷紅變的如要滴出血來，白色蠶絲從口中剎那噴射與卷向蟲涎草的黑色蛛絲交織在一起，兩種絲線交織之處頓時冒起陣陣白氣，顯見都是帶有劇毒。

木巖眼中有了決斷，沒等父親阻止迅速向外躥去，快速靠近蟲涎草。水妖蠶突然發現有物靠近，“啾!”的一聲豎起觸肢，射出一滴血紅液體，蜘蛛恰在此時一發力，蛛絲一扯血紅液滴偏離準頭從木巖身旁帶著風聲而過，將地上的草皮揭起一大塊。木巖沒有猶豫撲到在地，抓起那株剛剛完全轉紅的蟲涎草就地一滾，滾入草叢之中站起身來朝谷口跑去。木野不等木巖招呼疾跑兩步拉起兒子的手大步狂奔。

這時水妖蠶狂怒“啾啾！”聲不絕于耳，砰地一聲射出一滴血紅打入蜘蛛兩眼之間，蜘蛛垂死掙扎，蛛絲猛的向回一扯將水妖蠶拉近自己身前，但也氣力用盡氣絕而死。水妖蠶欲轉身追趕木巖，但蠶絲卻和蛛絲糾纏太緊無法收回，拖著沉重的蜘蛛眼看是追不上了，頓時發出憤怒的啾啾蠶鳴。

木野拉著兒子的手出的谷口，進入霧氣之中在山崖旁找了一塊大石躲藏起來。“兒子如此太過冒險，草藥固然重要，但是你的命卻比它重要太多！”木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對木巖說道。

木巖臉色蒼白想想一陣陣后怕，顫聲說道：“不乘機取藥，如果兩方爭斗有一方未死，我們也拿不到蟲涎草，書上說富貴險中求，有些險總是要冒的。”“唉！雖說如此，下次還是要謹慎為好！天色不早了，我看今天采藥就到此為止吧，人不可貪多，以免出現大的危險到手的好處卻也失去了。休息一會沒有危險了，就原路返回，今天得了這株草藥，也是天大的機緣了。”

亥時，木野父子倆回到家中，母親焦急等待還沒入睡，見父子平安這才安心淺笑。“你們快歇歇我去給你們燒飯！”說完走入后面廚房不一會便聽見拉動風箱的聲音。

木巖從藥簍中拿出蟲涎草對著燭光細細打量，草藥在燭火的映襯下放出道道血色光華，印的屋子紅光一片。“爹，你說這蟲涎草值多少鈥幣？”木巖問道“恐怕不能用鈥幣計量了，我看需要用鉅金才行，具體要多少鉅金爹也不知道了。”

（注：鈥幣與鉅金在本書中是作者社稷出來的俗世貨幣，大家無需較真來和現實元素對照。因這兩種礦物分別從鈥云石和鉅金礦石中提煉出來，是本小說殘離星的獨有礦物。）

“吃完飯趕快睡吧，明天帶你去百草堂賣藥”木野喝著酒吃著妻子端上來的飯菜，笑容滿面的看著兒子。“我看還是別賣給百草堂吧，我對張老板卻是不太放心！“木野抬起頭看著兒子臉上嚴肅：“兒子，其實做人有時候不能太刻薄，雖然張老板為人小氣但是卻沒有少給爹爹工錢，并且還贈送驅蟲散，滴水之恩不能相忘啊！”“孩兒懂了，我吃完了去睡了。”木巖說完走進自己的房間。

晨，木野父子穿過碧水河向西進入臨山城。臨山城允中大陸丘火州南天國邊陲小城，從此處去蠻山與峰雪極地路途一般長遠，城中時而可見兩地族民，其中腰圍獸皮赤裸上身，肌肉高高隆起泛著褐色油光的允中之人便稱其為蠻山蠻族，其實蠻山民眾較多種族名稱各有不同，蠻族大多打獵為生獸皮剩余，臨近臨山城的便來此售賣。而峰雪極地之民被統稱為雪族，由于常年風雪覆蓋物資貧乏，雪族之人迫于生計卻也另行變通深挖地洞取礦為生，現行通用貨幣原礦石鈥云石與鉅金礦石占六個大陸出產的三分之一。諸般原因使得臨山城雖是邊陲小城，但各地商賈匯集而來推動小城更加繁榮，同時流氓無賴強盜劫匪隱于鬧市，官府管制嚴苛判罪極重但利欲熏心，殺人越貨還是時有發生。

穿過兩條街便看見濟草堂兩層古色古香木建，窗雕飛鳳立柱盤龍飛檐螭吻，漆著濟草堂三個金光古字的蠻山紅鐵木匾散發出古樸紅光，逼人氣勢迎面而來不愧是臨山城第一藥店。木野領著兒子進入藥店，首先看見排排藥架，伙計在各排藥架之間穿梭口里叫著各種藥名。藥架之前一排柜臺后站著幾個小童，手里拿著戥子報著各種藥材的重量。藥店兩旁近窗之處有幾個藥案幾個老先生正在診病，其中一人白須過胸似有仙人風氣，一手撫須一手輕按病者脈搏閉目沉吟，不時拿起筆在方單上畫上幾筆，一會兒診畢，藥單便傳送給取藥伙計，等取藥完成連同藥單一起送往稱藥童子，不夠分量童子隨手從旁邊小藥方箱拿捏添加，多了送回方箱之中，最后照方對藥連藥方交與病者。

木野看見先生得閑忙趕到白須醫者案前，輕聲問候“董世醫好！”董姓郎中抬頭望向木野父子“是木野啊！今天沒有過來幫工嗎？聽張老板說你要去蟲谷采藥，不知是否去的。”木野連忙接口道：“正要找先生幫忙呢，昨日去蟲谷幸獲一株草藥，象似傳說中的蟲涎草還望先生給鑒定一二。”郎中猛然抬起頭來眼睛一亮，看了左右一眼說道：“走，去后院”。濟草堂后院為雙跨進的院落占地百畝。前院門房兩側有十幾間睡屋給伙計藥童居住，在往里卻是景色怡人，花郎花架藤蔓環繞小徑小品點綴其間小橋流水不息在這中間偶得空地隨地勢建有七八座獨立四合小院。其中一條馬道將后院與前院隔開，后院被墻所謂看不見里面的景色，只能跳過院墻看見后院建筑在山丘之下。董郎中院落在前院最安靜之處。

三人進入會客大廳董郎中和木野分賓主坐下，木巖站于父親身后。“蟲涎草為傳說中神草，非有大機遇不可得，世人多貪欲總是把蠻烏草看成蟲涎草，這兩種草藥外形極似只能從顏色及光澤上區分，但是效果卻是大大不同了。”董姓郎中說完吩咐小童端上茶水示意木野喝茶，輕茗茶水接著說道：“蟲涎草能生肌延壽配合其它一些固氣之藥制成延壽丸那就是人間仙藥，而蠻烏草雖然也算難得，可蠻山之中就有出產蠻族之人偶爾也有采集賣予藥堂，此草能祛風除濕，溫經止痛配合其余草藥熬制卻是療傷圣藥。你既說得了此草那就拿出來讓我看上一看“

木野連忙從懷中掏出妻子重新包裹草藥的藥盒，恭敬的遞了過去。董郎中揭開盒蓋一道道紅光映射出來，董郎中細細把賞，眼睛越來越亮“此草確是蟲涎草無疑并且是成熟的蟲涎草，你看草葉潤澤血紅，光澤吞吐不歇，影透四壁而不刺眼!而那蠻烏草葉為銹紅，光澤刺目間斷，光波淺而不長，不能投影。”董郎中面容凸顯貪婪之色，兩眼放光拿著草藥愛不釋手，半響之后臉色釋然，輕輕將草藥放回藥盒。

“那世醫看這草能值多少鈥幣？”

“此草無價！世俗之物怎可玷污此仙草。但想你拿此草也不會發揮其全部藥力，也只有賣給本藥堂，”董姓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也罷，你也只能和張老板商量，價格確實要他定才是。我這里只能大概估價，我估計賣出此物你卻可以安身養老了。“

董郎中吩咐小童“去將張老板請來，說有要事相商。”小童諾了一聲，一陣小跑去請張老板了。

盞茶間，小童引領張老板進入董郎中客廳斟上一杯茶水退入后堂。張老板看了一眼木野父子向董郎中問道“不知世醫找我有何事相商!”董郎中將藥盒往前推了推，張老板慢慢打開藥盒，紅光一閃之間張老板頓時眼冒精光，貪婪之色一現而逝！

木巖心中猛的一跳，抬頭望向張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