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頭頂上閃電的巨大力量,在綠色鱗甲的分擔下,打在傀師身上好像不受力似的消散無蹤。
沒有電弧的阻撓,傀師的動作再也不受影響,他沒有與如同精鋼似的獸人硬碰硬,而是將力量凝聚在四指上,在獸人不可置信的情緒剛剛在體內泛起之時,帶著強勁的氣浪刺落在它的咽喉上。
咽喉向里凹陷下去。
特殊材質打造的傀師與金丹中期的力量,透出的氣勁狠狠刺入它的脖子里。
它發不出聲音,脖子僵硬著,右手卻是和飛劍似的速度,抬起,按向傀師的身上。
然而就在此時,在木巖頭頂懸浮很久的飛劍突然熱浪滔天,還沒等獸人的手掌按在傀師身上,刺入獸人咽喉凹陷的地方。
殷紅帶著熾熱的火焰入肉一寸。
傀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迎著獸人的手掌,將自己的力量瘋狂的灌注與拳頭上,配合木巖的飛劍,一拳砸在殷紅飛劍的劍柄頂端
飛劍再入兩寸!
第一次對付那頭七級獸人時他們使用過這種方法,當時是一根冰箭,又一次集合兩人的力量撞擊在飛劍上,達到了相同的效果。
強勁的元氣沖擊在八級獸人的頭顱之內,甚至讓它的眼珠都無法控制得往外鼓了起來。
這一擊讓它本該按在傀師胸口的手掌偏移了方向,擊打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打的側飛了出去,轟的一聲撞碎了一些冰凍的植株。
頸部和顱腦之內許多經絡的損傷,也使得它感覺到了麻痹,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擺動。
畏懼和難以理解,像電流一樣,沖擊在它的腦海里。
獸人的身體太過強悍,木巖在小鼎與飛劍里同時瘋狂的注入元氣,他本身已經消耗過巨,這時候飛劍上的力量開始衰竭。
它的右手終于握住了這柄飛劍。
在和這柄飛劍殘余的力量相持之間,發不出聲音的它開始以一種渾身顫抖、搖擺的姿勢朝著木巖等人所在的地方狂奔。
之前和那株巨大藤蔓的對戰,也讓它此時體內的妖力所剩不多。
所以它明白,在它已然遭受如此重創的情況下,唯有近身,配合自己強大的肉身力量,才有可能殺死木巖和其她所有人。
韶之舞就在此時出手。
寒冷的空氣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風流,冰凌在肉眼可見的下凝聚成形,不一會便成為各種形狀的兵刃,兵刃夾雜著冰雹、冰塊、冰刀等,讓她看上去身前有千萬種不同的兵刃。
風流帶著各種冰刃像狂風一樣拼命的涌動著,竟是在獸人如同精鋼的雙腿上割出了無數一寸深的傷口。
可以想象,若是一般的修士,甚至是穿著一般的軟甲,在這樣的風流里,恐怕也已經被割成無數碎裂的肉塊。
劉香草出手。
一枝枝透明箭矢飛快的前行,還沒等射中獸人便成為更小的難以察覺的透明小箭,刺入獸人身上,很多枝透明小箭在光線的作用下能清楚的看見,頓時獸人成了一個刺猬樣的怪獸。
即便明知自己的箭矢,難以對這頭八級獸人造成多少實質的損傷,他還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不停的射出寒冰凝聚的箭矢。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此時就是完完全全的對耗,看哪一方最先支持不住倒下。
上半身如同刺猬,下半身被割得血肉模糊的獸人,依舊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沖到了木巖等人的身前。
它的雙手帶著一絲絲的電弧,重重的捶打在了水柔荑身外的鱗甲光幕上。
綠色光幕明顯的凹陷了下去,然后又飛快的反彈出去。
水柔荑的呼吸驟然停頓,發著綠色光芒的整個身體倒飛出去,狠狠的撞擊在那些被夏洛水冰凍的植株之上。
木巖感覺自己的元氣在獸人一擊之下,快速的被吸扯出去,讓他因為剛才運使飛劍少的可憐的元氣,到了要枯竭的邊緣。
就在此時。
夏洛水冰凍的區域所有的寒冰突然炸裂,急速的漫射出去,將獸人傷痕累累的身體增添更多的傷痕,同時又一股寒霜降臨,原本已經很低的溫度更加寒冷。
先開始因為寒冷給獸人造成的動作遲緩,在溫度再次降低后更加明顯。
夏洛水手上的玉瓶縮小,她嬌小的身體因為過度的噴發元氣,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元氣,發著綠光的身體軟軟的靠著一顆冰凍植株。
先前除了在甬道中放出過寒冰飛劍,到了峽谷一直都沒有怎么出手的染紅霞決然的站到了已經元氣枯竭的木巖和夏洛水身旁。
一個高出八級獸人一米多的雪人,驟然出現在他的身前一尺處,雪人身上的氣息居然不輸與獸人。
已經徹底瘋狂的獸人雙拳再次擊出,將這個高大向它揮動巨大胳膊的雪人,肚子上打出了兩個臉盆大小的孔洞,這些孔洞又在瞬間恢復如初。
雪人的巨大胳膊每擊中獸人都讓他的身體劇烈搖晃,它想要快速躲開雪人的胳膊,但雪人在每次攻擊之前,口中噴出的白氣讓它的身體暫時的僵住,配合這一瞬間雪人的胳膊總是能夠打在它的身上。
每一次擊打后都會在獸人身上留下一道白痕,看不出這些白痕有什么作用,融化后它青色的皮膚沒有任何變化,而隨著雪人第二次的擊打留下的白霜痕跡,與前一次痕跡重疊后便有一塊塊的皮肉掉落下來。
獸人的身體驟頓。
它的身體上出現了太多的傷口,被雪人的攻擊讓它凝聚出來的電弧潰散,它頭頂上的帶著閃電的云彩還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便消失殆盡,露出上面藍色冰層透出的微微陽光。
雪人張開巨大的嘴巴,一蓬白色的寒氣,凝成了一根冰棱,從它潰爛的胸口,狠狠的刺了進去。
八級獸人的身體徹底停頓。一股白霜,從它的鼻子中噴了出來。
雪人在這一擊中潰散,染紅霞耗盡元氣萎靡倒地,她一直不用雪人,是因為她維持雪人的攻擊時間太短,過早使用她不是成為累贅便是死在甬道中。
染紅霞的實力在所有人中是最低的,但在林夕與其他人相繼耗盡自己的元氣之后,她卻成了壓倒這頭獸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頭鼻子中都噴出白色寒霜的獸人雙手握拳,還保持著繼續向前的姿勢,只是再也無法動作。
只是它身上一條條的皮肉掉落,又被雪人一股極其冰寒的元氣直接打入內腑之后,卻還未死去,在它有些渙散的眼睛里閃動著怨毒和絕望的神色。
這頭八級的獸人加上先前的那頭獸人,就相當于金丹初期與中期的修士,如果給了丘虎,他在魔功初成煉制第一分身時使用,將會提高多大的實力。
看到獸人被冰凍起來,極度虛弱的女人們驟然放松。
木巖并沒有放松。
這些獸人即使受傷憑他們強悍的身體,恢復起來也是非常快速,帶著受傷的獸人等它恢復后自己不可能制住,他靈光一閃想起了一種丹藥。
在進入到幻靈門遺址之時,幫助顧寧的父親顧炎青煉制定神丹,給他的妻子千惠服用,煉制的材料空間中還有,如果使用這丸丹藥讓獸人只保留心力,不是就能帶走這些獸人而且還不會受到它的反撲。
木巖說干就干,對眾人說道:“我要煉制丹藥收了這獸人,你們可以暫作休息。”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招回還在浮動的小鼎,盤膝坐在地上。
火焰從真火聚火陣中飛出,高熱火焰灼燒這小鼎底部,當小鼎的溫度已經合適,木巖將極地冰蓮、火珊瑚等各種名貴的丹藥投入小鼎,讓旁觀的諸女看的眼花繚亂。
她們是第一次看見丹師煉丹,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揮灑自如,自己門中也有個丹師,每次煉丹都是戰戰兢兢,她們好奇時去百花城看過,看到他那種神情,沒來由的姐妹們跟著緊張,也就不再去了。
今日見木巖煉丹的揮灑自如,嫻熟的技藝讓她們對煉丹有了另一種感覺,一種看著舒心的感覺在身上蔓延。她們更加驚奇的是他既然有極地冰蓮,據說這種冰蓮的藥性要比百花門寒山冰蓮好很多。
定神丹對于木巖來說輕車熟路,做為紫薇丹師的他,煉制這種丹藥已經很簡單,絕對不會有失敗一說,不一會便將這些丹藥煉制出來。
喂了一顆給獸人眼看著它進入到昏迷的狀態,眼中的陰狠消失不見。
木巖招呼了一聲御使飛劍朝甬道飛去。
在甬道的中段被凍著的冰狼尸體旁邊,躺著那頭先前被夏洛水凍成冰雕的獸人。
木巖知道它沒有死去,雖然靜靜的一動不動,但此刻寂靜下來的黑暗里,卻是明顯可以感覺到它身上紊亂的氣息波動。
收了吃下定神丹的獸人。木巖對大家說道:“這獸人對我有用,我不會白拿,回去后我給大家每人煉制一顆丹藥,對大家突破金丹有一定的助力。”
這個獸人是大家一起出力解決的,自己一個人拿走有些不恭,所以木巖有此一說。
“不用,我們是歷練的,這次恐怕比門中前輩所經歷的都要危險,我們從中的感悟也會更多,那些獸人除了值些靈石,對我們沒有多大的用處。”秦寒雨恭敬的說道。
木巖微微一笑沒有接話,不管她們要不要,丹藥還是要給的,最起碼一起戰斗的這份感情也值這些丹藥的價值,雖然這些丹藥在坊市中價格很高,因為材料昂貴即便想買也不容易買到,可對于木巖來說那些都不重要。
“你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木巖投桃報李也是恭敬的對秦寒雨問道,必定她是這個小隊的首領。
之前這些百花門年輕一代強者都很驕傲,但是在之前的戰斗里,見到林夕在戰斗中的淡定與得心應手,她們的驕傲慢慢消失剩下的是對木巖的敬佩。
“聽丹師吩咐。”秦寒雨說道。
木巖也不推諉,吩咐道:“安營扎寨,準備探尋峽谷中心的白頭山。”看著峽谷中只有山頭是白雪的山峰,他隨口起了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