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聽了龍纖的解釋,多少明白了一些內情。
孫曉夢父親經營的寵物之家養殖基地受到愛萌寵的低價傾銷排擠,生意慘淡,當她聽說愛萌寵可能涉嫌違法犯罪時,便出于一點點兒私心給盛科幫腔,請張子安想辦法查查愛萌寵的內幕,看他們到底有沒有犯罪事實。
后來愛萌寵的寵物集體逃離,盡管張子安沒有聲稱對此次事件負責,但基本上了解他的人都懷疑到這點,只是沒有證據,畢竟那天晚上他全程待在李氏小吃店里,寸步未離,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正因為如此,當她今天早上接到電話,聽說愛萌寵逃出來的貓受到嚴重虐待,她便產生了自責心理,認為和她有脫離不開的關系。
其實她和這事有關系嗎?有,但這并不是她的錯,如果愛萌寵守法經營,誰也查不出毛病。
張子安左思右想,決定暫時把這件事保密,不告訴老茶和飛瑪斯,否則它們也可能會自責,因為是它們動手把愛萌寵的寵物全放出來的。無論是憧憬成為天使的飛瑪斯還是俠肝義膽的老茶,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又傷心又憤怒。
老茶和飛瑪斯做錯了么?逃出來的大部分寵物都被人抱回家領養了,這已經是很大的勝利。即使少部分被愛萌寵抓了回去,還有一些依然流落街頭,成為流浪貓狗,但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老茶和飛瑪斯的義舉。
再說,虐貓的事古今中外都不鮮見,早在中世紀的女巫狩獵中,家貓就遭到大規模虐殺,而現代有些心理不健康的人,為了發泄自己的變態和獵奇心理,選擇虐貓。類似的事件如汗牛充棟,被媒體曝光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頑皮的熊孩子用石頭扔貓,有些人嫌居民區的流浪貓吵鬧而在食物里下藥毒貓,這些都屢見不鮮。
即使沒有愛萌寵事件,這些人也會想辦法虐待其他流浪貓吧?
話雖如此,愛萌寵跑出來的大量寵物令他們能夠更輕易地得到虐待對象,這也是不可否認的客觀事實……
想到這里,張子安嘆了口氣,濱海市這么大,想靠個人的力量找到虐貓者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老茶和飛瑪斯也不行,只能希望虐貓事件只是個體的、孤立的事件吧。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等孫曉夢回來后別忘了提醒她我的事。”他對龍纖告辭。
“好的,張店長慢走哦,回國時記得帶禮物,最好帶幾張明星的簽名照!”龍纖期待地說。
張子安離開寵物診所,叫了輛出租車,直奔德國領事館辦理簽證。
由于他在近期內有出國經歷,而且正常返回沒有滯留在美國成為黑戶,此次又是跟團出發,在德國領事館的簽證過程很順利,除了排隊時間比較長以外沒發生什么波折,順利拿到簽證。
一直折騰到傍晚,張子安才返回店里。
“店長先生。”魯怡云在店門口叫住他,把一份文件遞給他,“龍纖剛送過來的。”
張子安接過來一看,正是他要的寵物檢疫證明,有了這個,飛瑪斯就可以登機托運了。
打發王乾李坤和魯怡云下班,他把卷簾門拉下來,拍拍手吸引精靈們的注意力,然后提高音量說道:“過兩天我和飛瑪斯要去德國,參加柏林電影節,大家也都一起去吧?就當是看看熱鬧。”
“德國?在哪?那地方暖和不?”菲娜打了一天的盹,晚上倒是精神了,它睜開眼睛問道。
“在很遠的西邊,那地方的緯度比濱海市高得多,應該……不算暖和吧?可能會比濱海市還低兩三度。”張子安保守地估計。現在濱海市已經有回暖的跡象了,而高緯度的德國甚至還在下雪,聽說每年參加柏林電影節的那些女影星走紅地毯時都穿得美麗凍人……
“不去!”菲娜很干脆地回絕道。
“先別急著拒絕,你要知道,去參加電影節的那些明星,全都穿戴得珠光寶氣,戒指上的鉆石有鴨蛋那么大,脖子上的金鏈子跟手指頭差不多粗!”張子安比手劃腳地說道。
“你是說真的?”菲娜聽得眼睛一亮,產生了一些興趣,“手指頭那么粗的金鏈子本宮不稀罕,倒是鉆石,有鴨蛋那么大的?”
“當然有啊。”張子安信誓旦旦地說道,“據說世界上最大的鉆石就在德國,重達155克拉!德國還有一座小鎮,蘊藏著7.2萬噸的鉆石!”
菲娜驚訝地張大了嘴巴,“155克拉的大鉆石?還有蘊藏著7.2萬噸鉆石的小鎮?你知道欺騙本宮的下場是什么?”
“閹掉!閹掉!”雪獅子張牙舞爪地比劃道。
“是真的!”張子安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舉手發誓道:“若有半句虛言,罰我出門丟錢包!”
若他發誓是什么天打雷劈之類的沒譜事情,菲娜肯定不會相信,但他居然發誓說出門丟錢包,倒是令它信了幾分。
其實張子安沒說謊,只不過是少了幾個定語和狀語——所謂的大鉆石,是人工合成的,而所謂蘊藏著7.2萬噸鉆石的小鎮也是真的,但那些鉆石是由隕石撞擊形成的,直徑只有0.2毫米,要用顯微鏡才看得清……
“既然如此,本宮倒是要去看看,想不到本宮還有這么大一筆財寶流落他鄉,必須要盡快收回才行。”菲娜連連點頭。
好歹把它忽悠過去了,至于它去了之后發現沒有鉆石怎么辦……那就只好聽天由命了。
菲娜去到哪,雪獅子不用問,自然會跟到哪。
老茶也無須多言,它很想多走走、多看看,親眼見證這個嶄新的世界,更何況那邊應該還有最新的電影可以看。
飛瑪斯自不必問,它是本次德國之行的主角和大明星,少了誰也不能少它。
理查德更不用說了,就算不讓它去,它要死皮賴臉地跟過來。
“吱吱。”
π聽到他們說話,從二樓走下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搖搖頭。
“π,你不去嗎?”張子安問道。