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工業母機

馮玉祥派遣了一個營的士兵沿著定軍山布防，劉湘并沒有將北洋軍的戰斗力看在眼里，劉湘手中有八架作戰飛機，還有一個營的新型重炮營，裝備的一百五十五毫米口徑的短管榴彈炮，這種15倍口徑的火炮射最大射程超過一萬米，一枚炮彈就有四十三公斤，原本是四川兵工廠為法國陸軍生產的制式武器。

法國人對于這種性能卓越的火炮還是很吝嗇的，并不愿意將技術交給中國，只是在四川生產，全程由法國工程師監管，要確保每一門火炮都運到法國前線去，但是這也是法國政府一廂情愿，你到了四川的地盤還能讓你說了算么，而且中國人的模仿能力是舉世無雙的，想要弄到這種武器的生產技術并不困難，中國方面開始的時候用最熱情的規格款待這些法國工程師，好吃好喝，甚至從各地聘請了一批交際花，業余的時候陪著這些很浪的法國人跳舞喝酒。

幾番溫柔攻勢下來，法國人就徹底敗北，中國方面留下了三門火炮以供研究，遇到技術難題就從法國人手中弄，很快四川就掌握了生產的關鍵，仿制出了自己的火炮，這次出川劉湘的部隊裝備的就是這種火炮。

炮兵迅速構建好了炮兵陣地，飛機也對定軍山進行了空中偵察，十二門重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定軍山上防御的北洋軍的陣地，一聲令下，十二門火炮一同發威，巨大的炮彈攜帶著無窮的威力砸向了北洋軍。

在這里負責鎮守的正是馮玉祥的愛將韓復榘的一個營，韓復榘這個在未來西北軍的大人物此時正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凄慘的情況，重炮轟擊巨大的震動幾乎讓他的耳膜出血，但是這還不能夠比得上他心中的震撼。

在韓復榘的心中北洋軍是最強大的，雖然之前被川軍打敗，包括馮玉祥在內都認為這是兵無戰心造成的，但是真正面對了川軍，韓復榘可是真正恐懼了，天空之上有飛機偵查，下面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對面有重炮轟擊，雖然在定軍山也安置了火炮，但是就算有地勢的優勢北洋軍的火炮的射程也比不過川軍，你打不到對方，對方卻可以肆意蹂躪你的陣地，將一個個士兵炸成碎片。

終于川軍的炮擊開始變弱了，真正的攻勢因為隨之到來，身著灰色軍服的川軍好像是一排一排的波浪一般，向著山頂沖了過來，韓復榘現在滿臉都是黑漆漆的硝煙，在剛才的炮擊之中，有一百三十多名士兵喪命，還有幾十人被震傷，可以說一個營的戰斗力瞬間消失一少半，如果不是馮玉祥的部隊訓練有素，換了別的部隊就要徹底潰散了，不過現在也是苦苦支撐而已。

“喬，護國戰爭你究竟要打到什么程度？”富善憂心忡忡的向喬宇提出了這個問題，緊跟在富善身后的法國總領事奧爾德眉頭也緊鎖起來，歐戰已經打了一年半了，英法兩國也因為驚人的消耗，顯得筋疲力盡，而且更關鍵的是他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這樣無休止的消耗誰也受不了。

現在這兩位來找喬宇就是希望能夠獲得四川進一步的配合，為協約國進一步輸血，但是現在中國也陷入了戰亂之中，讓他們不由得有些沒底。

“兩位老朋友，我很清楚歐戰到了很緊要的關頭，對于協約國的支持我們不會放松的，至于這次護國戰爭我只能說只要袁世凱能夠撤銷帝制，我就愿意和平！”

“喬，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會向國內通報，協約國方面會盡量向袁世凱施壓，一定能夠滿足你的要求，我現在希望四川能夠派遣一部分軍隊進入歐洲作戰！”

奧爾德聲音之中竟然帶著一絲哀求的意味，實際上也是法國在戰爭之中損失太大了，到目前為止，法國的軍隊死亡超過了六十萬，民眾的損失也在二百萬以上，再加上受傷殘疾的士兵，這個比例就更大了，再這樣下去法國的血就要流干了，奧爾德不能不著急。

喬宇此時的心情反倒是不錯，能夠看到高高在上的歐洲人求到了自己的頭上，低聲下氣的，一種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心頭，護國軍雖然獲得了不少的勝利，但是那畢竟只是內戰，永遠打不出英雄來。

“總領事先生，參戰并不是一件小事，這和派遣一些工人并不相同，中國有句古話，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想要讓中國參戰還要北京政府點頭才行，不過增加工人數量倒是可以的！”

自從喬宇答應向英法提供工人開始，已經陸續有超過十五萬工人進入歐洲，在派遣工人的時候喬宇采取了一個輪換策略，中國工人進入各個工廠之后，負擔的工作并不相同，有些技術比較簡單，這種工人每半年輪換一次，而進入軍工企業的一些工人輪換的周期就要長一些，為的就是讓他們盡可能的掌握先進的技術。

四川工人在歐洲工作半年，就能拿到一百英鎊的工資，扣除四川勞務公司的各種費用之外，還能拿到七十英鎊，這些錢能夠換成七百大洋，這在中國絕對是不大不小的一筆巨款，尤其是普通農民出身的勞工，簡直是要瘋掉了，大半年的勞累這一刻都值得了，有了這些錢，還有了一定的技術，又開闊了眼界，回到國內可以進入工廠工作，也可以自己弄個小買賣，最不濟還能多購買幾畝地，改善一下生活。

自從第一批工人從歐洲回來之后，對于四川的民眾的震動絕對是原子彈級別的，看起來轟轟烈烈的護國運動都沒有這個來的實惠，只要走一趟就能夠改變命運，而且他們還知道第一批回來的工人還只是普通工人，那些真正參與軍工企業的工人的獲利更高，四川民眾甚至產生了一股出國熱潮，勞務公司的招工人員成了最受歡迎的一批人。

協約國方面很清楚喬宇就是在用他們的工業體系培養自己的工人，典型的借雞生蛋，而且更可惡德是喬宇還采取輪換制度，英法要不斷給他培養新工人，而工人只要掌握了技能之后就會被送回國內，但是現在英法都沒有拒絕的能力，甚至他們還想讓四川派遣更多的工人，在戰爭的面前，他們都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喬，我希望今年之內四川能夠提供二十萬的工人！”

“這個沒有問題，只要協約國能夠提供足夠的薪水，四川的百姓還是很愿意出國的！”

富善和奧爾德的臉上都露出了難色，“喬，協約國方面希望用債券抵償工人薪水，你看怎么樣？”

喬宇一聽心中暗笑，感情英國佬是準備打白條了，當然喬宇也清楚英國人的處境，他們的資金基本花完了，對美日貿易已經需要動用真金白銀了，現在四川還沒有這個實力，英法想要靠著白條敷衍自己，節約寶貴的黃金儲備。

“老朋友，中國工人遠渡重洋，到炮火連天的戰場為協約國貢獻自己的才智汗水，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十七位工人死于海上，七十多位工人死于德軍的轟炸，中國人付出了這么多，就得到一堆債券恐怕說不過去吧，如果英法兩國實在資金困難，可以出售在四川境內的工礦企業，一定能夠賣上一個好價錢！”

富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喬，這個要求恐怕有些難，國內很難通過！”現在四川經濟蓬勃發展，英法在四川的企業都是下金蛋的母雞，而且也是列強進行經濟侵略的工具，如果都賣給了喬宇，英法在四川還有什么利益可言了，他們是絕對不能夠答應的。

“如果這個條件比較為難的話，我還有一個提議，就是英國將海關權力交給四川，為了贖回權力，我愿意出一千萬英鎊！”

喬宇提出的這個要求可謂是圖窮匕見，關稅不能夠自主，就失去了保護本民族工業的機會，現在世界大戰的情況固然好說，一旦戰爭結束，看似蓬勃的四川經濟就會因為關稅不能夠自主受到致命打擊，因此趁著英法的困境將關稅拿到自己的手中，是喬宇既定的方針，而且也是必須做到的一件事。

“喬，這絕對不行，關稅權力是我們同清廷達成的條約，而且民國政府已經同意，這是絕對不能夠更改的事情！”富善就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般，關稅這是英國控制中國的關鍵，他怎么會輕易出讓呢。

“巡閱使先生，我也不同意用關稅的權力交換，不過我有一個提議，就是法國向四川提供五千臺機床，協助四川提供制造業水平，用這些機器抵償工人的薪金，不知道喬巡閱使怎么能否答應？”

奧爾德提出了新的交換辦法，由于這次西線的主戰場集中在了法國工業最發達的北方地區，使得法國大量工廠都被摧毀，而他們雖然搬遷了大部分機器，有因為工人數量不足，就造成了大量的剩余，現在用這些東西暫時抵押，對法國來說也是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