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下意識的回了一個笑容。心內腹誹:這女人越來越囂張了,哪天要把這招使在他身上那就不妙了,這樣想著,笑容就更燦爛了。
就在陳默笑容滿面的時候,八頌德運握著玉米餅,不動聲色間,一寸一寸的挪向陳默。
而他手中握著的玉米餅,好似遇潮發霉驟然間長出一層細密綠毛。
遠處關注著陳默的葉憐香,面色突變,只見她眼中寒光閃爍,右手猛地捏起金絲琺瑯彩果盤,遠遠的朝陳默猛地一擲。
“砰!”
果盤砸在符文天壁上,彈飛回來,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葉憐香一心急,忘記了每個金剛石擂臺上,都有一道符文天壁,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里外的一切事物都無法穿越這道禁制,就是怕有人偷襲暗算。
看到葉女皇火氣十足的動作,陳默一愣,摸了摸臉,難道他笑錯了。
酣睡的小八,突然感到一股不安的氣息騷動,它揉了揉龜眼朝老大處看去,一看之下,它一雙龜眼頓時睜了個滾圓,一個彈腿朝陳默猛撲過去。
陳默還想再調侃葉憐香幾句,這時,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森冷陰寒之氣,同時也看到了猛撲過來的小八。
他心下一驚,立刻轉頭,只見八頌德運手持著黑乎乎的玉米餅,迅捷無比的向他的肩頭刺過來。
那黑乎乎的玉米餅中冒著濃郁的黑氣,一層利刺驟然間暴漲而起。如同刺猬一般,利刺尖端耀著紅光,顯然有毒。
“黑刺毒蟄”看臺下一些識貨的人驚叫出聲。
黑刺毒蟄。取自黑風國區域內特有妖獸毒蟄龍背脊上的毒刺。看這種刺內有紅色毒液的黑刺,顯然是取自一只十二階毒蟄龍。
要是被它蟄上一下,人表面上暫時看不出有什么大礙,但過上六個時辰后,毒液貫通全身血脈,便會開始侵蝕你的五臟六腑,從內開始腐爛。最后整個人變成一灘膿水。極其歹毒。
“呵”陳默一聲輕笑,“我就料到你沒安好心,早防著你呢!”
他左腳猛力一蹬。一個側身,避開肩頭的位置,雷暴手套飛速著手,蘊含著磅礴大光明玄氣的“明王崩”猶若九天之上乍起的閃電。云山照破。砸向近在咫尺的玉米餅。
兩者相撞的一剎那,“滋”的一聲,黑煙被大光明玄氣瞬間消融。隨即“叮叮……”利刺斷裂的聲音,響成一片。黑刺內的紅色液體滴落在雷暴手套上,不停的揮發變成黑煙,腥臭無比。陳默趕忙屏住了呼吸。
八頌德運整個手臂好似被天雷擊中,酸麻不堪,直接無力的垂落下來。他驚懼的連連后退。臉色發青。
八頌德運排名不過七十二,實力自然不能跟陳默相提并論。
陳默還沒停手的意思。握著靈石的左手,攜驚雷,帶烈電,朝他的嘴巴劈頭蓋臉的狠狠甩去。
幾枚靈石,風馳電掣的撞上了八頌德運的半截門牙。
“蹦蹦蹦……”帶血的半截門牙從牙床上,炒黃豆般的崩爆出來。
“小人。”陳默緊接著抬起一腳,朝著八頌德運肚腹就是一腳。他最討厭這種騙取人同情心,暗下殺手的無恥小人。
八頌德運反應不及,整個人直接被陳默踹得倒飛了出去,“咚”的一聲,狠狠的撞上了符文天壁,撞得符文天壁都震顫不休。
“啪”他如同一個破麻袋般,從符文天壁上摔落地面。
他一手捂著血淋淋的嘴巴,一手捂著肚腹,死狗般側轉身體,一眼就看到在斷牙血泊中閃亮的靈石,心頭一痛,眼中滿是后悔。
他本想趁著陳默與葉憐香交流分心之時,來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一舉拿下他。這樣他就能順利晉級。
卻沒想到陳默反應這么快,竟然在那千鈞一發之間,力挽狂瀾砸斷了他的黑刺毒蟄。
更沒想到,陳默居然真被他打動了,還掏出靈石給他。
貪欲害死人啊,只要他欣然接受陳默的好意,他就不會受重傷,說不定他還能交一個心底善良,豁達開朗的朋友。
可惜一切都晚了。
一滴悔恨的眼淚從眼角滴落下來。
一道金鳴聲在陳默的頭頂驟響,洪亮而悠遠,代表著他贏了。
可陳默看著悔恨無比的八頌德運,臉色卻平靜無比。
人活在世界要面臨多種選擇,好也好,壞也好,但不能缺失了做人的基本原則和底線。一旦缺失,最后的苦果只能自己來嘗。
陳默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臉坦然的遙看著天際那輪火紅的太陽,笑得張揚恣肆。
葉憐香懸著心終于落下來,抱著“三兒”從金剛石擂臺上躍下,朝著陳默走去。
此時日頭越來越高,天空中的白云一朵一朵結成一片,好似成群的綿羊在草原上覓食一般,多么的幽靜和美,舉頭間,看得人心曠神怡。
陳默下了臺就和葉憐香會和了,一旁的葉憐香女皇肩披紫貂裘,懷抱五尾雪狐,閑庭信步的走著。
所經之處,人人眼珠子發直,驚嘆不已,紛紛猜測:這雍容華貴,氣質高雅的美婦人是誰?
“陳默,先去觀瞻一下蒼哥的比試。”
葉憐香自上次和袁浩蒼聯手惡整李勝殊后,也產生了一些革命友情。而且她對天機門的大炮很有興趣,想引進一些,給包揚的軍隊添加裝備,提升戰斗力。
“可是我比較擔心我大嫂。”
“你對他們挺上心啊?”葉憐香輕輕撫了一下“三兒”的白毛,嘟起紅唇,嬌柔的說道。
陳默一愣,頓時覺得鼻尖一股酸酸的味道彌漫開了。
“女皇陛下,還不是你現在的實力如日中天,你一發威大地都得抖三抖,讓為夫我汗顏啊。”陳默瞬間變臉,裝的一臉誠懇。
葉憐香被高帽子一戴,再聽陳默稱他是自己的丈夫,心下很是受用,頓時變了副溫柔的模樣。
不過,她的立場卻很堅定。
“老公,走吧陪未來孩子他媽去看蒼哥比試吧。”葉憐香湊到陳默的耳畔,柔情蜜意的輕聲喃呢。
陳默滿頭黑線,無語問蒼天。
無可奈何下,他只能陪著葉憐香去看袁浩蒼的比試了。
乾元天幕上,一個個勝利者的姓名跳躍而出,像李勝殊,封菱霜,清水雅合……等實力強悍的,都毫無懸念的進入了四十強。
袁浩蒼的擂臺正好位于乾元天幕旁邊。
只見巫蠱宗的乍侖,臉上畫滿了鮮紅蜈蚣圖騰,穿了一件黑色帶兜帽的長披風,手持著一根烏黑發亮的竹棍。竹棍只有燒火棍般的短短一節,棍頭上懸掛著一只碩大的紅色鈴鐺,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不知道有何作用。
明顯他為了這次比試,做了充足的準備。
乍侖,號稱鬼火妖,排名三十二,正好與袁浩蒼分在一組。
不過,此時此刻,擂臺上除了乍侖外,卻不見袁浩蒼蹤影。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還沒來?難道是自覺不敵,干脆棄權了?
陳默和葉憐香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我來了,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
只見袁浩蒼脖子上懸掛著一個鴛鴦戲水的粉色肚兜,跑的滿頭大汗。他走一步跳一步,拔著腳上的未穿好的鞋子,一邊手忙腳亂的整理著外套。
一滴冷汗從陳默額頭上滑下來,蒼哥昨夜難道去梁夢居找花姑娘了,干活干了一宿?
可轉念一想,這位仁兄向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怎么沒找自己一起出去啊?難道他有秘密情人……
袁浩蒼一見到陳默,好似還意猶未盡砸吧著嘴,大大咧咧一拍他的肩膀。
“默哥,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好!等我打完了,我們喝花酒……茶去!”一陣寒意襲來,袁浩蒼一抬頭,看到葉憐香抱著狐貍,媚眼如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頓時打了個寒戰,想起了李勝殊的悲慘境遇。
他訕笑著,舌頭半途打了個彎,硬生生的把酒改成了茶字。
“喝花茶去,花茶。女皇陛下也請賞光。”蒼哥一臉假正經的招呼葉憐香。
“好。”陳默爽快的答應。
葉憐香撫摸了下“三兒”雪白的毛,含笑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看得袁浩蒼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干笑連連。
“我還有比試,就不陪你們嘮嗑了。”袁浩蒼趕緊轉移話題,取下脖子上的肚兜,往懷里一塞,腳一蹬,踏上了金剛石擂臺。
乍侖一見袁浩蒼來了,看到他塞肚兜的動作,暗暗嗤笑。
“乍侖兄弟,抱歉啊。我昨夜貪杯了,喝多了睡過頭了。”
說話間,他齜牙咧嘴的捶了幾下自己的腰板,顯得酸痛難忍。
看到袁浩蒼貌似腎虛無力的表現,鬼火妖乍侖不由看輕了他幾分。心內在盤算著,這袁浩蒼比賽前一天居然還這么折騰自己,難道是自覺勝出無望,干脆自暴自棄了?
“乍侖兄弟,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以我的那點修為跟你動手,肯定不堪一擊。”袁浩蒼上前手臂一伸,挽住乍侖肩膀,隨后湊到他耳邊,厚著臉皮,誠懇的說道:“你我交情雖沒有海底那般深沉,但咱們也算是酒肉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