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界碑位于黑暗森林核心邊緣一片千里平原的中心,如此大的一片地方孤零零的立著一塊古色石碑,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寂。
譯道安在與木巖接觸的這段時間,不僅一次提到過這塊界碑,連他都不知道這塊界碑是什么時候建造的,即便是佛典上也是用很久這個時間概念來描述,不要說后來發現此處的人、魔、妖三族,即便是佛門弟子都是將其視為神物,而另一支佛門不想離開主要的原因也與界碑有關。
所有人都無法想象,那個時代,能夠將一界壓到一塊碑石里的佛門,究竟是一種什么地步的強大。
大千界碑已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但其上的佛印,至今無人能夠破解,在那種強大無比的佛印下,即便是元嬰境的強者,都是無能無力,而這也是為何大千界碑能夠一直矗立在黑暗森林的最終原因,因為,根本無人能夠撼動。
因為大千界碑神秘及誘惑,每一次當大千界碑佛印開啟的時候,只要知道它存在的勢力,都會聚集到黑暗森林,這也是黑暗森林每三年涌入人類最多的時間!
這是一場各方勢力角逐的盛會!
望著下方遼闊平原一群群絡繹不絕到來的人群,才能體會到大千界碑具有多么大的誘感力,在周圍的天空上,時不時的有著一道道人影掠過,這些人不是御空飛行便是駕御著各種各樣的飛行法器,帶著一道道虹芒,掠過天空,將蔚藍的天空,分割成一條條絢麗的色塊。
“還真是熱鬧……”木巖一年多在森林里獨行,很少見人類,如今一下見到這么多人,突然感覺有些不適應。
望著這般恐怖的人氣,木巖不由得有些吃驚,旋即目光遠眺,望向平原的中心,在那里,隱隱間,他感覺到一種極為晦澀,但卻是恐怖到無法形容的波動,在那種波動下,就算木巖感覺最恐怖的龍威,都要顯得異常的渺小,顯然,那應該便是大千界碑存在的地方。
“不傀是千古佛門所留,即便是歷經歲月,依然是難掩其鎮魔之氣……”感受著那種波動,木巖神色帶出對遠古佛門的尊敬。
“這種氣息,讓人很不舒服……”忽也灼明的聲音,在此刻傳出,木巖在它的聲音中,聽出了一點心悸的味道。
“這種波動續含著大千悲咒,按佛門的說法是鎮萬邪的禁咒。”木巖話沒有說全,他不想讓忽也灼明心里不舒服,其實大千悲咒是專門鎮邪除魔的咒語。也沒等他們繼續發問,木巖繼續說道:“大千界碑周圍禁止御空飛行,越往深處影響越深,不過對我等無礙,這種波動,我能屏蔽掉。”
“哦?”這次沒有因為鎮邪除魔落井下石的雪無極,聽了木巖的話倒是一驚,這小子到能屏蔽佛門禁咒了。
雪無極能感受到那種不同于陣法的波動,通過木巖的感知他可以感覺到這種壓力想要將其壓落地面,壓力雖然細微,但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可以克制飛行,沒想到成了金丹的木巖通過與譯道安的討論,既然可以破解佛門禁咒,如此一來的,在這佛門建造的界碑里,又多了一個保命的手段。
木巖也是心中感嘆,自己無意中與譯道安學習的禪定,既然會對自己大千界碑一行有幫助,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繼續看著繼續涌入的修士,他發現這些人修為大部分是金丹修士,至今為止并沒有看見元嬰大能出現,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朱馳跟著以為修為比他高的中年人身后,從遠處御劍而來,看樣子天刀門也來了,自己與天刀門因為朱馳而結仇,如果與其有沖突處境應該不算良好。
不一會又有兩道人影與朱馳他們會合,木巖這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處境,天神宗池虢帶著哪位被打掉修為的長老一起來了,自己與他們的仇可以說只能不死不休來解決,若到時候真被天神宗與天刀門發現的話,怕又是少不了一番苦戰,但自己對佛門禁咒有了一定了解,能夠在禁咒中自由活動的話,即便是打不過,想必能夠安然而退。
“哈哈,這次還真要感謝譯道安。”木巖輕笑了一聲,身化長虹向平原中心掠去。
雖然木巖已經是金丹修士,并且還能屏蔽佛門禁咒,但他并沒有大張旗鼓的直接飛進去,當周圍的人被禁咒阻止不能再繼續飛行,他也落下身來,免得太引人注意從而將天神宗的人給吸引而來。
落下身來,已經身穿普通修士服裝的木巖,混入了向平原中心挺進的人群之中,向大千界碑的方向前行。。
而在途中,木巖看見了一些天神宗的人,這些人并不像在墓府的時候那樣囂張,如同大家一樣默默的前行,木巖能夠猜到來這里各方勢力肯定很多,天神宗在百花城周邊也許算一號幫派,但在這里也許就不算什么,如果在囂張說不定惹了惹不起的人,自然便老實很多,再老實木巖也知道憑自己還是斗不過天神宗與天刀門。
由于距界碑封印開啟還有著一些時間,所以木巖并未顯得太過匆忙,在傍晚時分,方才抵達平原深處,而此時木巖發現,這里已是被黑壓壓的人海所占據,在人海最前方,便是一些來自允中大陸最強大的勢力,他們占據著最好位置,彼此間涇渭分明。
顯然這些勢力還并不是全部,直到現在,依然還有著不少的勢力,在全速的趕來。
木巖的目光略作掃視,然后眼中露出震撼之色,一座將近千丈大的古老石碑,寂靜的矗立在平原的最深處,一種滄桑,悲涼的氣息,從上面蔓延開來,仿佛讓人感受到佛門滅絕前的強大。
在古碑之上,彌漫著巨大佛印,那些印記若隱若現,一種足欲撕裂天地般的可怕波動,在天地間凝聚翻涌,那種波動,讓人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古碑矗立平原,如同連接著天與地的階梯一般,磅礴而大氣,古老而滄桑。
“大千界碑原來是這樣!”
望著那巍峨壯觀的古老石碑,木巖忍不住輕嘆了一聲,瞳孔之中,滿是震撼之色,如此雄偉的石碑,乃是他生平首次所見。
在木巖為那大千界碑的磅礴而震撼時,那遠處的人群向兩邊自動分開,而后,一道道人影緩步而出,這些人有別的幫派沒有的傲氣。
“天刀門!”
在木巖的注視下,天刀門的人徑直自從人群中涌出,在其中,他并沒有見到朱馳的身影,而在人群中,一個消瘦,如同竹竿,身穿血紅衣服的中年男子身上有強大的威壓溢出。
“好暴戾的威壓!”
當木巖見到那血衣男子時,心頭頓時一震,他能夠感覺到,后者的氣息,極端的危險與暴戾,此人應當便是這次天刀門的領隊了。
木巖眼神微垂,不愧是十大門派之一,這天刀門內,倒還真有強者,眼前這人給予木巖的危險味道,遠遠大于木巖碰到的跟著池虢的那個長老。
隨著天刀門人馬的到來,在他們附近,也是迅速空出一個大圈子,作為允中大陸十大門派之一,門派之間表面上都過的去,即便有比天刀門實力強的也沒有人在大千界碑之前沖突。
木巖的目光,在天刀門那批人身上掃了掃,他發現,除了那血衣男子之外,那群人馬中,竟然還有著兩名實力達到了金丹中期小成馬上步入金丹后期的強者,當下不免有些驚訝,這天刀門能夠排在十大門派最后,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既然一次來了三位如此強悍的高手。
當然,兩名金丹中期小成,這對于現在的木巖來說,倒算不得強大威脅,在這批天刀門的人中,讓木巖感覺對自己有威脅的,莫過于那血衣男子,后者的氣息,極其的嗜血與暴戾,如同一頭野獸。
木巖的目光,在略作掃視后,便收了回來,縮了縮身體,將自己隱于人樣之中,雖說他并不懼天刀門,但眼下大千界碑的封印即將開啟,若是被糾纏上的話,倒也是有些小麻煩。
天刀門的人馬,直接占據著一個不錯的位置,對于周圍那些一道道畏懼與猜忌的目光,他們神色露出滿意,唯有中央的那位血衣男子,面無表情,目光靜靜的盯著遠處的大千界碑。
突然一道神識暴掠而來,木巖立刻感覺到危險,眉頭微皺,識海中快速掠出一道神識與那血衣男子的攻擊轟然相撞,一片神識碰撞出來的波動飛速的蔓延而開。
攻擊沒有一點前兆,木巖被攻擊后唯一能想明白的是他們有自己的氣息印記,恐怕是朱馳將自己的氣息留在了什么東西上,以做為天刀門尋找自己的線索,可自己一年時間的歷練,又突破到金丹,身上的氣息已經很淡,想不到這血衣強者還能感知到自己。
瞧得木巖現出身形,那些天刀門的人眼神露出兇狠的光芒,一個個蠢蠢欲動。
“我對你挺有興趣的,筑基時能搶金丹的法寶,躲了一年,想不到在這里找到了你。“血衣男子的聲音,淡漠的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他看著木巖緩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