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晉,蒙堊古人是成吉思汗的后裔,身上流淌著尊貴的黃金家堊族的血液,是長生天之下的驕子,我們不會甘心成為任何人的奴隸,那些卑賤的漢人更別想統治我們,蒙堊古人要有更好的未來!”
“哼。”老福晉面對著巴德瑪的叫嚷,冷冷的一笑:“老身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就知道一個理,這幾年前后有十幾位王公死掉了,發生了上百次爭權奪利的沖堊突,死傷了無數人,而且稅賦一天比一天重,眼看又到了冬天,不知道有多少牧民要餓死!”
老福晉說話之間,把腰板拔得很直,輕蔑的盯著那些王公貴胄,不屑的說道:“嚷嚷著獨立這么多年,牧民越來越困難,王公死了一大堆,最后就便宜了一幫喇堊嘛,你們都甘心么?”
“老東西,你胡說什么!”巴德瑪氣急敗壞,這么多年,還沒有人敢直接質疑那些僧侶喇堊嘛,如今老福晉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等于讓王公集團和喇堊嘛集團的矛盾公開化,簡直就要了他的命!
“一切都是活佛的旨意,都是上天的神偷,老東西你竟敢質疑上天,把她給我抓起來!”
巴德瑪一聲令下,就有一大幫的士兵擁了上去,這時候在老福晉身后也沖出了一幫騎兵,擋住了這些蒙堊古兵,雙方頓時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仗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遠處有幾個偵察兵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到了巴德瑪面前周,滾落在地上,驚恐萬狀的說道:“總堊理,大堊事不好了,奉軍殺來了!”
巴德瑪聽到了這話之后,身堊體好像被雷擊一般!一陣搖晃,差點摔倒在了地上,身旁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變顏變色,渾身戰栗。奉軍剛剛全殲了八千騎兵,已經將庫倫最后一點武力解決掉了,奉軍又殺過來還怎么抵堊抗啊!
有些膽小的已經準備逃跑了,對面的老福晉看到了他們這幅神情,眼神之中就更加不屑了,嘲笑著說道:“巴德瑪,老身還以為你是一條好漢呢,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慫包廢物,你不是要獨立么,怎么不帶著軍堊隊殺上去,當年成吉思汗的偉業全靠著無畏的勇士奪來的,沒有那份勇敢,還想獨立,簡直就讓人可發一笑!眾位王公,老身在這里奉勸大家一句,老實聽話,還有一條活路,不然就真的要萬劫不復了。”
“老福晉,您和奉軍有聯系么?他們提出了什么條件,只要能保住我們的領地和兵權,我們愿意投降啊。”有幾個驚恐到了極點的王公已經把眼前的老太太當成了活命的希望,竟然說出了投降的話。
巴德瑪已經被氣瘋了,這些家伙都是一群廢物,怎么一點勇氣都沒有,簡直就是一群無能的豬玀。
“來人,把這些叛堊徒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別放過。”
巴德瑪命令手下的那些士兵擁上去,而那些王公也不是善茬子,大家心里頭也都清楚,老福晉說的并沒有錯誤,這幾年以來,王公大量死去,全都不明不白,多半都是被毒死的。如果再這么下去,就算獨立了又如何,他們的腦袋早就混沒了,還有什么滋味。
現在巴德瑪又要抓他們,這些人哪能束手待斃啊!因此也招呼著手下護衛,同巴德瑪的人打在了一起。還沒有見到奉軍,他們自己就鬧起來內訌。一旁的老福晉臉上全都是鄙視的神色。
她前后經歷了土謝圖部的三任汗王,見慣了草原上的生死爭奪,爾虞我詐。自古以來,想要成大堊事,就要有擔當,就像眼前這幫狗咬狗的家伙,絕對沒有任何的好下場。
“孫兒,你都看好了,這幫家伙還有什么希望,以后草原肯定要落到奉軍的手中。中原王朝歷來對四夷是很開明的,只要忠心耿耿,就不會有虧吃。”
“嗯,孫兒知道了!”
就在他們鬧哄哄的時候,遠處出現了一片塵土!向著庫倫方向快速涌了過來。成千上萬的馬蹄子踏在了地上,傳過來悶雷一樣的聲音,讓每一個在場人員的心里頭都震顫不已。
奉軍來了!
巴德瑪這些人也顧不得糾纏了,急忙都看著遠遠額騎兵騎兵隊伍,有幾個膽小的家伙急忙對巴德瑪說道:“總堊理,漢人殺來了,咱們趕快進城吧,召集手下的士兵,趕快守住城池,絕對不能讓漢人殺進了!”
“我們還有士兵可以召集么?”巴德瑪冷冷的問了一句,提出建議的人頓時瞠目結舌,的確那八千人已經是庫倫最后的家底了,要想調集士兵,就要去其他的部落召集,可是他們哪還有時間啊。
“我不想背叛中堊央政堊府,我不同意獨立啊,不要殺我……”一個王公聲嘶力竭的喊著,就好像神經有些問題了,他滾落到了馬下,沖著滾滾的塵土,不斷的磕頭。一旁的其他王公看到之后,也心里頭惴惴不安。
“賽罕郡王,你還不是不蒙堊古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懦夫,沒用的混堊蛋。”
“巴德瑪多爾濟,你是英雄,你去搞獨立吧,我一心向著中堊央政堊府,絕無二志。”
“你!”巴德瑪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如果放在平時,他能立刻毒死這個賽罕,可走到了現在,他也只能認了下來,不敢動手。
就在此時,吳凱杰率領著騎兵終于殺了過來,這是騎兵一身的征塵,手中都荷槍實彈,氣勢洶洶。在隊伍當中,還能看到了大量的跑車和馬車,拉著各種山炮和重機堊槍,有些戰馬上面還帶著迫擊炮,這些重火力蒙堊古王公見到的都不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都是殺人的利器,眼前這支武裝到了牙齒的部堊隊,絕對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
“哈哈哈,這庫倫真熱鬧,都兵臨城下了,還有心在這里演戲,你們怎么不去加強防守,怎么不召集軍堊隊,和我們再大打一場,看看勝負如何啊?”
“這位將軍,你取笑了,我們哪敢對抗天兵啊,這里也沒有什么叛逆之人,有什么都好商量,好商量啊。”巴德瑪急忙說道,不過他的臉上也有點發紅,顯然這是無堊恥的說謊。
“大蒙堊古國的旗號不都打出去了么,按照你這么說,這豈不是變成了自扇嘴巴么?要我說,你們就去整頓軍堊隊,和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一仗,贏了你們自然就獨立了,如果輸了,你們也可以全部殉國,這樣也算是條漢子,各位看如何啊?”
巴德瑪一聽吳凱杰的話,簡直渾身發冷,這位竟然給他們出主意,讓他們殉國,難道是對他們動了殺心么。巴德瑪可一點都不懷疑奉軍的作戰能力,眼前的騎兵越來越多,幾乎都看不到邊際,而且這些奉軍全都裝備精良,光是大炮,就足有幾十門,其他的武堊器也不可勝數,憑著這樣的裝備,弄死他們的確不費什么事。
“將軍閣下,這種玩笑開不得,我們和中堊央還是一條心的,有什么誤會都可以解釋,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吳凱杰本以為到庫倫還會有一場戰斗,但是一看這些王公全都戰戰兢兢,都是一堆窩囊廢,頓時也失去了興趣。他撥轉戰馬,來到了老福晉的面前。
“老福晉,這位就是土謝圖汗的世子么?”
“沒錯,他父親就是達什尼堊瑪,被歹人給毒死了!這個孩子叫阿木古郎,翻譯成漢語就是平安的意思。”
“老福晉,既然奉軍到了庫倫,保證讓世子一世平安,任何人也別想暗害世子,隨后姜登選專員就會趕來,他會代堊表政堊府,冊封世子殿下擔任新一代的土謝圖汗。”
吳凱杰說著,又轉向了那些蒙堊古的王公,對他們大聲的說道:“政堊府經過了調堊查,發現這些年外蒙死了很多王公,空缺一直都沒有恢復。現在大家只要向政堊府匯報,在確認沒有劣跡之后,政堊府就可以恢復王公的封號,同時享受原有的待遇。”
在場的這些人聽到之后,一個個交頭接耳,奉軍來到之后,就表示要封賞王公,拉攏的意思十分明顯。但是偏偏這些王公沒有辦法拒絕,面對著大喇堊嘛們的欺壓,他們的生存狀態已經很糟糕了,再持續下去,只怕都完蛋了。要是現在能傍上奉軍,有了奉軍作為后盾,他們的處境還能改善不少。
當然也有些人依然想著獨立,一時間就陷入了為難之中。吳凱杰笑著說道:“先給大家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午時,在城外正式舉行新一代土榭圖汗冊封大典,有興趣就可以參加。我還可以告訴大家,下午還會有更大的好戲,大家可以一起欣賞,保證比舞臺上的都熱鬧!”
吳凱杰說完之后,就招呼著老福晉和阿木古郎,主動退到了庫倫城外,五公里的地方,士兵們開始構筑營地,挖掘工事,架設大炮,炮口毫無例外,全都對準了庫倫。
巴德瑪這些人也不是傻子,很明顯明天的冊封大典就是最后表態的機會,如果想要跟著中堊央政堊府走,那就出城參加,大家你好我也好,要是不出來,只怕就要大禍臨頭了。尤其是吳凱杰還說了下午的大戲,多半就是攻城大戲了。
眼看著吳凱杰他們離開,剛才發神經的賽罕郡王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大笑著說道:“諸位,不用明天了,我賽罕現在就過去給大家趟趟路,順便也去和奉軍打個招呼,正所謂夜長夢多,萬一有人再利用這個晚上,毒死幾個王公,我和奉軍方面說清楚,想必他們不會放過這種歹人的!”
賽罕說完之后,拱拱手,縱馬而去,十分的瀟灑。而巴德瑪卻氣得臉色鐵青,這個賽罕可不只是一個軟骨頭,還很有腦子,他這番話等于是對喇堊嘛集團的警告,保護了所有王公的安堊全,讓他們能夠自行決定去留,不用擔心被害!
所有在場的王公都對賽罕心里頭存著一分感激,他們都趕快回到了城中,三三兩兩的商量起去留來,往日那些囂張跋扈的喇堊嘛也都收斂了起來,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巴德瑪帶著所有上層的喇堊嘛,集中到了甘丹寺之中,博爾多汗也到了這里,他們齊集一堂,共同商量該怎么辦!
就在他們商量的時候,姜登選也帶著部堊隊趕到了庫倫城外,見到了老福晉和賽罕郡王。
姜登選滿臉都是和煦的笑容,他笑著說道:“老福晉,郡王閣下,你們心向政堊府,完全可以放心,不論到了什么時候,都不會虧待你們,就算草原有一天要徹底變革,也可以完全放心。”
“老身心里頭都清楚,多謝長官的關心。”
轉眼到了第二天,冊封大典已經準備妥當,整整一個上午,并沒有一個王公出現,一直到了午時!從庫倫方向突然出現了幾百匹戰馬,向這邊瘋狂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